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圍的唐時錦掏了掏耳朵。
真他媽沒見過這么厚顏無恥的。
這他媽也是個人?
那臉比豬皮還厚吧?
“承寶呢?”袁母突然心一沉。
承寶可是她的小孫子。
親家母住進來,便幫她帶孫兒,袁母是感激不已。
原以為,孩子有外祖母帶著,她也安心啊。
“祖母?!背袑毨У牟恍校@深更半夜,他是被外祖母拽起來的,“發(fā)生什么事了,大家為什么都在這里???”
袁母松了口氣。
連忙將小孫子抱起來,“沒事,我們在抓蟲呢,承寶怎么不睡覺?”
“是外祖母讓我起來的?!背袑氞洁煺f。
小娃娃困的不行,趴在袁母肩上就睡了。
“娘,你先帶承寶下去,陪著承寶,這里有我和爹,祖父也在主持大局,娘別擔心?!痹笊ひ暨煅实?。
反目成仇這種場景,不好叫孩子看見。
此刻將小孫子交給別人,袁母確實也不放心,她點點頭,“那就勞煩父親和夫君了,承寶年幼,見不得臟東西!”
說這話時,她嫌惡的看了眼丁家人。
丁母臉一沉,“親家母……”
袁母沒理她。
抱著孩子走了。
“娘,本就是袁家對不起我們,我們何必奴顏婢膝的捧著他們!”丁陽口氣高傲。
氣的袁父手抖。
袁公沉穩(wěn),但眸子里已經有了殺氣。
“你們這是,想做袁家的主人?”袁公聲音肅殺。
袁家這是養(yǎng)了一家白眼狼啊。
“自然……”
丁母眼珠子一轉,回頭啪的一巴掌,打在丁陽臉上,“住口!糊涂啊!你們怎么能干出這么糊涂的事來!若沒有袁家的體恤,我們哪有今天的好日子?。 ?/p>
“你們這是不知感恩!還有你,一把年紀了,莫非是老糊涂了不成,竟帶著孩子一起搞這些有的沒有玄乎事,怎么陣眼陣法的,這都是糊弄人的,你們也信?”
好家伙。
這婦人,口才可以啊。
一來說丁父年紀大了,老糊涂了。
二來說沖煞陣是子虛烏有的事,信不得真。
三來,丁陽還是個孩子。
孩子嘛,不懂事。
老的糊涂,小的不懂事,情有可原啊。
丁母無視兒子震驚的眼神,堆起笑臉跟袁家人賠笑,“袁公,親家公,誤會,都是誤會啊,我家這兩個也不知在哪聽來些有的沒的,什么陣法的,我是聽都聽不懂。”
“他們哪懂這些啊,怕是在外面,被人給忽悠了?”
丁母瘋狂給丁家父子使眼色。
沖煞陣也不知哪出了紕漏,當初教他們這陣法的道人明明說過,這個兇陣最多三個月,便可讓袁家人死于非命。
倒時候,她們有三歲的袁承寶在手,用孩子做幌子,便可順理成章的接手袁家!
誰知啊,這都三年了。
袁家人還不死!
丁母心里恨得牙癢癢,那道人收了丁家的銀子,竟拿個假陣法來糊弄她們?
“誤會?”袁公橫眉豎目,指著丁陽挖的坑,已經丁父丟到坑里的手臂,“這斷肢也是誤會?既然不知沖煞陣,怎么知道弄截手臂來填陣眼呢?”
丁母的臉色差點繃不住,佯裝呵斥丁陽,“胡鬧!怎么能做這種惡作劇呢!你這混賬,真是太不懂事了!”
袁公翻她個白眼。
我看你像傻逼。
不知你看我像什么?
袁公心想,老子活了百歲,看起來那么好騙嗎?
丁母這面相,果然是個精于算計的。
“補陣眼是誤會,那不知,害死自己的女兒,又是什么?”
清脆的聲音傳來。
唐時錦與蕭宴走進,袁家人自主給她讓路。
丁母眼神閃了閃,“姑娘,你不是走了嗎?”
唐時錦一笑,“我走了,我又來了?!?/p>
我不走,你們哪能這么急不可耐的補陣眼呢。
唐時錦瞥了眼坑里的斷肢,“雖然不是同一個人的,但若補起來,還有些效用的,雖然效果不如原裝的,但讓袁家禍不單行,也夠用。”
丁母:……
袁家人氣憤的盯著她。
“娘娘,你方才說,她害死自己的女兒?”袁公聽出關鍵。
唐時錦眸光冷沉,“承寶的娘,是被她害死的。”
丁母嘴唇哆嗦。
眼底閃過一絲驚恐。
她怎么可能知道?
“什么?”袁公不敢置信,“我孫媳婦可是她親女兒?。繉O媳不是難產血崩而亡嗎?”
“是血崩,但卻是人為的?!碧茣r錦冷冷說。
丁母渾身哆嗦起來。
一個外人,不可能知道這些。
她一定是詐自己。
自己不能上當。
不能慌。
丁母咬牙穩(wěn)住心態(tài)。
袁家所有人都露出震驚的神態(tài),“兒媳婦,是被她害死的?”
“丁氏,你可是她親娘啊,你怎么忍心??!”
“你們?yōu)榱隋X,竟然害死大嫂!報官,爹娘,大哥,此事必須報官!拉丁家人去見官!”
袁家人群情激奮。
丁父抖兩下,拉著丁母的裙角,“怎么辦?你快想個辦法啊,不能報官?!?/p>
沒想到,這事還能被捅出來!
要是真報官,為財殺女,可是要被人釘在恥辱柱上,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丁陽目光微顫。
似乎有了一絲膽怯。
袁家說翻臉就翻臉?。?/p>
眼見被袁家人討伐,丁母眼珠子一轉,雙手拍著大腿,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苦命的女兒啊,你為了給冤家添丁,把自己都賠了進去啊,我日日不辭辛苦照顧外孫,竟還要被親家誤會啊?!?/p>
“心寒啊,讓人心寒??!承寶他娘,你睜開眼睛看看吧,袁家要被人給騙了!”
唐時錦冷嗤,“倒也不用撒潑打滾,你想見承寶他娘,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姑娘,你年紀輕輕,干什么不好,怎么偏得學那些江湖術士那套,坑蒙拐騙呢?”
“我女兒已經夠苦了,承寶這么可憐,你怎么忍心在我們的傷口上撒鹽啊?”
“我閨女已經不在了,你何必讓它死后不安??!”
她指著唐時錦,一頓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