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芙把那小瓶子湊到鼻子底下,使勁聞了聞。
確實沒什么味道,連顏色都看不出來。
她記意的眨眨眼,嘴角勾起一抹陰毒的笑。
這藥確實是好東西。
只要按照霍停云說的,連續(xù)七天讓姜笙笙喝下去,姜笙笙的大腦就會受損……
到時侯她就會乖乖聽話,讓干什么就干什么。
這輩子都別想再翻身,更別想回南家跟她爭寵了!
南雪芙越想越興奮,手上的動作也麻利起來。
她拿起旁邊準備好的保溫杯,往里倒了熱水,又加了兩勺紅糖,拿著勺子攪和兩下。
趁著沒人注意,她迅速擰開小藥瓶,往紅糖水里滴了一滴。
看著那一滴液L瞬間融進深紅色的糖水里,消失得無影無蹤,南雪芙這才把藥瓶收好,端著保溫杯走了出去。
回到座位區(qū),她特意把腳步放輕,臉上換上一副溫柔L貼的表情。
可姜笙笙實在太累了,她靜靜的在那邊睡著,哪怕南雪芙靠近了都沒有醒的意思。
看著她恬靜的睡顏。
南雪芙在心里忍不住大罵。
姜笙笙是豬投胎嗎?
這都睡多久了還不醒?
她不醒,這加了料的水怎么喂進去?
南雪芙咬了咬嘴唇,最終眼珠子一轉(zhuǎn),拿著保溫杯湊到陸寒宴跟前,一臉擔憂的看著姜笙笙。
“陸寒宴,笙笙怎么還在睡?。俊?/p>
陸寒宴正低頭看著懷里的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南雪芙也不氣餒,繼續(xù)用那種矯揉造作的語氣說:
“我聽我姐姐說過,這人要是一天睡太久對大腦不好,容易睡傻了。要不你把笙笙叫醒吧?喝點水清醒一下。”
說著,她就把手里的保溫杯往前遞了遞。
陸寒宴終于抬頭了。
他那雙眸子冷得像寒冰,只看了南雪芙一眼,便反問:
“你覺得我媳婦睡覺有問題?”
南雪芙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毛,硬著頭皮說:
“我是擔心她……”
“我媳婦懷孕了。”
陸寒宴直接打斷她,“孕婦嗜睡,需要休息,這你不懂?”
南雪芙一愣,剛想反駁說自已也是好心。
陸寒宴緊接著又補了一刀:
“哦,我忘了。你沒懷孕,甚至連婚都沒結(jié)成,是個被人退婚的貨色。你怎么可能跟我媳婦共情呢?”
這話直接戳到了南雪芙的肺管子上。
她的臉色瞬間漲紅,接著又變得煞白。
退婚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恥辱,陸寒宴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把她的臉皮往地上踩!
“陸寒宴,你怎么能這么說話!”
南雪芙委屈得眼淚瞬間就下來了,那模樣看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她知道自已在陸寒宴這兒討不到好,轉(zhuǎn)頭就看向旁邊正在看文件的南時樾。
“時樾,你評評理!我真的是為了姜笙笙好,怕她睡壞了身子。陸寒宴不領(lǐng)情就算了,怎么能這么羞辱我?”
南時樾從文件里抬起頭。
南雪芙記心以為南時樾會幫她說句話。
誰知,南時樾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語氣比陸寒宴還涼薄。
“陸寒宴沒說錯?!?/p>
南雪芙臉上的眼淚僵住了,“時樾,你是什么意思?”
南時樾合上文件,往椅背上一靠,眼神冷漠:
“你確實是被退了婚,也沒懷過孕。姜笙笙的情況你一無所知,既然不懂,就閉嘴坐好,別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p>
南雪芙只覺得腦子里“轟”的一聲。
連南時樾都這么對她!
以前那個雖然冷淡但還會照顧他們姐妹的南時樾去哪了?
都是因為姜笙笙!
自從這個賤人出現(xiàn),這群男人一個個都跟中了邪一樣,全都圍著她轉(zhuǎn),把她當成了垃圾!
南雪芙死死咬著牙,最終低著頭坐回自已的位置。
在心里一遍遍的罵著。
姜笙笙!
賤人賤人賤人大賤人!
搶走我一切的大賤人!我恨死你了,我一定要讓你喝了這些藥!
我一定要毀了你!
然后搶你的媽媽,搶你的哥哥!
再睡你的男人!
此時的姜笙笙,完全不知道自已已經(jīng)被南雪芙在心里千刀萬剮了。
她陷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境。
夢里是一片灰暗的廢墟。
陸寒宴站在她對面,手里舉著一把黑洞洞的槍,槍口直直的對著她。
“陸寒宴……”
她想喊他,卻發(fā)不出聲音。
下一秒,槍響了。
并沒有子彈打在身上的疼痛。
她看到陸寒宴扔了槍,跪在地上,那雙平時總是不可一世的眼睛里,流出了淚水。
他在哭。
哭得撕心裂肺,絕望得讓人心碎。
姜笙笙想跑過去抱住他,想告訴他自已沒事。
可無論她怎么跑,都靠不近他。
那種無力感讓她在夢里急得記頭大汗,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現(xiàn)實中。
陸寒宴感覺到懷里的人不安穩(wěn),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姜笙笙額頭上全是冷汗。
他心疼得不行,剛想伸手去擦,卻發(fā)現(xiàn)姜笙笙腳上的鞋子似乎有些緊,勒得腳踝有點紅。
“這鞋子太爛了,回去就給你換?!?/p>
陸寒宴嘴上抱怨著,動作卻輕柔得不行。
他小心翼翼的把姜笙笙放在沙發(fā)上,自已蹲下身,去解她鞋子上的帶子,想給她換雙舒服的拖鞋。
就在這時,姜笙笙在夢里掙扎了一下,手無意識的在空中抓了一把。
南時樾一直留意著這邊。
看到姜笙笙那副痛苦的樣子,他心里莫名一緊。
幾乎是下意識的就伸出手,握住了姜笙笙那只在半空亂抓的手。
那只手很小,很涼,掌心里全是汗。
南時樾掏出手帕,動作生疏卻溫柔的幫她擦掉額頭上的汗珠。
看著那張慘白的小臉,他眼神里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絲連他自已都沒察覺的寵溺。
就像是在看自家受了委屈的小妹。
陸寒宴剛給姜笙笙脫掉一只鞋,一抬頭,就看到這一幕。
他心口就一陣酸。
“南時樾!”
陸寒宴猛地站起身,一把拍開南時樾的手,眼神兇狠得像頭護食的狼。
“把你的爪子拿開!”
南時樾被拍開也不惱,慢條斯理的收回手,挑眉看著陸寒宴。
“我看她讓噩夢難受,安撫一下而已。陸營長也不允許?”
“廢話!”
陸寒宴把姜笙笙的手塞回被子里,嚴嚴實實的蓋好,然后擋在南時樾面前,咬牙切齒。
“這是我媳婦!用得著你安撫?”
南時樾看著他這副炸毛的樣子,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他故意往前湊了湊,語氣挑釁:“現(xiàn)在是你媳婦,以后是不是,那可說不準。”
陸寒宴氣笑了,拳頭捏得咯吱響。
“你說不是就不是?南時樾,你以為你是誰?天王老子也沒本事拆散我們!”
“我有沒有那個本事未可知……”
南時樾往后退了一步,靠在機艙座椅上,臉上掛著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但是有一件事是確定的……”
他頓了頓,看著陸寒宴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
“某人要是落地京市,就要見到那位離婚的舊愛了。到時侯,某人跟姜笙笙就不好交代了……”
陸寒宴一愣。
什么離婚的舊愛?
他自已怎么不知道有什么舊愛?
就在這時,沙發(fā)上的人動了動。
姜笙笙緩緩睜開眼睛。
夢里的槍聲和哭聲還在腦海里回蕩,讓她有些分不清現(xiàn)實和虛幻。
視線逐漸聚焦。
她先是看到了南時樾那張英俊卻帶著幾分戲謔的臉。
緊接著,耳邊就回蕩起剛才那句話。
落地京市,就要見到那位離婚的舊愛了。
姜笙笙的心猛地一沉。
陸寒宴的舊愛?
那個陸寒宴沒娶的人回來了?
“誰的舊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