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宴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沈軍醫(yī)?!?/p>
他冷冰冰地看著沈映雪,提醒著,“我們沒那么熟,別亂叫?!?/p>
沈映雪臉上的嬌羞瞬間僵住,整個人都愣了愣,隨即眼底迅速漫上一層委屈的水光。
心里卻在瘋狂叫囂。
現(xiàn)在不熟沒關(guān)系!
等姜笙笙那個賤人大出血死了,我跟你就可以熟到床上去了!
想到未來能跟陸寒宴在一起的美好場景,沈映雪心里的那點不快瞬間煙消云散。
她又有了耐心。
“對不起,陸營長,是我……是我糊涂了?!?/p>
她低下頭,一副做錯事的可憐模樣,然后又假裝想到什么的樣子,語氣關(guān)切的問:
“您怎么突然來找我了?是……是小姜同志出什么事了嗎?”
說著,她連忙把手里的咖啡杯放下。
“如果小姜同志有事,我現(xiàn)在就過去看看!她身體不好,可千萬不能出事??!”
她演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是一個關(guān)心病人的好醫(yī)生。
可陸寒宴卻直接從口袋里掏出那張藥方,用力拍在了沈映雪的辦公桌上。
“砰”的一聲,嚇了沈映雪一跳。
“沈軍醫(yī),這藥方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标懞绲穆曇舯葎偛鸥?,“我要聽實話?!?/p>
看著他嚴肅冰冷的樣子,沈映雪的心猛地一沉。
難道……
難道陸寒宴發(fā)現(xiàn)什么了?
不可能!
他又沒學過醫(yī),怎么會發(fā)現(xiàn)!
她的手心瞬間冒出了一層冷汗,后背也緊繃起來。
但臉上卻強行擠出一個鎮(zhèn)定的微笑,心里瘋狂告訴自已,無論如何都不能露出破綻!
就算真的出了問題,那也要把所有責任都推到陳軍醫(yī)身上!
“陸營長,您這是做什么?”
沈映雪裝出無辜的樣子,拿起藥方看了看:
“這就是陳軍醫(yī)給我的藥方啊,說是調(diào)理月事的,我自已也在喝呢,效果很好的。”
陸寒宴盯著她,一字一頓地反問:
“是嗎?”
“當然是真的!”
沈映雪重重點頭,眼眶說紅就紅,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陸營長,我怎么可能會騙你呢?我……”
她哭得梨花帶雨。
甚至還故意伸出手,想去拉陸寒宴的衣袖,帶著哭腔說:
“陸營長,你……你能把手帕借我用一下嗎?我……我沒帶手帕,在你面前這樣哭,太丟人了……”
陸寒宴卻后退一步,避開了她的觸碰。
他冷漠地拒絕:“手帕是私人用品。只給我媳婦用?!?/p>
沈映雪妒忌的眼眶都紅了。
又是姜笙笙!
又是那個賤人!
她在心里把姜笙笙罵了千百遍,臉上卻只能擠出更深的歉意:
“對不起,陸營長,是我唐突了……”
“你真的不知道這藥方有問題?”陸寒宴卻根本不理會她的道歉,繼續(xù)逼問。
看到他這副不依不饒的樣子,沈映雪終于確定。
陸寒宴是真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她腦子飛速轉(zhuǎn)動,只能繼續(xù)裝傻,“我……我真的不知道啊,陸營長,這藥方到底有什么問題?”
“我已經(jīng)問過侯院長了?!?/p>
陸寒宴的聲音平靜,卻像一顆炸雷在沈映雪耳邊響起。
“這不是調(diào)理月經(jīng)的藥。這是有毒的,是要害我媳婦流產(chǎn)的藥?!?/p>
沈映雪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她沒想到,陸寒宴竟然會直接去找侯青峰!
完了!
這個藥方徹底不能用了!
她必須立刻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陳軍醫(yī)身上!
而且還要讓陳軍醫(yī)心甘情愿地替她背鍋,幫她繼續(xù)對付姜笙笙才行!
電光火石之間,沈映雪想好了對策。
她身體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她捂著臉,崩潰地大哭起來:
“陳軍醫(yī)……陳軍醫(yī)他為什么要給我有毒的藥方?他為什么要害我?為什么要害小姜同志?”
陸寒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表演,聲音里沒有一絲同情。
“那就要看,你跟陳軍醫(yī)是什么關(guān)系了?!?/p>
沈映雪聽到這話,心底有些忐忑。
難道陸寒宴發(fā)現(xiàn)她跟陳軍醫(yī)的關(guān)系了?
不可能,當兵的都粗枝大葉,沒那么容易發(fā)現(xiàn)她的奸情的。
她必須繼續(xù)裝!
“陸營長,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我這就去找陳軍醫(yī),我一定要讓他給你一個交代!如果他不給……”
沈映雪說著,眼神突然變得決絕。
猛地從地上爬起來,轉(zhuǎn)身就沖到一旁的器械盤前,拿起了一把锃亮的小手術(shù)刀!
然后把刀尖對準了自已的脖子。
她要賭陸寒宴會攔住她!
男人不都心軟嗎?
看到女人在他面前要死要活,他一定會心疼的!
然而,冰冷的刀鋒已經(jīng)劃破了她頸間的皮膚,滲出了鮮紅的血珠,陸寒宴卻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沈映雪的眼眶徹底紅了。
是氣的,也是恨的。
陸寒宴怎么能這么殘忍!
他怎么能眼睜睜看著她流血,都不心疼一下!
她心底對姜笙笙的恨意攀升到了頂點。
她知道都是因為姜笙笙,陸寒宴才變成這樣的!
可她面上還要繼續(xù)裝可憐。
“陸營長,我……”
“我媳婦拿到藥了?”陸寒宴卻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他現(xiàn)在只關(guān)心姜笙笙。
沈映雪哭著點頭,“應(yīng)……應(yīng)該拿到了,小芳說……說親眼看到她拿走的,可能……可能在莊羨羽大姐的病房里……”
“嗯?!?/p>
陸寒宴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要走。
“陸營長!”沈映雪看他真的要走,急了,“我流血了……”
她想讓他給她一點安慰,哪怕只是一句關(guān)心。
可陸寒宴卻頭也不回,聲音冷得掉渣。
“我又不是軍醫(yī),你找軍醫(yī)去?!?/p>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辦公室,留下沈映雪一個人,握著手術(shù)刀,愣在原地。
……
姜笙笙從空間里出來,先去了莊羨羽的病房。
她剛推開門,莊羨羽就看了過來。
“笙笙你回來啦!剛才你家陸寒宴來找你了,你們沒碰到?”
姜笙笙搖了搖頭。
“沒碰到?!?/p>
莊羨羽頓時忍不住了,開始吐槽起來。
“這個陸寒宴,真是個沒用的!這么大個人,找自已媳婦都找不到!”
姜笙笙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下意識地抬起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已平坦的小腹上,動作輕柔極了。
莊羨羽立刻注意到了她的表情。
“笙笙,你怎么了?”她關(guān)切地問,“肚子不舒服嗎?”
姜笙笙深吸一口氣,決定先把這個消息告訴莊羨羽:
“羨羽姐。我懷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