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咬牙切齒:“那小畜生才來京都多久?怎么可能買的起房?”
想到沈琰比他們家過的好,比他們家強,王玲就覺得全身上下就像被刀子割肉似的,難受的很。
沈國華沉默著。
他也覺得不像是沈琰來買房子。
一個人怎么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暴富?
縱使沈國華把之前欠的房租交了,又百般道歉,房東也不愿意讓沈建軍他們繼續(xù)住了。
“明天你們就搬走,若是你們不搬的話,別怪我喊人來把你們趕走!”
沈國華說盡好話,房東就像吃了秤砣——鐵了心。
他們一家都是外地來的,若是沈建軍把人打傷了,然后連夜跑了,那擔責任的是誰?
這樣脾氣暴躁又愛酗酒的租戶,他不愿意租。
沈國華溫潤的臉上滿是難看。
他對翟倩倩溫柔,那是因為她爸的原因。
對學姐好,是因為學姐能幫到他。
可眼前人是什么玩意兒?
不就是有套房子嗎?
瞧不起他們村里人?
沈國華磨了磨后牙槽,此時此刻的心情別提有多難受了。
不管他怎么努力感覺都比不上沈琰。
沈琰做一個生意成功一個。
天天做生意,沒上過幾次課,還能考上大學。
現(xiàn)在,不僅做生意成功,還能買的起房子。
沈國華一口牙幾乎都咬碎。
他郁結(jié)難消。
怎么都接受不了沈琰混的比他好。
若是沈國華知道,沈琰不僅買了差不多有580㎡的四合院,又開了服裝廠,還買了兩套小樓房,不知會不會心梗的寢食難安。
沈國華思來想去,最后去找了翟倩倩。
房子是之前倩倩幫忙找的,現(xiàn)在房東要趕人,還要他們明天就搬走,他們哪能這么快就找到新房子?
**
這邊,沈琰沒想到會遇到沈建華這條瘋狗。
但還是有一點值得高興的。
瞧見沈建軍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看來日子過的非常糟糕。
沈琰不是什么善良之輩,瞧見他們過的不好,他心情就非常好。
他回去后就跟陳馬龍打了電話,問他有沒有想在京都買房子的想法。
二姐雖然要嫁過去,但孩子都在這邊上學,若是有個房子住更合適了。
陳馬龍一聽就有些心動了。
沈琰繼續(xù)勸說。
以后商品房會越來越多,將來取消農(nóng)村戶口的限制,買了房子就能從農(nóng)村戶口變成城市戶口,你說到時候房子會不會很受歡迎?
到時候人不都往大城市跑?
說不定,在京都和滬上的還想往港區(qū)跑。
到時候房價可不是現(xiàn)在這個價錢了。
陳馬龍能做大做強,一是講義氣,二是腦袋瓜聰明。
沈琰跟他說了那么多,他立刻回過味來。
陳馬龍立刻讓人幫忙看看京都有沒有合適的房子。
畢竟首都的房子也不是說買就買的。
也要找人找對路子。
真以為京都的四合院只要有錢就隨便買???
**
轉(zhuǎn)眼到11月中旬,連蒲連老先生打了電話,下周六培訓結(jié)束,他到時會帶著果果回京都。
而蘇老爺子動作也很快,查到了當年的事兒,那份檢舉蘇家跟賀家有來往的報告是一個叫馬德鐘的人遞上去的。
馬德鐘表面上看跟肖美雅沒什么關(guān)系,事實上,他跟肖美雅是連襟,雖然隔得比較遠,但切切實實是肖美雅這一系的。
這些年老爺子也清楚,肖美雅利用家里的關(guān)系,扶持了不少肖姓人上位。
雖然都不是什么重要顯赫的位置,但方方面面都有,之前不管是覺得沒什么要緊,可肖美雅竟然之前還舉..報過蘇家,蘇老爺子就不能不管了。
上京開始了一小股暗流,開始大家都很警惕,可慢慢發(fā)現(xiàn),這股暗流似乎只沖擊特定的那一小波人。
據(jù)說是從一個叫馬德鐘的小主任先開始的。
他忽然被人翻出來之前收受賄賂,給別人辦違規(guī)入學的事兒,然后順藤摸瓜。
從馬德鐘這件違規(guī)的小事兒,牽扯出一連串的人員,各種違規(guī)違法的事情被翻出來,就像平靜的海面突然刮起一小股疾風,把幾艘小船給掀翻了。
自然了,其中不三競年對手們的落井下石,趁機添油加醋一把。
上面的動作很迅速,像是有針對性目標似的,一瓜一個準。
但是有個共同點,抓的那些人多多少少都是跟肖家有些過密切往來的。
肖美雅坐立不安,她心里多少有點猜測,讓肖安悄悄的去打問一下情況。
得到的消息很不樂觀,馬德鐘已經(jīng)被看管起來了。
兩人是連襟,平時違F的事兒沒少一起干,一時間,肖安也是自身難保。
“有我在,你怕什么?”
肖美雅嘴上這么說,事實上她的日子一點都不好過。
肖美雅曾經(jīng)偷偷拿了家里不少錢給馬德鐘倒騰鋼材,馬德鐘被抓了,她比肖安還要心慌。
馬德鐘的日子更是艱難,他以前得罪不少人,這會兒更是被人往死里踩。
別說他之前做的那幾件違G的事情被翻出來,就是有些他沒做過的也硬生生被扣上了黑帽子,他百口莫辯。
肖美雅先還隱忍著,但看事情過了幾天非但沒有結(jié)束的樣子,反倒越演越烈,不少自己的人受牽連被拉下馬。
她的根基本就淺,這些年為了女兒苦心經(jīng)營,積攢下的那點人脈都快被拔干凈了。
就連平日相熟的人都有被處理的,不但徹底剪掉了肖美雅在京都的羽翼,更是一種警告。
擺明了告訴大家,誰要是跟她走得近,誰就等著倒霉!
肖美雅一腔憤怒,眼里也都是恨意。
她知道這是老爺子給她的教訓,為蘇幼雪出氣,她沒想到老爺子真的那么維護她,而且下手還這么狠。
為著一個見不得光的孩子,難道就一點也不顧及嗎?
肖美雅終于忍不住,去求了蘇勁松。
她說的凄凄慘慘,哭訴自己的可憐,求蘇勁松幫一幫她,
“我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個大人物,肖安是我弟弟,還有好幾個我娘家那邊的人……老蘇啊,這事兒你可不能不管,他們這么對我,擺明了沒把你放在眼里……”
蘇勁松最受不得激,更何況肖美雅還哭的這么凄慘。
說句不好聽的,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肖家雖算不得什么大家,但名義上也是他蘇勁松的岳家,就這么一點不把他蘇勁松放在眼里嗎?
蘇勁松很生氣,略微打聽問了下,就插手保了幾個人,又把涉及馬德鐘的好幾件事情壓了下去。
他動作不小,自然驚動了蘇老爺子。
老爺子氣的拍桌子,當下一個電話就把人叫來了。
蘇勁松都不知道什么事,到了之后劈頭蓋臉先挨一頓訓,他也是四十好幾的人了,這么被指著鼻子訓,實在是一點情面都不留。
“爺爺,到底咋回事啊,我做啥了值得您這樣生氣?”
蘇勁松也忍著氣問。
“咋回事?你還有臉問我咋回事?”
蘇老爺子氣的不輕,把一大摞資料摔在他面前,
“你自個看看,回去問問你的好媳婦咋回事吧!”
蘇勁松被老爺子趕出來了,拿著那些資料一起回到家。
一看才明白事情的始末。
難怪老爺子會發(fā)那么大的火。
蘇勁松以前是有些懷疑,但畢竟沒有實證,如今證據(jù)擺在眼前,他也很生氣,若不是肖美雅從中作梗,他和賀昭箐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一步。
肖美雅這樣的手段,實在上不得臺面。
蘇勁松不可能跟自己的爺爺作對,也覺得該給妻子一個教訓,于是撒手不管了。
他這邊一扯手,那邊立刻又緊張起來,肖美雅的娘家人不停的向她要求,救救那些親戚,還責怪她不肯出力。
肖美雅再去問蘇勁松,得來的是劈頭蓋臉一頓斥罵。
“他們說是我舉..報就真的是我嗎?老蘇,你寧愿相信別人,也不肯相信我?”
肖美雅哭哭啼啼的,還想挽回。
蘇勁松把那些資料全甩在她身上:“你自己看!看看有沒有冤枉你!”
肖美雅沒去看,只是一味的哭訴,說自己的可憐,說自己這么多年多么不容易,還說蘇老爺子偏心……
蘇勁松臉色很不好,一甩手起身去了書房,再不肯跟她纏磨。
肖美雅獨自坐在沙發(fā)上,心里亂成一片,蘇勁松是她最大的依仗。
可蘇勁松不再輕信她的話,也擺出了一副不再參與的面孔,肖美雅再著急也無法有絲毫作為,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
她知道,娘家那些人經(jīng)過這次怕是要和她疏遠了。
她為女兒精心積攢了這么多年的力量,沒等養(yǎng)大成為女兒的左膀右臂,就被這樣一擊即破,再也無力挽回。
這些暗流涌動,沈琰和蘇幼雪并不是不知道,相反,他們清楚得很。
老爺子這算是為蘇幼雪出氣,看到肖家那些人遭殃,沈琰自然高興,但還不夠。
肖美雅做的孽,哪能全讓底下人替她受了,她自己也得承受一二才行。
就在蘇幼雪去上課的那天,方云良約了沈琰出來。
方云良丟給了他一個賬本,“瞧瞧這?!?/p>
沈琰接過來翻了兩頁,表情認真起來,里面詳細交代了馬德鐘做過的事兒,有大有小,足足好幾頁。
越往后翻,內(nèi)容越五花八門什么都有,他忍不佳樂了,“這么多???”
方云良挑挑嘴角:“好幾個犯事的人湊起來的,都給填在里面了?!?/p>
沈琰嘴角抽了下,那句“真夠陰損的”沒說出來。
隨后沈琰又仔細看了看,看到某一處的時候,雙眼一亮。
“看看這兒。”
沈琰指給他其中一頁,方云良仔細看了看,蹙眉,“肖美雅?”
那上面記錄的正是肖美雅跟馬德鐘一起倒賣鋼材的明細。
“你這是要讓我……”
“沒錯。”
沈言點頭,不必他說完,兩人自然有一份默契。
“可是……”方云良有點猶疑,“肖美雅要是出事,蘇幼雪她爸不可能撒手不管,還有老爺子……”
怎么說也是蘇家的兒媳婦。
沈琰自然知道這些,笑道:“給她個教訓罷了?!?/p>
方云良動作迅速,而沈琰則是帶上乾隆御墨和蘇幼雪一起去看望蘇老爺子。
蘇老這幾日為肖美雅的事情不快,孫子更是令他失望,知道了真相后,完全做了甩手掌柜,一點擔當都沒有。
一回家就是濃濃的飯香味兒撲鼻,老爺子聞著不像是保姆的手藝,果然進門就瞧見了蘇幼雪從廚房端菜出來。
“太爺爺您回來啦?!?/p>
蘇幼雪見到他高興的喊了一嗓子,“我和沈琰來看您嘞?!?/p>
蘇老爺子衣裳都沒換,就湊到餐桌旁瞧,看著是沈琰做的飯菜,頓時笑的見牙不見眼:“你們兩個小鬼,咋想起我老頭子了?
“太爺爺我要跟您說,您可別激動啊?!碧K幼雪美眸含笑,煞有介事的。
“你太爺爺我什么沒見過,以為我跟你們小孩子似的,見著啥都壓不住情緒?”
蘇幼雪淺淺一笑,去客廳拿了古墨的盒子,打開給老人看:
“沈琰說是什么乾隆御墨,我倆逛廟會遇上的,就給您送來了?!?/p>
“哦呦!哦呦呦!這,這是西湖十景!這真的是乾隆御墨!”
老爺子說好不激動,見著古墨卻也什么都忘了,激動的跟個孩子似的。
沈琰端著最后一道菜出來,笑著道:“太爺爺看到,這下該沒心思吃飯了?!?/p>
“有的有的?!?/p>
老爺子前前后后欣賞這幾塊古墨,嘴里還道,
“墨要賞,飯也要吃的,嘖嘖,你們倆小鬼什么運氣,這極品古墨竟然讓你們給遇上了?!?/p>
三個人熱熱鬧鬧的吃了頓飯,老爺子是真的高興,又高興又激動,晚飯都多吃了兩碗。
吃完飯又說了會子話,天色己經(jīng)完全黑了,老爺子留兩人住下,蘇幼雪拒絕的干脆,
“不了爺爺,明旱我們都有早課,家里還有孩子,不放心。”
“上學重要,下次你們來把孩子也帶來?!?/p>
老爺子一聽,直接喚來張小東,讓送他們回去。
吉普車駛出大門的時候,正遇上另一輛車開進來,倆車打了個照面,沈琰瞧得清楚,那是老爺子的秘書。
“我們明早沒有課啊。”
車上,蘇幼雪挺奇怪的問。
“在外面住不如回家住著舒坦?!?/p>
“那倒也是?!碧K幼雪沒多想。
事實上,沈琰是知道方云良的能力,估摸著那事兒今晚就能捅到老爺子這來,所以帶著蘇幼雪趕緊溜了。
免得受怒火波及。
書房里。
秘書拿著賬本,此刻已在老爺子手上。
蘇老沒翻兩頁就勃然大怒,狠狠將賬本摔在桌上:“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秘書在一旁站著,等蘇老平息了怒氣,才道:“這是能往外報的最低金額,那邊顧著您的面子,暫時沒往下查?!?/p>
蘇老捏了捏眉心,他自然知道這里頭涉及的金額怕是更多,但是為了蘇家的臉面總是要抹去一塊的。
別的人不保,肖美雅既然嫁入蘇家,總是要保全一二。
“這東西是誰送到你面前的?”
秘書沉吟片刻,吐出兩個字:
“方家?!?/p>
蘇老吸了口氣,方家。
方云良跟沈琰的關(guān)系……
那盒古墨還在他書桌上好好擺著呢。
這孩子是先禮后兵啊。
蘇老爺子明白,沈琰想要的是替蘇幼雪出氣,狠狠抽肖美雅一耳光。
他不想讓蘇家陷進去,所以賬本上寫的是最低金額。
蘇老的手指在那一行金額上停頓一下,沉思良久,最終幽幽嘆了口氣:“你做的很好,明天再跑一趟國.科..委吧……”
肖美雅這幾天過得很不好,馬德鐘算是徹底折進去了,她拼盡全力才勉強保住—個肖安,但也不是一點妨礙都沒有,從原來的重要崗位,調(diào)到一個清水衙門了。
她的工作是在國科委三局上班,十分清閑,這些日子因為家里的事都沒怎么去單位,這一日正在家里,警衛(wèi)員給送來了一個檔案袋。
打開看,卻是一份言辭激烈的信函。
上面說她因為前段時間做錯了事,給了她一個處分,需要明天上班后當眾認錯做檢查,可也沒說具體是什么事,只是態(tài)度十分嚴肅,信函下面那個紅章觸目驚心。
肖美雅惴惴不安的等蘇勁松回來,卻是左等右等也沒等到。
她這段時間己經(jīng)被嚇破了膽子。
不知道這次又是哪件事被抓佳了把柄,想問卻又不敢問。最后咬牙按照普通工作做錯的格式寫了一份深刻的自我批評與檢試。
蘇勁松是十一點多才回來的,一身的酒氣,回家之后就徑自去了書房自己蒙頭大睡。
蘇勁松這段時間對肖美雅的態(tài)度越來越差,她想去敲門,在門口站了一會,還是走了。
這個男人已經(jīng)不信她了,肖美雅這段時間更是隱隱覺得,蘇勁松也許并不完全可靠,還是自己有權(quán)利才好。
她看到桌上放著的自己的那份檢討材料,眼里的屈辱一閃而過。
國..科..委的禮堂很大,去年新建的,能容納上千人,平時很少打開,今天卻是例外。
肖美雅在大禮堂當眾做檢討,幾百人在下面聽她念,一字一句都在那個偌大的禮堂內(nèi)。清晰可聞,還都帶了回響。
她臉上燒成一片,不用手摸也知道滾燙的厲害,活到這把年紀還從末受過這等屈辱。
把那份檢討念完,肖美雅聲音都哽咽了,哪怕是以前生活貧苦的時候也沒有這樣毫無自尊。
當眾挖開自己,告訴眾人自己是多么不優(yōu)秀的人。
蘇家一個叔伯家的女兒跟她在同一個部門。
職務(wù)比她高很多,這時候也覺的臉上無光,盡量將目光轉(zhuǎn)移到別處,不去看臺上的肖美雅,更生怕別人知道她和自己的關(guān)系。
只是在散會出了禮堂之后還是會時不時的聽到別人談?wù)?,她忍不住紅了臉,那些異樣的眼光,仿佛都打量在她身上似的。
身為蘇家的女兒,頭一次覺得又羞愧又尷尬,索性就故意走的慢了些,等到最后見肖美雅邁步出來,便上前喊住了她。
“肖美雅,你之前做了多少錯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第二次當眾做檢查。你嫁進這個家是你的福氣,
無論如何,大家都會顧全面子不會真把你怎么樣,我勸你也安一點,折騰下去遲早鬧出事來大家都不好看。
說完,便匆匆離開了。
肖美雅留在那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過了好一會才攥緊了手里的那份檢討報告搖晃著離開,垂著的眼皮下遮住滿溢的憤恨。
四九城里這一小股風波隨著肖美雅的檢討逐漸平息下來,許多人看明白了,這一次可算是蘇家的一場內(nèi)戰(zhàn)。
蘇家在京都就像一顆綠茵茂盛的大樹,蘇老就是支撐這樹的主干,只不過,這一次大樹的心骨恐怕要換人了。
總是有本事從各種渠道打聽到五花八門的消息。
這一出其實就是為了男人使用骯臟的手段,然后又讓人威脅恐嚇其女兒而自食苦果。
蘇老爺子對蘇幼雪的庇護,也表明了一種風向。
圈子里的人如今一提到肖美雅便忍不住撇嘴,打心眼里瞧不起這個女人。
自己沒本事,還敢鬧,她當眾做檢討的事兒,已經(jīng)成為一個笑料。
肖美雅做了檢討,原單位自然要給她處分,她已經(jīng)安分守己了一段時問,連交際都很少了,愿意跟她交際的女性也沒幾個了。
蘇幼雪正窩在桌邊看名單,“這段時間你還是少往老爺子那去,免得他生氣。”
沈琰攬上她的肩膀,“嗯,確實要低調(diào)一點了?!?/p>
蘇幼雪不吃他這糖衣炮彈,盯著名單看的仔細。
這是沈琰拿回來的,上面記錄了這些日子處置的肖系的人,“畫線的是什么意思?”
沈琰略微側(cè)了身歪著腦袋看了一眼,道:
〝那是要坐牢的幾個,剩下的都是免職,這幾個犯的事兒重,少說得關(guān)個五年八年的,這份名單已經(jīng)定了,估摸著過兩天報紙上就發(fā)了?!?/p>
這其中自然有馬德鐘,只是沒想到面線的還不少。
沈琰仔細看過這份名單,沒想到這名單上面有他前世認識的。
這幾個在后來可都做到了不小的職務(wù),基本都安插在關(guān)鍵部門。
里面有個最關(guān)鍵的人,是王建。
他和馬德鐘一起倒賣鋼材的。
很年輕,剛工作不久。
幫馬德鐘倒賣鋼材他吃了一半的利潤。
為什么這個人讓他記憶猶新。
是因為這個人以后是沈國華身邊最厲害的一員大將。
憑著左右逢源的本事混到能源部的要職,甚至借著局勢狠狠地絆了他一跤。
沒想到,重生一次,好多事情都開始改變了。
甚至還把一個未來的勁敵提前扼殺在了搖籃里。
沈琰自伸手把名單拿過來:“別看了,盯久了眼睛疼。”
蘇幼雪于是也沒再看,抬起頭道:
“肖美雅不是那么會善罷甘休的人?!?/p>
沈琰立刻明白她說的是什么,安撫拍著她的手,柔聲道,“別擔心,她暫時不敢做什么?!?/p>
還有肖安沒抓起來。
不是沒由頭抓他,而是他跟肖美雅是姐弟,不少事情都是肖安來做。
或許肖安能引出肖美雅其他事情。
心思落下,沈琰看著旁邊的媳婦,眸子里染笑,忽然一伸手就將女人嬌軟的身體抱了起來。
蘇幼雪不似之前那么骨瘦如柴,被養(yǎng)的圓潤了一些,抱在懷里讓沈琰覺得手感非常的好。
尤其是一雙手腳,又白又軟,玩起來很是可愛。
“呀。”蘇幼雪猝不及防,被他抱在懷里。
沈琰笑著把人抱到了床上,折騰了半天。
直到蘇幼雪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沈琰也有點兒累了,關(guān)上燈,摟住女人綿軟的身子閉上了眼上。
半夜感到口渴,沈琰便睜開眼,坐起身來。
房間里亮著兩盞淡黃的燈光的小夜燈,沈琰見到身邊的蘇幼雪還恬然地睡著,她的臉頰在黯淡的燈光下反而更顯白嫩如水,幾縷發(fā)絲落在臉頰上。
邊琰心里生出柔軟,俯首過去親了下,又給她撥開發(fā)絲,方才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