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財害命都敢干,這人就是定時炸彈。
帳篷里,李學工繃著臉,“明天讓王國棟帶職工繼續(xù)開工,咱們?nèi)齻€帶譚山去營部,這件事不能拖?!?/p>
他和肖壽根單位帶一個女的趕路不方便,勢必要有一個女同志陪同。
這次下山,譚山也不可能再回來,所以回來時,李學工一個人也不好一女同志同行,這樣只能是他和肖壽根兩人一起,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會議很短,大體就是這個內(nèi)容,開完后李學工去找王國棟交代明天的事情。
肖壽根則更擔心何思為,天這么黑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出事。
想和李學工說說這事,李學工在氣頭上,耐著性子開完后就出去了。
孫向紅走到肖壽根身邊,“副場長,何思為一直沒回來,要不要我和喊上幾個同志去找找?”
“你們對山里地形也不熟悉,還是再等等吧?!?/p>
到時人找不回來,再把他們自己弄丟了。
孫向紅臉微微一紅,“好。”
說起來也確實是她太自負了,何思為下山后,她帶著一個女職工和兩個男職工去打水,結(jié)果就在山里走不出來了,也沒有找到水的地方,走了一上午才回到營地,差點四個人丟了。
剛剛肖壽根能知道這事,孫向紅知道是李學工說的。
兩人搭班子搞新建點,有什么事都要匯報讓對方知道。
晚飯很簡單,早上的雜糧窩窩熱一熱,又熬的清湯清水的白菜湯,不過里面多了幾塊咸肉,對眾人來說,白菜湯今天都是香的。
譚山之后躲進帳篷里,帳篷里沒有人搭理她,她自己也明白等著她是什么下場,所以安靜的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這期間孫向紅回來過,最后出去,再回來時手里多了兩個饃饃一碗白菜湯,放到她身前。
“吃吧,明天一大早要下山去營部,還要走一天一宿?!?/p>
譚山?jīng)]說話,卻安靜的拿起饃饃,看她吃了,孫向紅又出去了。
火堆旁,李學工也想起了何思為,他擔心的問肖壽根,“人不會出事吧?”
“應(yīng)該沒事?!?/p>
李學工心里沒底,肖壽根的話他心安了些,甚至有些自責,“剛剛只顧著生氣,忽視小何的事,小丫頭可千萬不要出事啊?!?/p>
肖壽根笑笑,“你是大場長,職工那么多,哪個都讓你盯著,你還開不開始事務(wù)了。”
“呵,就二十個人,什么場長,為大家服務(wù)而已。”
李學工還真不想當這個場長,時間緊任務(wù)重,眼前吃住還能維持,那等到了冬天呢?
要把這二十個人照顧好,也不是小事啊。
王桂珍洗了鍋后,回到帳篷,想著何思為還沒回來,又忍不住鉆出帳篷。
雖然已經(jīng)是秋天,可是蚊蟲還是撲面而來。
“等何思為呢?”
聽到說話聲,王桂珍才看到孫向紅過來了,她靦腆的打了招呼,叫了一聲孫會計。
孫向紅就和她站在帳篷旁邊說話,“思為一個人采藥,也確實不安全,就像今天譚山做的事,要是有個搭伴跟在一起,也不會讓她有機可乘。”
王桂珍也后悔,“還好思為沒事?!?/p>
“而且現(xiàn)在沒有人和你搭伴,所以伐下來的椏枝都要你一個人處理,還要早起做給所有職工做飯,擔子也不小啊,我看思為在場長那邊有話語權(quán),你們關(guān)系也不錯,不如你私下里和她提提,讓她和場長說一下,你跟著她一起去采藥,畢竟兩人一起安全,每天也能采的多一些?!?/p>
王桂珍心動了,“這樣不妥吧?場長安排的,思為再去找場長,會不會讓場長不高興?”
孫向紅笑了,“你想多了,思為的安全,場長怎么能不看重,又有今天的事在,只要她開始,場長一定會同意?!?/p>
“喲,思為回來了,背了不少東西,一個人可夠重的,你要真和她一起去,也是幫她分擔?!甭牭缴砗笥姓f話聲,孫向紅回過頭,嘴上的話卻越說越快,最后喊著王桂珍,“走吧,咱們也過去看看。”
王桂珍跟上去。
何思為將竹筐和圍巾放下,坐到火堆旁烤火,“場長,我可找到好東西,大伙可以改善伙食了?!?/p>
人安然無恙的回來,還說帶了好東西回來。
李學工笑著起身去翻竹筐,“喲,還真是好東西?!?/p>
“圍巾里還有呢。”何思為提醒。
肖壽根也在一旁,順勢打開圍巾,里面滿滿一包,都是木耳。
“這是一個地方采的?”
“是啊,一棵樹上的。采了草藥要回來,發(fā)現(xiàn)這個我就都采了,想著大家天天白菜土豆,這些木耳曬干留著冬天沒菜時吃?!?/p>
何思為現(xiàn)在說話也開始學著講‘藝術(shù)’。
她是好心采吃的回來,可是有些人不一定領(lǐng)情啊,畢竟她是出去工作的,所以為了防止有人背后借著這事搞事情,何思為直接就掐死苗頭。
“肖壽根,小何覺悟高,為農(nóng)場做的事,給她工分加二分?!?/p>
“場長,這個真不用,你不責怪我無組織無紀律就行?!?/p>
李學工大笑,“不會,以后遇到野菜,就采些回來,咱們新建點改善生活這事就落在你身上了?!?/p>
“場長下的命令,保證完成?!?/p>
外面氣氛好,大家都出來了。
看到是木耳,也很驚喜。
“要是能吃上一頓木耳餡的餃子就好了?!?/p>
李學工好說話,“這有什么難的,等過年咱們安排上?!?/p>
大家立馬期待起過年。
孫向紅和王桂珍插不上話,兩人就在一旁站著,之后李學工也收起臉上的笑,問起了譚山的事。
何思為就把她在石頭找草藥,聽到身后有動靜,發(fā)現(xiàn)是譚山想用石頭砸她。
至于譚山說被蛇咬的事,何思為更是直接說是可能腿抽筋了,又說蛇被她抓到,根本沒咬到她。
為了證明,何思為將竹籃里的東西都倒出來,蛇的尸體也滑出來,眾人嚇了一跳,退后幾步。
何思為抓起蛇頭,提起蛇,“場長,蛇身每樣東西都是寶,蛇肉功效也很多。泡入酒頻服,對風痰所致癲病有一定作用。上次在營部,開車的周師傅就是風痰所致癲病,你看能不能把這條蛇給他捎過去?”
癲癇不是小病,李學工不是小氣人,更是把人放在第一位,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肖壽根這時來了一句,“周師傅?你說的是周富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