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需要用假死來脫離這個名字。”
“趕快把事情交代清楚?!?/p>
許是楊同新說話的速度太快,柳紅妝根本沒反應過來,下意識脫口而出:“我殺了人!”
嗯?
楊同新三人心頭猛的一跳,白雪和姚貝貝也立刻走到柳紅妝身邊,防止她有過激的行為。
安全屋里的氣氛也立刻變得緊張。
楊同新盯著柳紅妝瞳孔,皺眉問道:“你說你殺了人,你殺了誰?”
柳紅妝渾身再次一激靈,渾身更顯無力。
原本這是她內心深處的秘密。
也是她打算帶進墳墓的秘密。
一直以來,她都拒絕提起這件事。
只是剛剛被楊同新的問話方式逼到了墻角,一時沒反應過來才脫口而出。
現在她再想狡辯,已經沒有機會了。
而且柳紅妝根本就不是那種城府極深的人。
相反,她的心思還有那么一點單純。
如今既然已經說漏了嘴,她就知道這個秘密保守不住了。
柳紅妝忽然哭了,一臉自責道:“其實我也不想,當年都是我失手才殺了人?!?/p>
“后來我也是沒辦法,才在趙家安全力幫忙下,做了個假死證明?!?/p>
“然后就改名換姓成了現在的柳紅妝?!?/p>
楊同新問道:“你當年殺的是誰?為什么殺他?”
柳紅妝抽泣道:“當年我在招待所做服務員,你應該知道,去招待所的大部分都是各地的官員?!?/p>
“有位官員喝多了酒,就對我動手動腳?!?/p>
“我躲也躲不開,情急之下就抄起啤酒瓶砸在了他腦袋上?!?/p>
“結果那人就倒在地上死了。”
“當時我看到他腦袋流出來了很多血,我嚇的舉足無措,就給趙家安打了電話,讓他幫我來處理?!?/p>
“后來趙家安告訴我,那人被送去醫(yī)院搶救無效之后就死了?!?/p>
“要不是趙家安本身就是督察處的警察,幫我拖著,沒讓派出所過來抓我,恐怕我早就已經被派出所給控制起來了。”
“當天晚上也是趙家安給我安排了住處,他還讓我待在里面這幾天都不要出來,以免被警察發(fā)現把我抓走?!?/p>
“結果一周之后,趙家安來找我,他說這事情太大了,他也快壓不住了?!?/p>
“于是他就想出來讓我假死,然后換一個新的身份,這么一來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就和我沒關系了?!?/p>
楊同新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柳紅妝可能真的是緊張了,連楊同新問的是什么她都沒聽清。
楊同新一字一頓道:“我再問你一遍,你殺的那個人是誰,既然你說他是當官的,他又是在哪里做官?”
柳紅妝渾身顫抖,一臉驚懼道:“他,他叫沈洪剛,趙家安說,他好像是區(qū)里面建設辦的主任,不對,是副主任。”
“我記得這人長得矮矮的,胖胖的,被我打死的時候,他留的是板寸頭?!?/p>
“哪個區(qū)的還記得嗎?”
柳紅妝仔細回想了一下,顫抖道:“好像就是華林區(qū)的?!?/p>
楊同新抬頭看向白雪,微微點了下頭。
白雪立刻拿起手機走了出去,按照柳紅妝剛才提供的信息,與當年發(fā)生的案子進行核對。
楊同新繼續(xù)問道:“你和趙家安認識,也是在招待所。”
柳紅妝點了點頭:“那時我女兒才十歲,我為了減輕家里經濟負擔?!?/p>
“實際上也是為了躲李大壯?!?/p>
“不想整天在家里都看到他,于是我經人介紹就去了招待所做服務員?!?/p>
“我剛到那里不幾天,就遇到了從外地辦事回來的趙家安?!?/p>
“當天晚上趙家安應該是喝多了酒,拉著我非要我跟他聊天?!?/p>
“他還威脅我,如果我不陪她聊天,他讓我明天就丟了這份工作?!?/p>
“我沒辦法,就只能陪趙家安聊了許久?!?/p>
“從那以后,趙家安隔三差五就來招待所,每一次過來喝多了酒都找我聊天?!?/p>
“而且每一次他都給我?guī)ФY物。”
“后來,我們倆就走到了一起。”
楊同新道:“也就是說,你與趙家安認識了三四年之后,才出了你殺人的事?!?/p>
柳紅妝點了下頭沒有說話。
又問:“趙家安在幫你辦了假死證明之后,你換成了現在柳紅妝這個身份,之后怎么那么快就跟趙家安結了婚?”
柳紅妝回答道:“是因為我獲得了柳紅妝這個新身份后,我就想離開青州市,去別的城市生活?!?/p>
“畢竟我在這里殺了人,我也還是擔心有一天會被抓?!?/p>
“但是趙家安不允許,趙家安說他是警察,而且他會保護好我?!?/p>
“可我根本不相信?!?/p>
“當時只是一門心思的想要離開青州市?!?/p>
“后來趙家安告訴我,他會跟許秀云離婚,然后娶我,讓我住到他家里去,就沒有人敢來抓我?!?/p>
“我原本以為趙家安只是為了安撫我才這樣說?!?/p>
“沒想到過不幾天,他真的就和許秀云離了婚?!?/p>
“為了不讓趙家安傷心,也為了我自己的安全能有一份保障,在趙家安離婚一個月之后,我們就去民政局登記結婚?!?/p>
“也是從那之后,我住進了趙家安家里?!?/p>
楊同新點了點頭,皺眉問道:“之前我們調查過,你沒有固定的工作?!?/p>
“但你花錢卻大手大腳,你在美容院的會員就充了五十萬,而且你身上的這件連衣裙也不便宜吧?!?/p>
“既然你沒工作,又是從哪來的這么多錢?”
“我賣茶葉掙的。”柳紅妝雙眼平靜說道,甚至在說這話的時候,她臉上還看不到任何忐忑。
楊同新立刻意識到不對勁。
怎么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柳紅妝的情緒會變化這么大。
剛才她還因為提起殺人的那件事一臉慌張,怎么忽然就變得一臉鎮(zhèn)定!
楊同新意識到,柳紅妝這么說,應該是被訓練過。
不然她不可能隨口就能說出來,她是賣茶葉掙的錢。
誰會訓練她?
答案顯而易見。
除了趙家安,絕不會有第二個人!
怪不得之前許秀云就說過,柳紅妝的茶葉店不干凈。
可能真的有些問題。
楊同新問道:“你賣什么茶葉,怎么能掙這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