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負責看酒吧的兄弟動手沒?”陳東凝聲問道。
“沒,東哥?!眲⑸车溃澳阆挛缤ㄖ值軅兊驼{(diào)點,就全都縮在二樓裝修好的房間睡覺?!?/p>
“聽到動靜出來查看,十幾個人來的快,去得也快,兄弟們從樓上下來,已經(jīng)被砸得亂七八糟。那些人見到有人下來,直接就跑了?!?/p>
“兄弟們追了一百米沒追到就沒敢繼續(xù)追?!?/p>
陳東想了想,道:“你去野火酒吧等我?!?/p>
“怎么了,出事了?”宋溪柔聲問道,順勢依偎在陳東懷里,擔憂問道。
“嗯,惹上大麻煩了。”陳東一邊穿衣一邊道,“你去重新租個房子,環(huán)境稍微好點,明天一早就搬過去。”
“不嘛~人家覺得這里挺好,晚上的時候在走廊上,很刺激?!彼蜗荒樅π?,豐腴的身子貼得陳東更緊了。
她很喜歡這里。
逼仄,吵鬧,骯臟。
越是如此,她骨子里的奴性越能得到解放。
陳東拍拍宋溪的臉,他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沉聲道:“這是命令?!?/p>
“好咯,知道了,霸氣的小男人。”宋溪咯咯咯笑著。
半個小時后,陳東來到了野火酒吧。
野火酒吧一共三層,三層和二層已經(jīng)裝修好,只剩下一樓最大的空間,東西多,又復(fù)雜,所以裝得慢。
這會兒,鋼化玻璃,桌椅、門窗、燈光等被砸,一地狼藉。
看管酒吧的小弟站成一排,低頭不敢看陳東,他們是專門負責晚上酒吧安全,結(jié)果卻被砸,心里自然忐忑。
劉沙雙手抱胸,臉色陰沉,站在一旁,如同鐵塔。
“收拾一下吧,不怪你們。”陳東安慰兩句,拍拍劉沙的肩膀示意他出來。
抽出一根大前門遞給劉沙,兩人看著空曠的街道。
吞云吐霧。
“銅鑼灣的兄弟情況怎么樣?”
劉沙一聲長嘆,“不太好。”
吐出嘴里一口青色煙霧,煙霧縹緲,在路燈下張牙舞爪。
“那可是銅鑼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據(jù)我所知,野雞都被人差點開膛破肚,關(guān)鍵時刻,是我以前朋友出手相助,才能活下來?!?/p>
“更別說其他不如野雞的兄弟,一多半多的連狗都不如?!?/p>
“只能在垃圾桶里找吃的。”
上次野火幫兄弟去銅鑼湖魔鬼訓練,陳東擔心他們安全,還是暗中叫劉沙跟他朋友說涉及到生死危機,適當關(guān)照一下。
陳東仰頭,對著路燈吹出嘴里的煙霧,無奈笑笑,“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至少兄弟們現(xiàn)在還沒死,就是好事?!?/p>
“東哥說得沒錯,銅鑼灣每天夜里都會有人死去?!?/p>
“野火幫兄弟們沒死,是一個好的開始?!?/p>
忽地,陳東耳朵動了動,側(cè)頭看向不遠處。
路燈下,十幾道影子被拉得很長,正快速朝這邊而來。
他的眼神一寒,拉著劉沙瞬間消失在陰影中。
十來秒后,十幾個手拿鐵棍的小混混出現(xiàn)在野火酒吧門口,其中一個領(lǐng)頭模樣的抬頭看了看霓虹燈閃爍的招牌。
一揮手,十幾個人同時沖了進去。
劉沙剛想動,被陳東一把拉住,低聲道,“別急,我今晚倒是要看看究竟怎么一回事?!?/p>
這一波人不太湊巧,一樓野火幫兄弟們正在打掃衛(wèi)生,瞬間就和沖進來的混子打在一起。
一個個下手那叫一個狠,發(fā)泄心中的憋屈。
沒一會兒,十幾個混混就落荒而逃。
陳東掏出手機看了看,凌晨一點。
剛才劉沙打電話是十二點半左右,中間間隔了半個小時。
“東哥,是坤幫的人吧?!眲⑸硢柕溃肮啡盏慕裉祀x開的時候不是放狠話了?!?/p>
“不太像成沙坤的作風?!标悥|丟掉煙屁股,用腳尖狠狠地碾了碾,“要是坤幫的小弟,今晚肯定會出人命的?!?/p>
一點半。
又出現(xiàn)了十幾個小混混來砸野火酒吧。
二點,再次出現(xiàn)。
二點半...
三點...
這下,陳東能夠確定,每隔半個小時,就有一幫人來搞破壞。
而且能肯定,不是同一撥人。
他很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早晨四點,東邊的天際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抹淡淡的光亮,一條條帶狀深藍色云層漂浮在空中。
拐角的陰影中,陳東和劉沙斜叼香煙,手里拿著鐵棍,各自倚在墻上,一動不動,任由嘴里香煙安靜地燃燒,如同兩尊雕塑。
又又又一撥人出現(xiàn),看路燈下拉得很長的影子,也是十來個人左右。
安靜如鬼魅,一聲不吭。
確定是野火酒吧,帶頭人手一揮,就往里沖。
只不過,這一次陳東是發(fā)了話的。
甕中捉鱉。
黑燈瞎火的,剛一進去,鐵棍揮落如雨。
想往后退,又被陳東和劉沙堵住,酒吧內(nèi),一片哀嚎。
“啪嗒!”
劉沙推上開關(guān),頓時酒吧內(nèi)亮如白晝,十來個人頭破血流,蜷縮在一起,瑟瑟發(fā)抖。
“你是剛才領(lǐng)頭的?”陳東用鐵棍挑起那人下巴問道。
“不,不是?!北魂悥|沒有感情的雙眼看得害怕,那人連忙否定。
“咚!”
“啊——”
突如其來的一棍砸在那人大腿上,凄厲的慘叫聲劃破清晨的寂靜,令人聽了直起雞皮疙瘩。
第二棍高高舉起,那人連忙開口承認。
陳東用鐵棍拍了拍他的臉,沉聲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來砸我的酒吧?”
“我,我們是這片的小混混,聽,聽到消息,說野火酒吧的老板惹了坤哥不高興。”
“所,所以我們就自己來打砸酒吧,給坤哥出氣?!?/p>
“那你們是提前規(guī)劃好的?”陳東又問。
“是,是。我們的目標就是加入坤幫,成為坤哥手下的小弟?!?/p>
“但,但坤哥看不上我們,我們就想到了這個辦法。”
陳東明白了。
這是成沙坤故意叫小弟放出這個消息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看看,什么才叫大哥。
對付他們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親自出馬,一句話,就有很多人為了在自己面前出風頭而過來搞破壞。
明明,坤幫可以輕而易舉捏死野火幫,給個痛快。
他偏不。
鈍刀子割肉。
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
這是對人最殘忍的打擊方式。
就在這時,陳東手機又響。
是李旭打來的。
他聲音焦急又上火。
“東哥,小魚港口被一幫雜魚圍了!”
“弟兄們已經(jīng)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