看到安如意緊皺的眉心,傅聞則有些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的無奈感,畢竟,剛剛家里只有他們爺仨,剛剛也只有自己一個人進廚房泡了茶水。
“安同志,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
“大哥,”安如意仔細(xì)想了想,也并不覺得,傅聞舟的大哥,會對自己心存這樣的惡意,便打斷了他的話:“是不是有人趁你不備的時候,來過你家里,將藥倒在了壺里?”
“不會,我剛剛沖泡茶葉前,是清洗過茶壺的,里面是干凈的?!?/p>
傅聞則說著,也覺得太奇怪了,剛剛分明只有自己一個人經(jīng)手的東西,怎么會有藥呢?
“安同志,真的對不起,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怎么回事……”
他道歉的時候,眼尖的看到了垃圾桶最上面的藥包紙——
他一把將白色方形還沾染著點藥粉的紙片抽出,干了壞事,還不知道毀尸滅跡的行為,可不像是個成熟的人能干出來的。
他倏然抬眸,看向剛剛進屋找瓶子找了半天的康康,沉聲:“康康,你過來,這東西是不是你扔的?”
康康看了一眼那白紙,小眼珠滴溜溜的轉(zhuǎn)了轉(zhuǎn),沒說話。
傅聞則聲音沉了幾分,呵斥:“說話!”
康康被嚇到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是我扔的?!?/p>
傅聞則詫異了一下:“你從哪兒弄來的臟東西!”
康康嘟嘴:“爸爸,這才不是臟東西呢,這是媽媽給我的,她讓我偷偷加在你茶水里,讓你喝了以后,給你補身體的?!?/p>
傅聞則眼神一冷,有些壓抑不住傾訴的暗啞嗓音,也干裂駭人了幾分:“你見過你媽?什么時候?”
聽到爸爸這兇兇的聲音,康康莫名有些害怕了幾分:“就是……今天在幼兒園比賽的時候,媽媽隔著大門來找我了……”
安安聽到這話,也有些生氣了,瞪著他不悅:“我不是告訴過你,媽媽不是個好媽媽,她不愛我們,還會讓舅舅賣掉我們,讓你不要見她的嗎?”
“我本來也不想見她,可她今天真的好可憐,被二舅舅打的臉上都是傷痕,趴在幼兒園鐵門口哭得很難過,還偷偷給我藏了糕點。
我沒有理她,也沒有要她的好吃的,她就哭著把這補身體的藥給了我,讓我偷偷放在爸爸的茶水杯里,說爸爸太瘦了,需要把身體養(yǎng)的強壯點,才能照顧好我們?!?/p>
傅聞則有些頭疼:“那你怎么不早告訴爸爸?”
“是媽媽不讓說的,媽媽說,這東西可貴了,她花光了錢才買到的,她還說爸爸現(xiàn)在討厭她,如果讓爸爸知道了,這藥是媽媽給買的,爸爸肯定會扔掉,所以我才沒有告訴爸爸的?!?/p>
安安抬手,生氣的敲了康康的腦袋一下:“你是不是個傻子,如果她給你的是毒藥,要毒死爸爸,好把咱們兩個搶走賣掉呢?”
康康一聽,著實害怕了,看著爸爸就哭了起來:“爸爸,這是毒藥嗎?你疼不疼啊?!?/p>
傅聞則頭疼的捏著眉心,聽著孩子的哭聲,心里既忍不了想要女人的欲望,又有些愧疚,自己把孩子教的太單純無知了,自己受罪不要緊,如今竟害得無辜的安同志也受了連累。
他重重的呼口氣后,抬眸看向安安,抓住了他的手腕:“安安,你認(rèn)識路對吧,現(xiàn)在就帶著弟弟,去你小爸小媽家,告訴小爸,我被人下了牲口藥,讓他趕緊去醫(yī)院,找人帶著鎮(zhèn)靜劑來幫忙?!?/p>
安安乖乖的點了點頭,拉著還在哭的康康就往外跑。
兩個孩子一走,傅聞則愧疚的看向安如意。
安如意忙站起身,溢出口的聲音,帶著幾分難以克制的嬌媚:“大哥?!?/p>
聽到自己奇奇怪怪的音調(diào),她心里懊惱,卻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那個……我也先回去了?!?/p>
傅聞則知道這會安如意身上一定也不好受,他都快要受不住了,更何況,安同志還只是一個年輕姑娘個……
他也站了起來,但明白兩人不能靠太近,就立刻后退了兩步:“妹子,你現(xiàn)在不能走,你離開了這里,萬一在路上藥效發(fā)作,害你被人……占了便宜,毀了清白,我沒法對弟妹交代。”
安如意現(xiàn)在渾身上下,火燒火燎的,也真的是不好受。
但她留在這里,跟同樣中了藥的傅聞則在一起,又能有多安全?
她可以相信人性,但沒法相信中了這種藥的人的人性。
她正要說什么,傅聞則已經(jīng)轉(zhuǎn)身,去了院子里,沒幾分鐘,他帶回了一根很粗的麻繩。
安如意警惕的后退一步。
傅聞則卻將繩子放在了茶幾上,自己再次后退一步,將自己的手腕并到一起,舉到了安如意的身前:“我知道你現(xiàn)在對我也不放心,所以你把我綁起來吧,綁好后,你自己去孩子們的臥室里,等著聞舟和弟妹一會過來救援我們?!?/p>
安如意呼口氣,她是個醫(yī)生,雖然沒有鎮(zhèn)定劑,但也總不能被這點藥就給收拾了。
但傅聞則好歹是個男人,再瘦弱,自己也沒法跟他比力氣。
“大哥,那就得罪了,”為了自己的清白著想,她拎起繩子,就如傅聞則說的那般,將他的雙手綁了起來。
聞到安如意身上清新的味道,傅聞則覺得自己的精神,快要崩塌了,他下意識的想要靠近對方,卻知道自己不能,他幾乎咬碎了牙根,就這么死死的克制著叫囂的靈魂。
安如意也不好受,在她的手指,不經(jīng)意間觸碰到傅聞則體溫火熱的手腕時,身體不禁的打了個激靈。
她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不自在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將對方手腕上的結(jié)系上,后退一步后,蹲坐在地上。
傅聞則有些擔(dān)心的微微彎身:“安同志,你怎么樣?還能回臥室去嗎?”
安如意抬頭,對上傅聞則的視線,他……身上的味道,清雋淡雅,帶著極致的吸引力,讓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她大腦出現(xiàn)了一瞬的空白,不自覺的往前傾身:“你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