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憑你的身手,我敢嗎?”老頭說軟話了。
我放開了扼住老頭脖子的手,他大口地喘著粗氣,再也不敢在我面前耍小動作。
這邊是豐區(qū),老頭的家是個叫墳子的城中村。他這一回來,我看到那些村民們對他又敬又怕地打招呼。
我這才知道老頭姓吳,大名吳三道,村里人管他叫吳大本事,早年習(xí)武的,在這一畝三分地是個狠人。如今人老了被叫老狠頭。
老頭家在街頭,緊挨著戶外廁所,門口堆著一人多高的紙殼,看上去像個收破爛的。
跟他進(jìn)了家,老頭也不啰嗦,直接從臥室里拿了個法印出來。
該說不說,老頭還挺講究,那法印被金黃的布包著,生怕磕了碰了的。
我拿了起來,法印四四方方,巴掌大小,上面刻的是麒麟,下面則是用小篆刻的‘五雷斬鬼’四個大字。
道教的五雷斬鬼???
我心中驚喜,本來覺得這次來帝都一路上都挺倒霉的,又是丟了錢,又是二百塊給人看事,結(jié)果卻塞翁失馬,焉知禍福了。
法印種類繁多,除了道教,還有佛教,邪修等等都會制作法印,也因此法印的好壞參差不齊。
其中這五雷斬鬼印,乃是道教最為霸道的法印,能引五雷滅邪祟。
乃是最好的進(jìn)攻類法??!
想不到被我碰到了。
這玩意要是真的,別說五萬了,五十萬都買不到的。
當(dāng)然,還需要驗證這法印的真假,另外,我知道的這些事也只是記載,到底好不好用,也需要驗證。
我催動道力,雙眼用力,但看了半天,卻也沒看出啥。于是我又把道力注入其中,結(jié)果也沒有任何動靜。
我皺了皺眉頭,一時間還真沒辦法了。
見我拿著不說話,老頭應(yīng)該是怕我不識貨,急忙說道,“兄弟,你肯定不是凡人,要不你往上面滴血試試?”
這老頭說得我眼前一亮,還別說,道教的法器一般都需要滴血認(rèn)主這個說法。
我瞥了一眼這老頭,這老家伙懂的東西還不少呢。但我沒急著動手,而是冷漠地看向他,“要是好東西的話,你應(yīng)該早就滴血了吧?”
聞言老頭尷尬的說道,“兄弟,不瞞你說,我早就試過了,不止是我試過了,我父親,我爺爺,我們家里人都試過了。但它沒反應(yīng)?!?/p>
聽他這么一說,我覺得這玩意應(yīng)該是個老物件。
就在這時,一旁老頭的女徒弟說道,“這位大哥,您應(yīng)該不知道,我?guī)煾档淖嫦仁顷P(guān)將軍的校刀手,這東西是從那會傳下來的。”
我有些驚訝,這么一算上千年的物件了?雖然她說得有點(diǎn)玄乎,但我覺得還是有點(diǎn)可信度的。
老頭也跟著說道,“兄弟,我不瞞著你,家里面?zhèn)飨聛淼臅r候確實是這樣說的。但幾分真幾分假我也分不清。我爺爺說,先祖當(dāng)時跟著沖城,結(jié)果被射了一箭。醒來之后他在一個死人的身上撿到的,拿著當(dāng)寶貝一直傳下來的?!?/p>
老頭越說越玄乎,扯得也越來越遠(yuǎn),我總覺得這老東西在那編故事呢。
我也懶得聽了,咬破指尖,一滴血滴在了法印上。
嗡嗡嗡。
我聽到了有動靜。再看老頭他們幾個人也都死死盯著,但很顯然他們不知道發(fā)生了啥事。
轟!
但隨后,我卻驚住了,我的血竟然被這木頭疙瘩給吞了進(jìn)去。接著我腦中有一塊巨大的法印在半空中旋轉(zhuǎn),法印四周有道教的經(jīng)文,一道五行八卦圖若隱若現(xiàn),散發(fā)著雷電。
臥槽!
這,似乎是傳說中的‘器靈’?
我撿到寶貝了?
眼下我盡量地保持平靜,但內(nèi)心深處卻掀起了驚濤駭浪,不可置信。
這玩意連那方士都只是聽過,卻從未見過。他甚至都不相信這東西的存在。
有一種說法是,百煉成器,但千年才能生出‘器靈’,因為已經(jīng)超脫自然范圍之內(nèi)了,這東西是有‘智慧’的,已經(jīng)是活物了。
“兄弟,你的血,融進(jìn)去了?”老頭睜大眼睛說道,“這,這真是個好東西?”
聽了老頭的話我回過了神,看著他那震驚的眼神我就明白了,這老東西剛才肯定是編了個故事。
在看他那幾個徒弟,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那貪婪的目光,收都收不住。
我瞇了瞇眼睛,看來還是賊心不死呢!
“收!”我滴了血,所以跟道印心靈相通,知道怎么用它。
其實我不需要念‘收’這個字的,但為了震懾一下這些人這樣做了。
隨著我心神一動,那法印突然憑空消失了。這下子連我都驚訝了,何況其他人了?好在我感受到了它的存在,它化成了螞蟻大小,在我丹田中寂靜。
“真的假的啊。”老頭使勁地揉了揉眼睛。
“東西我收下了,你們好自為之?!闭f完我就往外走。
“等等?!眳侨劳蝗唤凶×宋?,他那張臉跟吃了苦瓜似的。
“嗯?”我皺了皺眉頭,“怎么?你想出爾反爾?”
老家伙被我眼神震懾住了,急忙賠笑道,“沒,沒有。兄弟,來都來了,留下來吃口飯,交個朋友?!?/p>
我冷笑,這老家伙就是后悔了,我冷冷說道,“老東西,你不會以為我會跟一群騙子,小偷交朋友吧?你應(yīng)該慶幸,這道印救了你們一命。我剛才是想把你們?nèi)珰⒘说??!?/p>
看到幾人嚇得臉色發(fā)白,我沒再理會,而是大步地離開了。
隨后,我就聽到院子里傳來了無能的狂怒,聽聲音那吳三道應(yīng)該是蹦起來了。
他怒吼,“我,我吳三道一把年紀(jì)了,哪吃過這種虧?。≌l知道隨手坑的東西,竟然是道教的寶貝!啊啊啊!”
女徒弟的聲音,“那,師傅,咱們還報復(fù)嗎?”
吳三道蔫吧了,“哎,報復(fù),拿啥報復(fù)?剛才在那下溝,他是真要?dú)⒘宋?。哎,以后見到這個人,你們都放老實點(diǎn)。”
隨著我越走越遠(yuǎn),至于后來他們說啥我聽不到了。我又在附近坐上了公交,想著去黎雅家的大廈找她。
結(jié)果,我在大廈門口碰到了黎雅的大哥。跟他聊了兩句才知道,他遇到麻煩了。
他接了個項目,在帝都外的燕趙之地蓋游泳場,但在施工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被坑了。自己的項目經(jīng)理吃了那邊的回扣,選的地是一塊墳地。
這邊游泳場剛開業(yè),當(dāng)天就死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