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來個野火幫小弟,已經(jīng)都被解救下來,所幸鄭一為了釣魚小弟們只是受了一些輕傷。
他們簇?fù)碓谝黄?,熱淚盈眶地看著手拿尼泊爾彎刀為他們壓陣的陳東。
這他媽的才叫老大好嗎!
要不是環(huán)境不對,都想跪下來給陳東磕一個,大叫一聲義父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有女人先玩,有危險先坐車逃跑的那能叫老大?
親兒子可還行?
“東哥?!庇行〉苓煅剩f不出話來。
一共才來了三個人?。?/p>
東哥是拿命來換兄弟們的命!
得此老大,夫復(fù)何求。
“野雞,沙子,咱們走!”
明晃晃的尼泊爾彎刀指著龍六和龍七,陳東一邊退一邊夸贊道:“有點本事。”
“灣省來的人吧!”
“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咱們后會有期!”
龍六看著一手的鮮血,很是不忿,在道上混那么久,差點被人割脖子,傳出去,他龍六在道上怎么混!
剛邁出去一步,胳膊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了,龍七沉著臉道:“算了?!?/p>
“真打下去,遭重的可能是我們?!?/p>
“為什么!”龍六冷呲,“捏死兩人,如同捏死臭蟲那么簡單!”
“他們是搏命的?!?/p>
“我們不是?!?/p>
龍七冷冷看著陳東遠(yuǎn)去的背影,眼里涌動的殺意無奈收回。
只能說,名不虛傳。
能在港城打出名聲,有點東西的。
山坡上,于天和鄭一也結(jié)束了,兩人軟綿綿地癱坐在椅子上,嘴里抽著上等雪茄,女子站在身后幫其捏肩。
“走吧,回去了?!?/p>
“今晚他們是不會來的?!?/p>
話音剛落,鄭一就看到捂著脖子走來的龍六和龍七。
兩人的臉色很差,尤其是龍六,胸前還是一大片血紅。鄭一面色一滯,站了起來,走向兩人。
“怎么了?”他低聲問道。
“陳東和李旭來了?!?/p>
“所以,人呢?”鄭一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人...”
“人...走了?!饼埰叩拖履X袋。
“走了?呵呵!”鄭一語氣變得不善,“誘餌呢?”
“誘餌...誘餌...”
鄭一明白了,陳東和李旭不僅來了,還將人救走了。
釣魚失敗。
他的臉,火辣辣的疼!
“啪!”
一巴掌重重抽在龍七臉上,“廢物,你讓我的臉往哪里擱?”
聽到動靜,于天瞇眼,將視線投射過來,嘴角露出一抹極其不易察覺的笑,又瞬間收斂。
要是沒猜錯,陳東和李旭剛才應(yīng)該出現(xiàn)了。
并且,龍六和龍七還吃了大虧。
魚竿型號都分不清,還想釣翹嘴?
堆積的郁悶心情剎那間煙消云散,他站起身走過去,不過并未說話。
于天走過來不說話,鄭一的臉色反而更差了。
無聲羞辱最為致命。
看著滿臉頹然的龍六,怒火中燒,輸人不輸陣,你這一臉?biāo)懒说臉幼?,給外人看到,還以為我?guī)Я藘蓚€廢物,老子可是把你們倆夸上了天。
厲聲道:“手拿下來!”
龍六不解,但是必須聽。
拿下捂著脖子的右手,不敢看鄭一。
忽地,鄭一抬起手,右手大拇指插進(jìn)了他脖底的傷口里,不停地往里擠壓。
頓時,龍六疼得臉色蒼白,冷汗直流。
大拇指陷進(jìn)了血肉中,不停地攪動。
龍六疼的整個身軀都在微微發(fā)抖,不過依舊是不敢發(fā)出聲音。
大拇指的溫?zé)岷土魈食鰜淼孽r血刺激鄭一的視覺和觸覺,更加的用力,整根手指幾乎都陷了進(jìn)去,粉嫩的血肉往外翻,非常殘忍。
突然!
龍六眼神一亮,咬著牙顫聲道:“一少主,我想起來一件事?!?/p>
“說!”
鄭一的手并未收回,只是不再用力。
“今晚他們一共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我和七哥見過?!?/p>
鄭一看向龍七,龍七緊皺眉頭,他怎么沒有印象。
“此前您叫我和七哥一起去銅鑼灣趟趟水,于是我們?nèi)チ撕艹雒暮诶蕃F(xiàn)場,我去上廁所的時候無意路過一間屋子?!?/p>
“要是沒記錯,里面那個男人就是今晚的三人之一!”
“哦,是嗎?”鄭一松開手,冷笑道:“不會是想這個替罪羊吧?”
“不敢!”龍六鏗鏘有力。
“行,你們倆跟我那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p>
“再給你們一次機(jī)會,否則,別怪我這個主子不念舊情了!”
“一定不會讓一少主失望。”龍六眼里滿是兇戾,沉聲道。
......
帶著兄弟們回到爛尾的陳東站在山坡上,抽著大前門吹風(fēng)。
一直怎么躲下去不是辦法,坤幫一口氣吃掉整個小中幫派,就算躲在老鼠洞內(nèi)也會被挖出來。
他總不能一次次去救。
如何解決這個難題呢?
“東哥,怎么了?”
就在這時,野雞走了過來,朝著陳東要了一根煙。
他身上的傷很重,不過還好沒傷到骨頭,都是這段時間在銅鑼灣被打出來的。
剛吃了藥,劉沙又幫忙擦了跌打損傷的藥,這會兒已經(jīng)舒服多了。
“這么下去,不是辦法。”
“兄弟們能躲到哪里去?”
野雞抽了一口大前門,胸腔內(nèi)舒服不少:“東哥,要不全扔銅鑼灣算了?!?/p>
“從那里走出來的男人才叫男人!”
野雞扭頭看了看剛吃完東西,東倒西歪呼呼大睡的小弟,打心眼里看不上他們。
他媽的,剛才還信誓旦旦要做野火幫頂梁柱,下一秒睡得比豬還死。
都這樣的頂梁柱,連個女人都頂不起吧。
陳東惆悵的吐出一口煙霧,搖搖頭:“那不如叫兄弟們離開港城一了百了?!?/p>
“誰敢離開,我剁了他!”野雞眉毛倒豎,“哪個幫派老大有您這樣對待兄弟們?”
“走上這條道,還不敢拼,不敢打,還吃著道上的飯,天下沒有這樣的好事?!?/p>
野雞話是沖了點,但是沒錯。
三百六十行,吃哪一行飯,守哪一行規(guī)矩。
生來便如此。
沒有對策,兩人便站在一起抽煙,一根接著一根。野雞天亮就要回到銅鑼灣,他很珍惜和陳東待在一起的時間。
只要待在陳東身邊,野雞就能感覺到體內(nèi)充滿了力量。
抽到第三根的時候,野雞突然開口。
“對了東哥,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p>
“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