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
“對,就是不合!”
“連一只老雞今晚陪誰都會大打出手的不合!”
陳東又掏出口袋大前門,抖了一下,只抖出一根,笑了笑,拿出來含在嘴里點(diǎn)燃,隨后捏著煙塞進(jìn)野雞嘴里。
“慢慢說?!?/p>
這段時間他不在港城,消息閉塞。
而劉沙除了購買吃喝生活品幾乎就待在爛尾樓‘吃瓜’,看李旭如何一張嘴應(yīng)付兩個如狼似虎饑渴的女人,消息也不太流通。
只有野雞在港城風(fēng)云匯集之地,自然能夠打聽到不少消息。
但。
劉沙雖然不知道外面的消息,可是跟著李旭也是長見識了,祖師爺就是祖師爺。
什么我李旭一顆真心分兩半,你一半她一半。
白天是你的,夜晚是她的,凌晨是我們仨的。
......
可是看著唐沁妍那雙純凈的大眼睛。
能把石頭的看化了,還用套路。
這尼瑪不是人啊。
活該他單身。
也的確活該他單身,夜晚聽著李旭和兩女壓抑的動靜,唐沁妍都暗示了好幾次,但是劉沙聽不懂啊。
左一句是不是睡得不舒服,我明天給你買個羽絨被。右一句是不是餓了,下面給你吃?
她當(dāng)然餓了!
只不過不是肚子餓。
此情此景,夜深人靜,靡靡之音入耳,圣人來了都難入定。
不知道劉沙是怎么忍得住的。
天色漸亮,鼾聲此起彼伏,野雞的眼睛卻越來越亮。
“坤幫之所以能夠短時間內(nèi)收了九龍整片中小幫派,是因?yàn)檠鹊谋┝?。?/p>
“只要不歸順,輕的半身不遂,重的直接沉海?!?/p>
“不少小幫派老大,言語上激烈反抗幾句,就被割了舌頭綁著繩子開車撞死!”
“也是因此,中小型幫派才迫于于天的淫威跟了坤幫?!?/p>
野雞吐出一口煙霧,揉了揉胸口,吐出一口帶血的痰接著道:“暴力的好處就是快狠準(zhǔn),弊端就是不服眾?!?/p>
“而且,新來的小弟都是坤幫的小弟帶著,坤幫小弟自然倚老賣老,私下分了內(nèi)堂外堂,坤幫小弟都在內(nèi)堂,新來的都在外堂,隨意侮辱,動手。”
“看中哪個小弟女朋友,當(dāng)著眾人的面,直接拽著頭發(fā)進(jìn)車子或者角落,開整。”
他冷笑一聲,“別人家的車就是爽,想怎么開怎么開,一點(diǎn)都不懂憐惜,好幾個女孩都被整得進(jìn)了醫(yī)院?!?/p>
“也因此爆發(fā)了多次小規(guī)模的打斗,不過最后都被壓了下來?!?/p>
陳東欣慰地看著野雞,野雞能夠說出這些消息,證明他下了很多功夫收集來的,隨后又自我分析整理,才告訴他的。
會動腦子了。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給律師當(dāng)小三,不僅會被白玩幾年,說不定還要倒貼。
這就是有文化的流氓。
野雞在提升自我肉體實(shí)力的同時,還不忘提升腦子,那就是有腦子的莽夫啊。
陳東點(diǎn)點(diǎn)頭,一個計(jì)劃逐漸在腦海中形成。
不過,野雞正在興頭上,他不想打斷,鼓勵道:“你接著說?!?/p>
“坤幫人多看著是優(yōu)勢,也是很大的劣勢。”
野雞看了一眼睡得很沉的李旭,滿眼敬佩:“您是不知道,銅鑼灣都時常能聽到旭哥的大名?!?/p>
“我想,這個時候...旭哥和您要是能夠站出來,肯定一呼百應(yīng)。”
“他們一定會過來投奔您!”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p>
“而且,我發(fā)現(xiàn)今晚在小魚港口看守的小弟,沒一個坤幫的人?!?/p>
“而您則帶著沙哥,親自動手,以少打多,兩兩對比之下,高下立判!”
好一句高下立判!
陳東笑道:“成語都用上了。”
“嗐,東哥,不瞞您說,在銅鑼灣,什么都要會一點(diǎn),關(guān)鍵時刻有用。”
“我現(xiàn)在,還能拽幾句英文呢?!?/p>
“哈羅啊,今晚一起sleep嗎?”
“you look very biu的付啦?!?/p>
“野雞?!标悥|道。
“東哥?!?/p>
“改名吧?”
“什么?!?/p>
“叫山雞,幾把的雞!”
野雞眼神灼灼看著陳東,“東哥,我可以嗎?”
“我覺得你可以?!?/p>
半晌。
野雞道:“好!”
就在這時,東邊的天際上出現(xiàn)第一抹亮光,照亮整片山坡。
野雞獨(dú)自離開,一步三回頭,心中風(fēng)云激蕩。
“我叫山雞,幾把的雞!”
第一次,有人告訴他你可以改名叫山雞。
還是一直崇敬的老大陳東。
路邊的花是香的,草是綠的,步伐也輕快起來。
在銅鑼灣吃的苦,便都不是苦了。
從此以后,他叫山雞。
銅鑼灣山雞!
......
中午的時候,一則消息在坤幫外堂小弟之間流傳起來。
坤幫又又又一次抓李旭失敗,并且死了三十個小弟。
那些小弟還都是外堂的。
“他媽的,拿我們當(dāng)替罪羊是吧!”
“都是爹生娘養(yǎng),誰比誰高貴,草!”
“據(jù)說這次救野火幫小弟的,是陳東和李旭兩人,再無其他。”
“一人手拿尼泊爾,一人赤手空拳,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這他媽才是老大?。 ?/p>
“要我說,咱們不如去找旭老大,跟在他身后根本不用擔(dān)心被背刺?!?/p>
“我還聽說,坤幫小弟每個月的錢都是按時到賬的...”
流言一旦傳開,就如同瘟疫般蔓延,如同龍卷風(fēng)夸張。
傳到晚上,已經(jīng)變成了李旭要出山,正暗中蓄勢和坤幫一決高下。
并且,旭哥不計(jì)前嫌,只要現(xiàn)在加入野火幫,都是元老。
不少人蠢蠢欲動。
也更加激發(fā)了內(nèi)堂與外堂的矛盾。
以前沒有退路,除非忍無可忍,才會硬著頭皮當(dāng)一回男人。
現(xiàn)在,變了。
他們有退路了,野火幫招人,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一則則消息又通過幾個很深的眼線反饋回來,一切都在算計(jì)當(dāng)中,陳東嘴角掀起一個輕松的弧度。
只不過時機(jī)未到,他需要加把火,讓謠言變成他們眼中的‘現(xiàn)實(shí)’。
陳東看向已經(jīng)能自己行走的李旭,臉上帶著歉意。
不好意思啊,旭哥,又該你氣運(yùn)之子出面當(dāng)誘餌假裝被圍,我?guī)е匙雍托值軅儾活櫼磺芯饶阌谒稹?/p>
然后,感動天感動地,感動他們?yōu)榧河谩?/p>
陳東仰頭,張開雙臂,就讓暴風(fēng)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