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托將軍判斷,此人極為狡猾,可能早已脫離大隊,獨自潛逃!將軍已下令擴大搜捕范圍,并和錫恩.卡波國王進行聯(lián)合的,誓要將此獠揪出!
至于莫甘娜,據(jù)聞在亂軍之中被其親衛(wèi)拼死護住,身負重傷,但也趁亂逃脫,維克托將軍正在全力追捕!”
“現(xiàn)在整個不列顛帝國已經(jīng)是戒嚴了,她身負重傷,就算是跑...也是跑不遠的...”
“蕭策....跑了?”
聶冰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一絲失望和更深的警惕掠過心頭。
這個心腹大患,果然沒那么容易解決。但同時,傳令兵這么說也讓她更加信服。
如果傳令兵說擊斃了蕭策,她反而要懷疑真實性了。蕭策的狡猾和神出鬼沒,她是深有體會的,若是這么輕而易舉的就死了...她還真的是會存疑。
聶冰對著傳令兵說道:“抓住莫甘娜,要活口!”
傳令兵聽完之后,自然是躬身同意。
此時此刻一旁那些國王們倒是顯得體貼起來。
“跑了?”
勒克萊爾哼了一聲!
“倒是條滑溜的泥鰍!不過這次重創(chuàng)了他的羽翼,連莫甘娜都差點栽了,他就算跑了,也是元氣大傷,成了孤家寡人!維克托將軍這一仗,打得好!打出了我西方的威風(fēng)!”
他再次表達了對維克托·金戰(zhàn)績的由衷贊賞,也算是強行挽尊了...
“是??!就算蕭策跑了,經(jīng)此一役,叛軍主力已被殲滅,其組織架構(gòu)被打散,核心成員非死即傷,短期內(nèi)絕無再起之力!維克托將軍功莫大焉!”
夏爾·波旁也點頭總結(jié)道,話語中充滿了對光照會實力的重新肯定。
“會長大人聽聞不列顛帝國也已經(jīng)穩(wěn)定了,那么,還真的是我們的聯(lián)盟打了一個非常好的基礎(chǔ)...”
“是啊,會長,您的威名果然不是蓋的。在您的帶領(lǐng)下,我對于我們的聯(lián)盟還是很有信心的...”
此刻,宴會廳的氣氛已徹底逆轉(zhuǎn)。
之前彌漫的懷疑和審視,已被熱烈的贊嘆和對光照會強大武力的敬佩所取代。諸國君主和貴族們看向聶冰的眼神,那份敬畏更深了。
能駕馭維克托·金這個前任的霸道西方會長,能在遭受挫折后迅速組織起如此凌厲的反擊并取得決定性勝利。
這位光照會會長所代表的實力和底蘊,實在深不可測!西方聯(lián)盟的建立,似乎更有保障了。
“好!好!好!”
聶冰連說三個“好”字,臉上終于綻放出勝利者的燦爛笑容。
她再次舉起酒杯,這一次,杯中酒液晃動的弧度充滿了自信與威嚴:“諸位!都聽到了嗎?光照會的劍鋒所指,叛逆宵小必將灰飛煙滅!
維克托副會長,用一場輝煌的勝利,證明了光照會捍衛(wèi)秩序、鏟除叛逆的決心與力量!這杯酒,敬維克托·金會長!
敬所有在前線浴血奮戰(zhàn)的勇士!也敬我們更加緊密、更加強大的西方聯(lián)盟!干杯!”
“敬維克托將軍!”
“敬光照會!”
“敬聯(lián)盟!干杯!”
山呼海嘯般的應(yīng)和聲響徹宴會廳,比之前更加熱烈,更加真誠!
國王和貴族們紛紛起身,高舉酒杯,臉上洋溢著興奮和敬服。樂聲再次激昂地奏響,這一次,充滿了勝利的凱旋意味。
聶冰這會繼續(xù)開口說道:“諸位,而且,這一次維克托副會長,他們帶著也不是最精銳的部隊,沒想到,那些人還真的是不堪一擊啊...”
宴會廳內(nèi)的氣氛在維克托·金勝利戰(zhàn)報的刺激下達到了新的高潮。
國王和貴族們推杯換盞,贊美著光照會的武力和聶冰的運籌帷幄,之前的疑慮和嘲諷被徹底淹沒在勝利的喧囂與對未來的憧憬中。
肖恩(蕭策)站在聶冰身側(cè),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欣慰笑容,眼神平靜地掃過一張張或真誠、或諂媚、或仍暗藏算計的面孔,將他們的反應(yīng),刻入腦海。
這場盛大的接風(fēng)宴,終于在持續(xù)了近三個多小時后,在賓主盡歡的氛圍中落下帷幕。
艾德·懷特指揮著侍從和衛(wèi)兵,恭敬而有序地將微醺或意猶未盡的貴賓們送往聯(lián)盟城各處精心準備的豪華寓所。
喧囂散去,奢華的宴會廳只剩下杯盤狼藉和殘留的香水、酒氣。
聶冰臉上勝利者的笑容緩緩收斂,一種更深沉的疲憊和不易察覺的疑慮浮現(xiàn)在眼底。
她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轉(zhuǎn)身,目光如電,直直射向身旁的肖恩(蕭策)。
“肖恩先生!”聶冰的聲音不再是之前的熱切,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質(zhì)問。
“我需要一個解釋?!?/p>
她沒有明說,但意思再清楚不過。
那就是,傳令兵帶來的消息先抑后揚,戲劇性十足,而作為她最倚重的智囊,肖恩(蕭策)全程都表現(xiàn)得過于平靜,甚至在她最緊張的時刻,還流露出讓她安心的暗示。
這絕不可能僅僅是巧合,很顯然是安排他安排好...
蕭策(肖恩)微微躬身,姿態(tài)依舊恭敬:“會長,什么瞞不過您的眼睛。請移步書房,容我詳細稟報?!?/p>
聶冰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言語,轉(zhuǎn)身率先向位于太陽堡深處的私人書房走去。
雖然聶冰不住在這邊,但是,艾德.懷特在改建,翻造的時候,還是留下了聶冰的房間。
肖恩(蕭策)和阿鐵緊隨其后。
書房厚重的橡木門在身后合攏,隔絕了外界的最后一絲雜音。
壁爐里跳躍的火焰是唯一的光源和聲源,在聶冰清冷的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
她走到寬大的書桌后坐下,雙手交叉置于桌面,目光銳利地鎖定站在不遠處的肖恩(蕭策)。
“說吧。剛才那個傳令兵說的內(nèi)容,你事先是否知曉?為何不提前告知于我?讓我在諸國君主面前...”聶冰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想自己當(dāng)時的錯愕與強裝的鎮(zhèn)定,聲音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補充了一句“險些失態(tài)!”
蕭策并沒有墨跡,隨后笑了笑,躬身:“會長大人明鑒,我確實是提前知道了...那個傳令兵昨夜就來了,但是被我攔截了下來...”
蕭策對于聶冰的這個反應(yīng),還是在意料之中的。
畢竟雖然她對于自己是無條件的信任,但是若是這種事情也不多問,蕭策會覺得反而是有些反常的。
那你為何隱瞞?”聶冰追問,身體微微前傾。
“原因有三?!笔挷叩穆曇羟逦潇o,逐條分析。
既然他做出的計劃,自然是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其一,試探諸國真實態(tài)度。會長,西方聯(lián)盟初建,雖然大家表面上都沒有問題...
各國國王和十二家族族長今日齊聚一堂,看似恭順熱情,實則各懷心思。
高盧的波旁老謀深算,奧匈的哈布斯憂心忡忡,法蘭西的勒克萊爾桀驁不馴,巴伐利亞的特爾斯貪婪浮夸,波頓的岡山看似豪爽卻也立場不明...
這些,在觥籌交錯、歌功頌德的表面下,很難真正看清。
唯有在突發(fā)的、關(guān)乎光照會威信和實力的‘危機’面前,他們的第一反應(yīng)才最真實、最不加掩飾?!?/p>
他頓了頓,看著聶冰眼前頓時一臉豁然開朗的表情,繼續(xù)說道:“當(dāng)傳令兵報告流民逃脫,維克托副會長‘失職’時,您看到了他們的反應(yīng)...
比如來自用戶波旁的審視,勒克萊爾的嘲諷,哈布斯的憂慮,特爾斯的幸災(zāi)樂...這些瞬間的本能流露,遠勝于他們精心準備的客套話。
它清晰地勾勒出未來聯(lián)盟內(nèi)部潛在的盟友、騎墻派甚至可能的刺頭。這份情報,對您日后統(tǒng)御聯(lián)盟、分化拉攏、恩威并施,至關(guān)重要。”
聽到了這里之后,聶冰的表情就已經(jīng)是緩和了許多...
“其二,塑造您的臨危不亂與最終權(quán)威。會長,維克托副會長的計劃是‘反敗為勝’,但若是由他直接報來捷報,效果遠不如讓您在所有人面前經(jīng)歷一場虛驚。
當(dāng)噩耗傳來,您短暫的震驚恰恰證明了此消息的意外性和沖擊力,讓所有人都感受到您對這個失的真實在意。
而您隨后迅速調(diào)整狀態(tài),沉著應(yīng)對,最終在捷報傳來時展現(xiàn)的從容與威嚴,則形成鮮明對比,極具感染力。
這份危機感與勝利感的強烈反差,讓您的權(quán)威在諸國君主心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化。他們看到的不再只是一個強大的組織領(lǐng)袖,更是一位能在巨大壓力下保持冷靜、最終掌控局面的真正王者。
維克托的功績,最終的光環(huán)只會加諸于您這位最終定鼎乾坤的會長身上。”
聽到了這里之后,聶冰眼神之中的欣賞就更甚了起來...
“其三,為維克托副會長的回歸鋪路,并徹底洗清他的‘嫌疑’。”
而蕭策的眼神變得深邃沒有停頓繼續(xù)開口:“會長,您之前對維克托副會長在流民逃脫一事上的能力和忠誠,想必也存有疑慮吧?
畢竟,如此天羅地網(wǎng)竟被無聲突破,斥候聯(lián)集體倒戈的消息,無論真假,都足以動搖對于他的信任。就算是你信任,還是止不住,其他人對于他的猜忌...
但如今,在眾目睽睽之下,維克托副會長從失職者戲劇性地轉(zhuǎn)變?yōu)榱ν炜駷懙挠⑿邸?/p>
他承受了最初的質(zhì)疑目光,卻用一場輝煌勝利洗刷了恥辱,證明了忠誠和能力。他不僅完成了任務(wù),更是在光照會顏面即將受損的關(guān)鍵時刻,為組織挽回了尊嚴!
這份功勞,在諸國君主共同見證下被坐實。此時他若歸來,誰還能輕易質(zhì)疑他?
若是還有人若再想構(gòu)陷他,就必須推翻所有國王剛剛親眼見證、共同歡呼的‘事實’,這無異于自取其辱。
我選擇讓您緊張一下,正是為了讓維克托副會長的勝利更具說服力,徹底堵死未來可能針對他的任何非議。也不會讓別人覺得這是你的計劃...”
蕭策(肖恩)的分析條理清晰,絲絲入扣,將政治算計、人心把控、危機公關(guān)揉合得天衣無縫。
聶冰緊繃的臉色漸漸緩和,臉上的笑意盡顯。
她不得不承認,肖恩的布局確實深遠。他利用了這個意外,不僅試探了盟友,鞏固了她的權(quán)威,還巧妙地為維克托·金這個曾經(jīng)的隱患鋪平了回歸之路,甚至反過來可能打擊了潛在的對手。
說著,聶冰看著蕭策的表情有些奇怪。
蕭策對著聶冰說道:“會長,你這邊有著還有著什么問題嗎?”
聶冰對著蕭策說道:“肖恩先生,之前維克托.金這么對你,你還愿意這么幫助他...你還真的是擁有著大胸懷...”
蕭策聽到了聶冰這么說笑了笑,隨后說道:“會長大人,我并不是擁有大胸懷。首先,我不覺得他是在針對我。之前,維克托.金的這么攻擊我,恰恰是代表他對于你的忠誠。畢竟,我和他之間沒有私仇...這樣的人可能莽了一些...
但,對于的忠誠,絕對是沒有二話的...所以,這樣的人,我覺得恰恰是會長你需要的。在我眼里,我覺得忠誠比能力還是要高上一些的...”
聶冰聽到了蕭策的話之后,贊許的點頭,夸獎道:“肖恩先生,我果然是沒有看錯人...”
“肖恩先生...”聶冰的聲音柔和了許多,繼續(xù)問道:“你的心思...總是如此縝密長遠。但維克托·金...他值得這份信任嗎?他的勝利報告,細節(jié)是否經(jīng)得起推敲?尤其是蕭策和莫甘娜的逃脫...”
“會長放心??!”蕭策自信地道:“維克托副會長是老成謀國之人,他既然敢報,必有萬全準備。而且,我也不覺得,他敢在這種事情的上做貓膩...他也沒有理由和動機這么做,畢竟,他和莫甘娜他們也算是不共戴天了!”
聶冰聽到了蕭策這么說,滿意點頭:“有你在,我也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