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民心有余悸地瞥了沈琰一眼,這才走到樸東賢身邊,將他扶起來說:
“老大讓你明天就回國,還說樸民錫和他的保鏢既然在龍國犯了法,就得按龍國的法律處置。”
“什么?!”
樸東賢猛地拔高了聲調(diào),
這場景跟他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在他眼里,龍國要發(fā)展就得拼命吸引外資,
南朝帝..國作為亞洲數(shù)一數(shù)二的發(fā)達國家,
龍國肯定得捧著他們才行。
自己身為樂天龍國分公司的副經(jīng)理,
就算不能在這兒橫著走,也該是被高看一眼的角色。
可眼下老大居然讓他卷鋪蓋回國?
這完全超出了他的預(yù)料!
那個叫非凡金融的到底是啥來頭?
自己好歹也算南朝帝..國財團的高層了,
咋從來沒聽說過這號存在?
李成民不知道非凡金融也不奇怪。
沈琰把非凡金融拆成了好幾攤子,
平時大多做些規(guī)規(guī)矩矩的投資,可要是遇著耍無賴、不講武德的主兒,就會甩出非凡金融這張底牌。
遇上解決不了的麻煩,干脆把惹事的人直接“解決”掉。
就說當(dāng)年金.融.危..機那陣子,沈琰想趁機收編南朝帝國的優(yōu)質(zhì)資產(chǎn),
結(jié)果處處被使絆子,全是些不講規(guī)矩的手段。
他干脆把那些礙事的人逐個“處理”,硬搶了不少南朝的核心產(chǎn)業(yè)。
以前米國財團能攥著南朝財團八成以上的股份,
現(xiàn)在讓沈琰這么一攪和,
米國佬的份額跌到六成多,
非凡金融占了百分之十,
嚴(yán)明他們手里握著百分之三,榮子濯能分百分之一,連香江那邊都只能撈到零點幾的份額。
金大鐘一聽非凡金融,
立馬想起當(dāng)年他們在南朝的狠辣勁兒。
連他們背后的米國財團都敢硬搶,
還有啥事兒干不出來?
李成民又跟樸東賢重復(fù)了一遍老大的話,自己也有點發(fā)懵。
真沒想到今兒在龍國隨便撞上的人,
居然能讓南朝老大和本土財團都怕成這樣。
看來往后在龍國得夾著尾巴做人,再不敢瞎得瑟了。
樸東賢聽李成民把老大的話又重復(fù)了一遍,頓時像丟了魂兒似的。
他心里清楚,兒子這次算是撞在硬釘子上了。
以前在龍國工作時,
跟他打交道的人總帶著點討好的勁兒,
這讓他覺得龍國也就那么回事,
平時沒少跟兒子吹噓。
結(jié)果兒子頭一回來龍國沒幾天就惹出這事兒,
自己辛辛苦苦干了幾十年才爬到今天的位置,中間吃了多少苦只有自己知道,哪甘心就這么完了?
這么想著,他心一橫,直接對著沈琰跪了下去:
“閣下,之前多有得罪,求您高抬貴手放過這一次!”
沈琰在他下跪的瞬間就躲開了。
讓個五六十歲的人給自己下跪,這不是折壽嘛!
“每個人都得為自己做的事負責(zé)。”
沈琰說完就不再理他,轉(zhuǎn)身對徐堅成說:
“大使回頭會帶他走,樸民錫他們在咱們龍國犯了法,就得按咱們的法律辦,這事兒就算結(jié)了?!?/p>
“咱們回去睡覺,明天還有事呢。”沈琰跟方云良,四仔打了個招呼。
兩人跟著沈琰往外走。路過李成民身邊時,沈琰回頭說了句:“大使先生,多謝了。”
李成民尷尬地笑了笑:“不客氣。”
徐堅成和旁邊的J察們?nèi)瓷盗恕?/p>
這可是他們從J以來見過最提氣的場面!
南朝大使點頭哈腰,人家財團的高管直接下跪,
這陣仗也太震撼了!
他們都在猜,這位沈琰到底是啥來頭?
咋就能讓人家大使和高管都這么服軟呢?
這事兒也太玄乎了!
他們心里都琢磨著,要是以后龍國人都有這能耐該多好,
自己也跟著提氣。
這些年外國人在龍國太囂張了,
關(guān)鍵是好多龍國人還去巴結(jié)他們。
可沒辦法啊,
龍國還在發(fā)展,需要外資,只能先忍著,時間長了,好多人心里都習(xí)慣了巴結(jié)和害怕外國人。
現(xiàn)在沈琰這一通操作,
直接把他們看呆了,
等反應(yīng)過來時,沈琰和方云良,四仔早走出派出所了。
“真倒霉,好不容易逛次街,還遇上這么糟心的事兒?!彼淖锌嘈χ虏鄯皆屏?。
“那些南朝人也太過分了,不然也不會搞成這樣?!狈皆屏紗?,“后續(xù)還得處理不?”
“等著吧?!?/p>
沈琰眼睛一瞇,“要是樂天集團這次不給咱們一個說法,咱們就‘幫’他們找個說法。一個龍國區(qū)副經(jīng)理,可賠不起這損失?!?/p>
方云良點點頭:
“在龍國的這些外國人里,南朝人確實最過分,這次收拾他們一下,也能讓他們老實點,知道龍國人不是好惹的?!?/p>
**
第二天吃完早飯,
沈琰一行人到了機場。
下午總算到了瓊省崖州機場。
剛出機場,就看見有人舉著個大牌子,上面寫著“沈琰”兩個字。
“袁哥,讓你久等了,麻煩你跑一趟!”
沈琰趕緊上前打招呼,原來是袁老爺子讓兒子袁城來接他。
“沈總,這有啥麻煩的?!痹切χf,“老爺子知道你今天下午到,在實驗基地附近的海鮮館訂了位子,說要好好招待你?!?/p>
說完,他轉(zhuǎn)身問旁邊的方云良:“這位同志是?”
“我叫方云良,你好?!狈皆屏夹χ榻B自己。
“你好,我是袁城?!痹切α诵?,“沈總,方云良,走吧,車子在外面停車場?!?/p>
幾人出了機場,上車沒多久就到了實驗基地。
袁城幫兩人安排好宿舍,對沈琰說:
“老爺子這會兒還在超級稻的田里呢,我去叫他回來?!?/p>
沈琰連忙說:
“不用,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想看看超級稻。”
“這天多熱啊,你們坐了一天飛機,先休息休息吧,不用出去了。”袁城說。
“沒事,都是年輕人,體力消耗沒那么大?!?/p>
沈琰說,“就是去看看稻子,又不干啥活,沒事的?!?/p>
見沈琰這么說,袁城也不好再阻止。
三人出了宿舍,沒走多遠就看見一片金燦燦的稻田,袁韜正帶著人在田里測數(shù)據(jù)。
聽到有人過來,袁韜抬起頭,看見是沈琰,笑著說:
“小琰,你可算來了!看看這超級稻,長得多好,咱們以后再也不用餓肚子了!”
沈琰聽著這話,心里有點發(fā)酸,為老爺子這份始終純粹的心思感動。
“這要是能成功培育推廣,咱們自給率肯定能超過 120%,還能出口一部分?!鄙蜱f。
“這也太高了吧?”方云良被眼前的驚呆了,“要不是看著像水稻,我都以為是高粱呢?!?/p>
“可不是嘛?!鄙蜱f,“要不咋叫超級稻呢,就是因為長得高大,稻穗上的顆粒又多又飽滿?!?/p>
“哈哈哈,對,就是因為個頭大才叫超級稻呢?!痹w也笑了起來。
“老爺子,你預(yù)測這超級稻的產(chǎn)量能有多少?”沈琰笑著問。
袁韜想了想說:“按我的經(jīng)驗,這超級稻畝產(chǎn)差不多能到 1500公斤左右?!?/p>
“這么多?”沈琰有點驚訝。
“對?!痹w點點頭,“你給的種子遺傳基因很穩(wěn)定,我之前還以為沒這么多,現(xiàn)在看來之前的預(yù)測有點保守了?!?/p>
“那真是太好了!”沈琰笑著說,
“就是不知道味道和營養(yǎng)價值咋樣,明天收割了先嘗嘗鮮?!?/p>
“你小子可真舍得,這么多人,每人嘗一口就得幾十斤呢。”袁韜笑著說。
“水稻種出來不就是讓人吃的嗎?”
沈琰毫不在意地擺擺手,“咱們嘗嘗也算是做個實驗了?!?/p>
袁韜老爺子沖沈琰和方云良揚了揚下巴:“走,咱們先填肚子去,今兒得好好喝兩盅!”
“可不是嘛,從早上扒拉完早飯到現(xiàn)在滴水未進,飛機上那盒飯壓根沒動,特意留著胃等您老的海鮮大餐呢!“沈琰笑。
老爺子樂得直拍大腿:“趕緊走,再磨蹭海鮮該涼透了!”
兩人跟著袁韜拐進一條巷子里的海鮮小店,老爺子人還在門口就扯著嗓子喊:
“小李!我?guī)зF客來了,把今兒最肥美的海貨都端上來!”
皮膚黝黑的老板見了袁韜,滿臉褶子笑成朵花:
“哎呦袁*老您可來了!昨兒您說要請客,我今兒天不亮就去碼頭搶了最新鮮的螃蟹和蝦!”
“那就好,“袁韜跟老板逗趣兒,“要是味兒不對付,我可拎著褲腰帶跑路?。 ?/p>
“放心吧您!“老板搓著手樂,“保準(zhǔn)是剛離水的鮮貨,您先坐,我這就下鍋!”
基地里的研究員聽說袁韜跟沈琰湊一塊兒了,
都想蹭過來聽育種經(jīng),巴掌大的餐館眨眼間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袁韜和沈琰巴不得技術(shù)多傳些人,
見大伙兒跟蜜蜂似的圍過來,反倒覺得熱熱鬧鬧挺好。
雖說入了秋,
瓊省的天還是跟蒸籠似的。
袁韜讓老板搬來幾瓶冰鎮(zhèn)啤酒,給桌上的人開了瓶就自顧自聊起來。
沈琰路上渴得嗓子冒煙,抓起瓶子咕咚咕咚灌了小半瓶,抹著嘴喊:
“痛快!這鬼天氣能把人烤成紅薯干!”
緩了口氣,沈琰抹了把汗問:
“老爺子,這幾個月鼓搗超級稻又有啥新發(fā)現(xiàn)?”
一聽到正事兒,
周圍扒拉海鮮的、喝啤酒的都支棱起耳朵,連鄰桌擦桌子的伙計都放慢了動作。
袁韜捻著胡子想了想說:
“要說發(fā)現(xiàn)還真不少。你知道雜*交*水*稻吧?就是通過人工授粉把不同稻種的優(yōu)點攢一塊兒,種出來的又高產(chǎn)又抗病。
跟老輩子自花授粉的稻子比,雜*交*稻長得更壯實,產(chǎn)量能翻一番呢?!?/p>
“培育的時候得挑好親本,雄花雌花搭配著來,掐準(zhǔn)開花的時機授粉。
親本選得好,生出來的雜交稻能把爹娘的優(yōu)點全占了,產(chǎn)量高、米質(zhì)好,抗蟲抗病能力還強?!?/p>
“我拿超級稻開花時跟別的雜*交,結(jié)出來的稻粒比原來的母本更圓潤。
拿去做基因檢測,發(fā)現(xiàn)多了一小段新序列,測了測營養(yǎng)價值,比原來高出兩成左右。
種到地里更明顯,稻苗長得又粗又壯,根系比普通稻子密一倍呢!”
沈琰眼睛一亮:“您是說拿超級稻當(dāng)父本,跟海水稻、旱稻雜*交,能鼓搗出適應(yīng)不同環(huán)境的稻種?”
袁韜重重點頭:“就是這個意思!海水稻、旱稻都能試,再極端點,荒漠稻也可以琢磨。”
沈琰聽完這話,驚得眼睛都瞪圓了:
“荒漠里種水稻?可水稻不是得泡在水里嗎?荒漠一年到頭下不了幾滴雨,這能種活嗎?”
他忍不住追問:“您老就這么確定超級稻能扛住這些極端環(huán)境?”
袁韜把酒杯往桌上一頓:“適不適應(yīng)得試過才知道!這么金貴的稻種,不使勁折騰可就浪費了!”
正說著,老板端著的海鮮拼盤上桌了。
沈琰餓了一整天,抓起螃蟹就啃,等填了半肚子才又接茬聊。
兩人越說越投緣,直到袁城推門進來:
“爸,都快十一點了!”
兩人才驚覺窗外早黑透了。
沈琰趕緊起身去結(jié)賬。
滿屋子幾十號人吃飯,讓老爺子掏錢可不行。
“我來付!”袁韜板著臉假裝生氣,“說好了我請客,哪能讓你掏錢?”
“咋就不能我付了?”
沈琰指著滿屋子的人,
“您瞧瞧這一屋子,我賺錢比您容易,還是我來!”
他頓了頓又說:“再說了,這次來空著手沒帶禮物,這頓飯就當(dāng)我賠罪了?!?/p>
老爺子摸了摸錢包沒吭聲。
確實。
滿屋子都是下地的壯勞力。
個個飯量大如牛。
這賬單夠自己啃半年窩頭了。
這時有人喊了句:“別爭了,咱們 AA吧!”
“對呀,你一個人掏錢不合適!”
“AA最公平,這么多人呢!”
沈琰眼一瞪:“AA啥呀?我們請客輪著來,今兒我做東,下次換你們!這點飯錢我還掏得起,都別吵吵了!”
袁韜看大家爭得面紅耳赤,趕緊打圓場:
“就讓小琰請吧,回頭你們再回請嘛!”
老板笑瞇瞇地遞過賬單:
“一共 2367,給 2300就行?!?/p>
沈琰爽快地數(shù)出兩千三百塊遞過去:
“謝了老板,您這手藝絕了,下次還來捧場!”
第二天大早,
大伙兒都到了超級稻田邊,收割機早就停在那兒準(zhǔn)備好了,就等袁韜說開始呢。
袁韜看大家都等得著急,就對開收割機的師傅說:“開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