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隊長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后太緊張了,大叫一聲都退后,自已拔出槍指著韓慶:
“你冷靜點!控制一下自已!”
韓慶表情逐漸變得痛苦,可見這事兒不是他能控制的。
“老弟,怎么辦?你快給他貼符!扔大驢蹄子!”
他說的這都什么跟什么?
“崔哥,你先別緊張,韓慶!你也別緊張!你把衣服打開,你瞅瞅你胸脯子上長了啥!”
韓慶立刻把衣服撕開,胸口到肚臍眼的位置長滿了黑色的貓毛!
皇鼠狼整得有點過了。
那貓毛里咋還隱隱浮現(xiàn)著人臉?
我轉(zhuǎn)頭看向弘毅,他跟黃天賜正死死盯著韓慶。
等等!
他懷里抱的不正是皇鼠狼么?
那韓慶胸脯子上的貓毛哪來的?
難不成……
我又瞥向地上被我撕毀的符紙。
貓煞……成了!
“警察同志,我不報警了!這位先生是我請來的,他沒有非法入室,我撤案!我撤案!”
韓慶心思轉(zhuǎn)動的真快!
他看出我表情不對,立刻改口讓警察離開他家。
崔隊長看了我一眼,我微微點點頭,他才假裝訓斥警告幾句,帶著人下了樓。
我沒敢關(guān)門,請黃天賜上了身。
“我知道你們遭了罪受了委屈,要不咱們談談?”
黃天賜一開口公式化滿滿,韓慶跪在地上扯著衣服,低頭緊盯著胸口那片毛。
此時他肚子上竟然冒出顆血淋淋的貓頭。
“韓慶,你還記得我嗎?我死的好慘?。 ?/p>
滿嘴張開,掉出半截舌頭,看得我頭皮麻酥酥的。
一個尖銳的女聲在這夜里顯得格外突兀。
“你……你是誰?”
韓慶大概是沒殺過人,聽到人說話,嚇得差點趴地上。
“是我呀……”
貓頭從肚皮上掉了下來,滾落在地板上,黑紅液體濺的到處都是,接著貓頭一點點拉抻開來,竟然變成了一個渾身濕漉漉的白衣女孩子。
女孩兒約莫二十左右,白色連衣裙被雨水浸透,黏膩的貼在身上。
她跪在地上與韓慶對視,韓慶倒吸一口冷氣!
女孩右眼是一個血窟窿,左眼卻明亮得嚇人。
她的手腕和腳踝上都有深深的勒痕,像是被什么細繩長期捆綁過。
“不認識我了?”
女孩的聲音變成了沙啞粗獷的男聲。
“去年冬天,你用漁線捆住我的四肢,活剝了我的皮,就因為我的毛色像你的初戀女友養(yǎng)的貓。
當時我叫的好慘?。∧悴挥浀闷っ珓冸x時黏連的筋肉,不記得最后我那顆還在跳動的心臟了?”
女孩兒說的這些,我聽到都感覺皮緊!
這還談個嘚兒?。?/p>
擱誰誰不弄死他?還能給他回憶的時間,都是他賺的!
“不!不不不!你是貓!你只是只貓而已!你就是個畜生竟然還敢回來找我!”
韓慶還在做無謂的掙扎,可他背上有一只泥土色的貓鬼,正死死壓著他的肩膀,讓他想起都起不來。
“呵呵呵呵呵呵……”
女孩咯咯笑著,突然撕開自已的連衣裙。
那下面沒有皮膚,只有血淋淋的肌肉組織和蠕動的內(nèi)臟。
更可怕的是,一顆毛茸茸的貓頭從她裂開的腹腔中探出來,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韓慶
“我們都回來了”。
貓頭開口,聲音像是無數(shù)貓的凄厲合鳴。
“四十九個,一個不少。”
“救我!救我!”
韓慶再也承受不住,拼命往前撲想扯我褲腿子,我趕緊往后跳了一大步:
“你欠下的債!別拉著我!”
這些年我見過這么多鬼,第一次感受到恐懼。
那時數(shù)十條生命在控訴,在憤怒,在咆哮!
我沒有任何理由救韓慶!
“你不救我……我死了你也脫不了關(guān)系!”
韓慶非要拉我下水,倒是給我提了醒。
我就在案發(fā)現(xiàn)場,他真被貓弄死了,我不成了唯一嫌疑人?
“你說的太對了!”
韓慶見我有所動容,眼中迸發(fā)出希望的光芒。
我又退了一步,打開手機攝像功能開始錄像。
“你在干什么?”
面對韓慶的崩潰叫喊,我語氣也十分緊張:
“韓慶,你說啥呢?你跪地上干啥?趕緊起來?。 ?/p>
他是聰明人,想來能看出我的目的。
我這不自證呢!
他就算死了,也是暴斃,我可沒碰過他一下!
此時韓慶已經(jīng)不像人類了。
他鼻梁塌陷,長出黑色的鼻頭。
耳朵上移變尖,覆蓋著細密的絨毛。
嘴唇變薄,露出尖銳的犬齒。
他掀起衣服,腹部已經(jīng)長出了一層軟毛,胸口中央的貓臉圖案更加清晰,甚至能跟著女孩兒身上的貓頭同步做各種表情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