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張玉才喃喃道:“這......這么做,會不會太陰毒了一些,萬一逼得北蠻狗急跳墻再來襲擾咱們邊境是不是得不償失了?”
“陰毒?為了大楚百姓,為了大楚江山,對付這些大楚的敵人,陰毒一些又如何?”方陽正氣凜然的說著。
隨后更是不屑一笑。
然后冷聲道:“至于張校尉所說的襲邊一事,完全不用怕,這次大戰(zhàn)之后,北蠻若還有人力物力襲邊的話,他們也就不會發(fā)動這場戰(zhàn)爭了?!?/p>
“后面,他們最多也就是往西域那邊去打打草谷了?!狈疥柌恍计财沧?。
好吧,張玉直接就閉嘴了。
自己只是發(fā)出疑問,沒想到還讓這家伙給裝起來了。
著實把張玉給惡心壞了。
為了不讓方陽繼續(xù)裝下去,干脆就閉嘴了。
總之,方陽的計策,盧國公也已經(jīng)同意了,自己跟著去建功便是了。
張玉如是想著。
幾日對于河套地區(qū)的計劃又進行了一番討論。
隨后成金便道:“賢侄,陛下有令,讓神機衛(wèi)押解北蠻俘虜進京,賢侄你可還有什么計策,只管說來?!?/p>
方陽當即道:“軍陣知道還得是世伯你,小侄不過是運氣好,抓了幾條大魚而已?!?/p>
話說的挺謙虛,只是語氣和神情絲毫沒有什么謙虛的意思。
在場眾將皆是滿頭黑線。
就沒見過如此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
程金則是點點頭道:“既如此,帶北蠻大且渠和一眾家眷過來?!?/p>
頓時又士卒出去。
不多時便由陳勝將北蠻可汗的祖父及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全部帶了上來。
進入大廳,大且渠耶律宏程一臉死灰。
他那白發(fā)蒼蒼,年逾花甲的可墩看到方陽之后,身體忍不住就是一陣哆嗦。
她是真的怕啊。
自己一把年紀了,這小子竟然要讓士兵排隊,太恐怖了。
自己這蒼老的身軀只怕?lián)尾贿^十個人就得去見長生天吧。
這老嫗的動作被在場的眾人看的清楚。
方景升忍不住一陣頭皮發(fā)麻。
看看對方滿是褶皺的臉,還有那微微佝僂的身軀。
再看其看向方陽的眼神,方景升瞬間就懂了。
一時間,方景升只覺得一陣眩暈。
這孽子!竟然連這么大年紀的都下得去手!喪盡天良??!
想他方景升一生只娶了一個妻子,如此潔身自好的自己,怎么就生出了這么一個不忌口的逆子!
在場諸將也都是一陣頭皮發(fā)麻,不由想起了那個傳聞。
據(jù)說方陽攻破北蠻老汗大帳之后,當夜便睡了北蠻老汗王的一妻一妾,而且還讓士兵排隊。
看這樣子,不像是假的啊......
方陽也是懵了。
不由罵道:“老東西,你這什么眼神!”
耶律宏程的可墩頓時被嚇了一跳,趕緊低頭。
“臥槽!”方陽要被氣死了。
只是這句話一出。
老太太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瘋狂搖頭。
嘴里喊著:“不要,不要?!?/p>
方陽:“......”
右相耶律保真見此,頓時大怒。
這老太太的身份,可是他叔父的妻子,怎能受到如此屈辱。
于是便冷聲喝道:“大膽!我北蠻國太皇太后也是你能羞辱的!”
“一個受封與我大楚的汗國,不過一個王后罷了,還敢自稱太皇太后真是好大的膽子!陳勝!”
方陽當即一聲高喝。
陳勝當即走過去。
抬手就是兩巴掌抽在耶律保真臉上。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方陽都不由愣了一下。
然后便聽陳勝冷喝道:“老實點!不然等會就把你吊城墻上!”
還想說話的耶律保真頓時頭一縮,不敢再出聲。
方陽:“......”
程金也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臭小子的手下,真是虎??!
耶律保真老實了。
陳勝當即復命:“公子處理好了!”
方陽點點頭。
然后對程金道:“如此,那小侄便帶人押解這些俘虜回京復命了?!?/p>
“好。”
程金點點頭示意沒問題。
出了大廳。
方陽還沒走幾步。
方景升就追了出來。
“逆子!”方景升喝道。
方陽則是微微一笑。
“敗家爹,你跟我一起回去嗎?”
“什么?”方景升好像出現(xiàn)了幻聽一般,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看向方陽。
“我娘的嫁妝,還有家里的東西,你足足點當了二十多萬兩,就這些錢我一分沒見,你說我是不是該稱呼你敗家爹。”方陽挑了挑眉,微微仰頭看著方景升。
方景升被方陽看的汗流浹背。
嘴角一陣蠕動。
好半晌才道:“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為了讓你有更好的生活,不然救你混吃等死的樣子,萬一我沒了,你不得餓死?!?/p>
方陽嘴角一抽,然后道:“便宜老爹你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你要少點上進心,說不得兒子我還能頤養(yǎng)天年?!?/p>
“你這一番奮斗,要不是你兒子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以后咱們?nèi)揖偷靡埲チ恕!?/p>
說著方陽還搖了搖頭。
一副恨‘爹’不成鋼,恨爹不成器的樣子。
方景升只覺得壓力倍增。
好一會兒才道:“不對,你怎么知道我點當了多少錢?”
“因為我讓蓮兒都贖回來了,要不要一起回京師。”方陽再次問道。
方景升搖搖頭。
然后道:“贖回來就好,不然我死了都沒臉去見你娘,至于回京師的話,暫時還不行,陛下已經(jīng)派遣了新的宣府總兵正在來的路上,我還有繼續(xù)巡邊?!?/p>
“行吧,那我今天就回去了,還有,以后寫完信就寄回家,便弄的前后信封的句子都對不上,雖然就算你寄了我不一定有時間看,但是萬一我想看了,再來些對不上的話,別管我寫信罵你。”
方陽邊說邊走。
走出去幾步之后。
揮了揮手道:“行了老登,不用送我了,以后回了京師,有人欺負你,你就報兒子我的名頭,保管讓對方屁股尿流?!?/p>
方景升看著方陽的背影。
不知不覺已經(jīng)老淚縱橫。
好一會兒才回了一句:“知道了!”
說完,方景升就不由罵了一句:“呸!小兔崽子長能耐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爹!”
也幸好方陽不在。
不然高低得回他一句。
“有錢就是爹!”
三日之后。
京師外官道之上。
方陽看著遠處巍峨壯觀的京師城墻,不由心中感慨。
月余不見,這京師還是如此雄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