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心中煩躁,眼看連陳老將軍都被驚動,他可不能再輕舉妄動。
林野擺了擺手,“全都停下來,陳鐵都插手了,我們不能再有任何動作。”
他在房間里來回踱了幾步,“讓你手下的人都藏好了,最近都安分點別惹事。白芊芊那邊……先看看情況,我們以靜制動?!?/p>
“是?!毙母惯B忙點頭。
林野停下腳步,“還有,把我們之前留下的尾巴,哪些經(jīng)手過的文件記錄,尤其是跟資金有關(guān)的東西,再徹底清理一遍,一點痕跡都不能留??烊ィ ?/p>
心腹不敢怠慢,應(yīng)了一聲,迅速退了出去。
林野獨自留在辦公室里,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臉色陰晴不定。
陳鐵的介入,讓他感到了壓力。
畢竟他的身后,還有很多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林野擔(dān)心以陳鐵的勢力,會將他扒個底朝天。
……
醫(yī)院病房里,此刻卻是一片難得的寧靜。
蘇葉草和周時硯被安排在了同一間病房。
周時硯躺在病床上,雖然虛弱但意識清醒。
蘇葉草則依舊在沉睡,呼吸均勻而深沉,顯然累到了極點。
周時硯微微側(cè)著頭,目光落在蘇葉草臉上。
窗外的夕陽余暉透過窗戶,在她蒼白的臉上投下一層柔和的光暈。
即使是睡著了,她的眉頭也微微皺著,仿佛還在為什么事情憂心。
周時硯一想到她懷著身孕,卻為了救自己承受了那么大的壓力,不由覺得心疼。
他艱難地抬起沒有輸液的那只手,虛虛地朝著她的方向。
想要撫平她眉間的褶皺,但卻因為傷勢太重,只能無力地放下了。
他在心里立下了誓言,從今往后,只要有一口氣在,他周時硯絕不負蘇葉草!
“我一定會盡快好起來,用我下半輩子護著你,護著我們的孩子,絕不讓你們再受一點委屈?!?/p>
夜色,漸漸籠罩了醫(yī)院。
病房內(nèi)安寧靜謐,病房外,而新的風(fēng)暴,卻正在無聲地編織著。
幾天后,蘇葉草和李婷婷的身體都恢復(fù)得差不多,兩人辦理了出院手續(xù)。
周時硯的情況穩(wěn)定了許多,雖然還需要長時間康復(fù),但已經(jīng)不需要人徹夜不離地守著。
醫(yī)院環(huán)境畢竟嘈雜,蘇葉草和李婷婷商量了一下,決定搬回自己那個清靜的小院住。
陳鐵老將軍得知后,二話沒說讓警衛(wèi)員開車送兩人回家,并且負責(zé)她們的安全。
陳老的警衛(wèi)員叫小武,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皮膚黝黑,話特別少。
除了必要的匯報和應(yīng)答,幾乎不說話。
吉普車停在院門不遠處,小武筆直地坐在駕駛室里,既不走也不下車。
李婷婷好幾次想跟他搭話,想給他送點吃的,他都只是搖搖頭,弄得李婷婷忍不住私下跟蘇葉草嘀咕。
“姐姐,陳老將軍派的這個兵哥哥,人看著是挺可靠的,就是……嗯,像廟里的羅漢,光干活不說話?!?/p>
蘇葉草聽了只是笑笑,心里卻很感激陳老將軍的周到安排。
回到熟悉的小院,蘇葉草的心情與之前得知周時硯犧牲后那種萬念俱灰截然不同。
雖然周時硯還要經(jīng)歷漫長的康復(fù),但只要他還活著,就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
經(jīng)過這一次生死考驗,她徹底看清了自己的心。
什么原著劇情,什么女主陸瑤,都見鬼去吧!
她蘇葉草愛上了周時硯這個又笨又木的男人。
她不會再逃避,她會陪著他一步一個腳印,直到他完全恢復(fù)。
院子里因為好些天沒住人,落了層薄灰。
蘇葉草和李婷婷挽起袖子,一個掃地擦窗,一個整理晾曬被褥,忙活得熱火朝天。
午后的陽光暖融融的,蘇葉草干了一會兒就覺得肚子墜得難受,干脆就坐在院中的藤椅上歇息。
灶上的小炭爐燉著給周時硯補身體的當(dāng)歸黃芪雞湯,一旁的李婷婷把洗好的床單晾在繩子上。
雞湯的香味混合著皂角的味道瞬時就彌漫開來,整個院子都充滿了生活的煙火氣。
就在這一片祥和之中,院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李婷婷警覺地放下手里的活,走到院門邊,只見一對中年夫妻對著院子探頭探腦的。
門外兩人穿著半舊不新的粗布衣服,臉上帶著長途跋涉的狼狽。
但是兩人的眼睛卻不安分,滴溜溜地直往院子里打量,眼神里透著算計。
“你們找誰?”李婷婷沒有開門,語氣帶著防備。
那兩人被嚇了一跳,男人搓著手訕笑著,“小姑娘,俺們打聽個人,請問有個叫蘇葉草的同志是不是住這兒?。俊?/p>
李婷婷心里一緊,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反問道,“你們是誰?我看你們眼生得很,不像是我們大院的人吧?”
那女人眼神閃爍,支支吾吾:“俺們是……是……”
李婷婷看他們神色不對更加警惕,故意揚聲道,“這里沒這個人!再不走,我可喊人了啊!”
一聽要喊人,那男人有點急了,連忙扒著門縫,指著院子里正躺在藤椅上曬太陽的人。
“咋能找錯呢!俺們是一路問過來的,都說她懷著孕,住這個院兒!你看那個在院子里站起來的不就是個懷孕的嘛!”男人大聲囔囔。
“找錯了,這里沒你們找的人,快走!”李婷婷卻不依他,繼續(xù)趕人。
蘇葉草聽到爭執(zhí)聲,扶著腰慢慢走了過來,“婷婷,怎么回事?”
不等李婷婷回答,門外那對中年夫妻夫妻一看,立刻扒緊了門縫。
那女人搶先開口,聲音一下子拔高,“你就是蘇葉草吧?俺們是白芊芊的爹娘??!俺的閨女芊芊,好好一個人現(xiàn)在被你害得都瘋了??!俺們可怎么活??!”
說著,那中年女人直接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那男人也跟著幫腔,“就是!俺閨女可是家里的頂梁柱!現(xiàn)在瘋了不能掙錢了,俺們一家老小喝西北風(fēng)去???你得賠!必須賠俺們損失!”
蘇葉草看著門外這兩張胡攪蠻纏的臉,瞬間就聯(lián)想起書中對白芊芊父母的描寫,倒真的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