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雪轉(zhuǎn)過身來,目光從他垂下的手上下打量:“你受傷了?”
“沒有啊?!鄙蜱乱庾R否認(rèn),不想讓他擔(dān)心,然后想到在舞廳的時候,他好像用裹著手帕的手摸了媳婦的臉。
他暗罵自己一聲,馬上改口:“那什么,就是跟肖安動手的時候,沒控制好力道……”
在商場上游刃有余的某人,看到自家媳婦眼睛紅了,頓時慌了。
五分鐘之后,沈琰坐在屋里,蘇幼雪拿了藥盒過來給他手上上藥。
沈琰這手可是夠慘的,拿棉球擦干凈之后更顯得血淋淋。
蘇幼雪細(xì)心的給他涂了一層藥粉,再用紗布包扎起來。
沈琰沒吭聲,倒是她眉頭擰的厲害,打人的手都成這樣了,那被打的得成啥?
“你沒把肖安打殘廢吧?”她忍不住問。
沈琰笑了:
“沒,你放心,我下手有分寸?!?/p>
蘇幼雪不太放心的看著他。
沈琰這脾氣她還是了解的,但外人面前一直溫和有力,但實際是睚眥必報,吃不得一點虧、忍不了丁點兒氣的主。
往好聽里說是有血性,往難聽里說就是有仇必報,更何況對方還是之前打過她,一直侮辱她的肖安。
兩個人一個動手抹藥,一個挺直了腰背不敢言語,瞧著倒是沈琰更緊張些。
抹完藥,蘇幼雪手指在他右臉頰蹭破皮的地方碰了下,好像有點腫,沈琰哆嗦了一下,蘇幼雪立刻抬眼看他:“疼?”
沈琰哪兒是疼啊,他是覺得媳婦的手指頭碰到的地兒像是有股電流涌過,心里貓抓一樣的癢。
“嗯,有點......”
蘇幼雪嘴角微抿,“怕是要養(yǎng)一段時間才能好,時間不早了,趕緊睡吧?!?/p>
沈琰唔了一聲,麻溜地爬上床。
寂靜的夜里,原本已為睡著的沈琰緩緩睜開眼,眼里哪有一絲睡意。
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沈琰腦海里不斷回想著今日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
縱使知道,有時候權(quán)比錢重要,所以自己努力考上大學(xué),想要認(rèn)識更多的人,想要觸及那權(quán)利鼎峰。
今天這事,若不是有方云良他們在背后撐腰,怕是自己要打落牙齒往肚里吞。
哪能打肖安和蘇家兩個小子出口惡氣?
他尋思著,除了掙錢之外,要盡快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
當(dāng)然,在這之前他要先找兩個厲害貼身又忠心的保鏢。
另一邊的肖家里卻是氣氛沉悶。
肖安這次真是丟了大人,他沒護(hù)住蘇家那兩個表兄弟不說,自己也被當(dāng)場打成那副慘樣。
里子面子全丟了。
所以回家之后一聲不吭,不管肖衛(wèi)國怎么問,都不說是誰動的手。
肖衛(wèi)國問不出緣由,一肚子氣,他不明白平時瞧著聽話的弟弟怎么就突然野上了,聽說蘇家那倆兄弟也掛了彩,合著他們團(tuán)伙作案去了!
“簡直無法無天!”
肖衛(wèi)國怒氣沖沖的拍桌子,連筷子都震到地上去了,
“你怎么搞的,啊?去個大禮堂也能鬧出這樣大的事情!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嗎,那里你也敢胡來,你......你個兔崽子!”
肖衛(wèi)國伸手要去拍肖安的腦袋,被肖美雅撲上前去護(hù)住了,手勁兒落在她身上,把她打理整齊的頭發(fā)都弄得散亂了。
肖美雅護(hù)著肖安,抬起頭來臉上已是帶了淚:
“弟弟都被打成這樣了,你還對他動手,你要打就打我好了!弟弟一直都聽話,從來沒被欺負(fù)成這樣過......”
肖衛(wèi)國臉色陰沉不定,他這次是真生氣了,看著低頭一言不發(fā)的肖安,也沒了平時的耐性:
“你說別人欺負(fù)他,哪兒來的那么多人欺負(fù)他?大禮堂那么多人,怎么就偏偏欺負(fù)他?!”
肖安不肯說,梗著脖子站在那里,既羞愧又難堪。
肖美雅已經(jīng)哭起來了,她站在肖安面前始終護(hù)著他,哭哭啼啼的辯解:
“肖安從小就聽話,不會主動跟別人起沖突的,我聽說蘇幼雪她也去了,還有蘇幼雪她的老公好像和方云良他們安關(guān)系很好。
方云良和顧平那幾個孩子雖然懂事,但也小啊,要是受了別人的挑撥怎么會不講些兄弟義氣......”
“姐!“肖安惱了,低聲吼了一句,“不是他們!”
肖美雅愣了一下,又開始抹眼淚,這次她是不再說話了,只一味的哭,倒像是覺得弟弟被欺負(fù)的太狠了,連實話也不敢說。
肖美雅還在哭,肖衛(wèi)國聽的有些煩躁,他看到肖安臉上的傷就來氣,干脆起身離開。
“我去書房,你在這兒反省反省,為什么事事都是別人的錯,你就沒一點過失了?”
肖美雅看著關(guān)閉的房門,愣愣站了一會,深吸一口氣,掩去眼中復(fù)雜的情緒。
肖安被關(guān)在家里反省,沒一點娛樂,跟關(guān)禁閉似的。
他心里憋著一口窩囊氣,整日整日攤在床上裹著被子睡覺。
肖美雅也只有在肖衛(wèi)國不在家的時候,才敢過來瞧瞧他。
“還疼嗎?”肖美雅坐在床邊,瞧見弟弟被打的傷痕心疼的不行,
“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是那個叫沈琰的和方云良他們對吧?”
肖安不愿意承認(rèn),他已經(jīng)夠窩囊了,聽見她說就搖了搖頭。
肖美雅冷哼一聲,
“沒出息,被欺負(fù)了就熊了?爸現(xiàn)在就是在氣頭上。你別泄氣,只要你按照我的安排的一步步來就不會出問題?!?/p>
肖安悶聲道:
“可是他們說,你才是那個小三?!?/p>
“胡說八道什么!”肖美雅瞪了肖安一眼,語氣也嚴(yán)厲起來。
“別人說的那些混賬話你也信?我跟蘇勁松結(jié)婚證書還擺在臥室的柜子里呢,真是別人說什么你都信,越大越蠢了!”
肖安臉上抹了紅藥水,眼睛都腫了,這會兒被肖美雅訓(xùn)斥了只低著頭不說話。
肖美雅看到弟弟不吭聲了,又略微放緩了語氣:
“你放心,我就你一個弟弟,以后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的,咱爸鋪好的路子自然也是你的,你不比誰都有底氣?”
肖安聽了后,覺得多少有了點依仗,心里也舒坦了點。
他懊惱了好幾天,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這會兒裹在被子倒是帶了點困意,慢慢閉上了眼睛。
肖美雅看著弟弟的睡臉,瞧著他臉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心里就一陣抽疼。
她怨恨著,但也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只能先忍著。
肖美雅的勢力,都是借著蘇家的光才提拔起來的。
蘇家厲害的是大房和二房。
蘇老三家那兩個兄弟跟方云良那幾位少爺完全沒法比,更別說這背后的關(guān)系了。
蘇老三家那點官銜,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她如今最大的依仗便是蘇勁松。
她必須要忍著。
肖美雅坐在床邊,思緒回轉(zhuǎn),忍不住想起自己當(dāng)年的模樣,想起那些瘋狂的往事。
她記得第一次見到賀昭箐的時候。
賀昭箐穿著漂亮的旗袍,頭發(fā)也是披散著的,溫軟明媚極了。
賀昭箐的父親更是一位身份很高的科研人員,帶著凌云壯志,回國便是一心想做出些貢獻(xiàn)的。
她們同上一所學(xué)校,喊賀昭箐一聲師姐,她的心里是有多么的羨慕賀昭箐啊。
當(dāng)她們一起遇到蘇勁松的時候,這份羨慕,慢慢就扭曲成了嫉妒。
上面風(fēng)氣突然緊張起來,賀昭箐父女首當(dāng)其沖。
賀昭箐父親是早期歸國的華僑,有著深厚的海外關(guān)系,再加上他從事科研工作,被嚴(yán)密關(guān)押起來。
賀昭箐父親有文人的骨氣,但是骨氣又算什么?
日復(fù)一日的折磨下來,無論精神和身體都受到重創(chuàng),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他想了個巧妙又愚蠢的法子,裝瘋。
賀昭箐父親“瘋了”。
在朋友的暗中幫助下,他獲得了就醫(yī)的資格,倉促輾轉(zhuǎn)去了港口,準(zhǔn)備坐船去黎江后再去海外。
賀昭箐父親在海外的學(xué)生已經(jīng)做好了一切接應(yīng)的準(zhǔn)備。
但是他們千算萬算,唯獨(dú)算漏了一件事——賀昭箐懷孕了。
賀昭箐有了孩子,便多了一份猶豫,就是這份猶豫,給了肖美雅一個機(jī)會。
她提出讓賀昭箐留下分娩,等過段時間再悄悄送她離開。
賀昭箐動心了,她身份特殊,要走也只能悄悄的一個人離開。
她心里是不愿意離開蘇勁松和孩子的,她當(dāng)了母親,自然是對孩子有著難以言說的愛。
世界上,又有哪個母親愿意離開自己的孩子呢?
賀昭箐父親在港口等了整整一宿,天快泛白的時候,被人硬是帶上了船。
據(jù)說,他一上了船艙就失聲痛哭,他也是一名父親。
他知道,現(xiàn)在的一別怕是要失去自己唯一的女兒了。
賀昭箐留在國內(nèi),風(fēng)氣卻越來越緊,甚至還剪了賀昭箐的頭發(fā),但是即便那樣,她也是很美的。
肖美雅記得,賀昭箐當(dāng)時坐在小樓的木椅上,一邊拆了自己的舊毛線帽,纏繞成線團(tuán),一邊帶著微笑給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編制一雙小鞋子。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成了賀昭箐最好的朋友和姐妹,也越來越得賀昭箐的信賴。
肖美雅頻繁出入小樓,每日都能見到賀昭箐和蘇勁松在一起,她心里的煎熬與欲...望再也壓制不住。
賀昭箐這個可憐的傻女人,怎么會知道她其實看中的是她的男人?
她們多年的交往,賀昭箐對肖美雅沒有一絲防備,這個傻女人更不知道,肖美雅的肚子里,也有了一個小小的生命。
那是一次意外,卻也不算是真正的意外。
肖美雅算計良久,終于在蘇勁松一次醉酒之后等來了機(jī)會,只是她沒想到,僅一次就有了蘇家的血脈。
她原本想等到賀昭箐生產(chǎn)之后再想辦法,卻因為自己肚子里也有了孩子,才會想出那個瘋狂的主意。
在賀昭箐生產(chǎn)的第二天,肖美雅挺著大肚子來到蘇家,親口告訴了賀昭箐她和蘇勁松的事,也微笑著讓賀昭箐去撫摸她的肚子,告訴她里面有一個小生命,請求賀昭箐成全。
那時候賀昭箐長期受到精神折磨加上生產(chǎn),已經(jīng)有產(chǎn)后抑郁的癥狀,賀昭箐有些失控,她無法面對蘇勁松,帶著孩子離開。
而她悄悄寫了信遞給上頭,說蘇家和賀家有來往。
沒過多久,上頭就來蘇家調(diào)查。
差點蘇家就要被拖累了。
肖美雅為自己爭取,也為蘇勁松爭取,她已經(jīng)豁出去了,就算魚死網(wǎng)破也要為自己剛剛出世的孩子拼上一拼!
她賭的就是蘇勁松愛自己的仕途前程,勝于愛賀昭箐。
肖美雅賭贏了,蘇勁松沒有去追賀昭箐。
蘇家度過了危機(jī)。
就算蘇勁松幾年后還是不忘賀昭箐,那有如何?
也不會想著娶她,最多圈養(yǎng)起來。
蘇勁松為了仕途,身邊鶯鶯燕燕什么時候斷過?
肖美雅唇角噙著一抹冷笑,現(xiàn)在,她才是蘇家的女主人,是蘇勁松明媒正娶的妻子。
不急,慢慢來,這些,蘇家所擁有的那些,都會是她女兒的。
**
天氣越來越冷,京都的天氣干燥的要命,沈琰早早把什么海鷗洗發(fā)膏和護(hù)發(fā)素,護(hù)膚品啥的給媳婦和孩子準(zhǔn)備好。
兩人下午都沒課,準(zhǔn)備去接孩子。
“嗯嗯,也不知道小家伙見到我后會是什么表情,想想都有些期待呢!”
沈琰帶上了給糖糖買的零食和玩具。
兩人朝著糖糖的幼兒園走去。
在車上,蘇幼雪也是笑著說起了糖糖的事情。
“糖糖前天還非常高興告訴我,她交到了好幾個小伙伴,他們一起做游戲起學(xué)習(xí)?!?/p>
聽見蘇幼雪說著這些,沈琰的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揚(yáng)起,只要小家伙在幼兒園內(nèi)相處的開心,那么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很快,兩人來到了幼兒園的門口,在一處家長較少的位置,透過鐵柵欄向著里面看去。
叮鈴鈴!
就在這時,幼兒園內(nèi)響起了清脆的鈴聲。
在老師的指導(dǎo)下,按照班級順序,孩子們有序地離開了幼兒園。
被外邊所等待著的家長一個接著一一個的接走。
不出一會兒,很快就輪到了糖糖所在的小班。
“媳婦兒,我們?nèi)ソ犹翘腔丶?”
小家伙此時也是意識到放學(xué)了,與自己的小伙伴道別后,連忙邁動著小短腿,向著門口走去。
只見小家伙轉(zhuǎn)動著水靈大眼,在人群中尋找著爺爺奶奶的身影。
爺爺奶奶來接她都是在一個固定的位置等著她。
這一次也不例外。
很快,小家伙看到了面帶笑容的蘇幼雪和沈琰。
小家伙愣了一下,眨巴眨巴了眼,這才意識到粑粑麻麻來接她了。
沈琰注意到了糖糖的雙眼明顯地亮了一下,而后一臉激動地向著他和蘇幼雪跑來。
小家伙嘴中更是喊道:
“粑粑麻麻,你們來接我啦?!?/p>
見到糖糖看見自己,沈琰那叫一個開心,當(dāng)即蹲下,張開了懷抱,來迎接奔跑而來的小家伙。
蘇幼雪在一旁也是笑的合不攏嘴,只見她手上提著沈琰買給糖糖的零食和玩具,就等小家伙跑過來呢。
小家伙邁著小短腿,屁顛尼顛地跑了過來,投入到了沈琰的懷抱當(dāng)中。
“哈哈哈,讓爸爸親親你!”
沈琰將糖糖高高抱起,在小家伙的小臉蛋上親了好幾下,小家伙更是笑個不停,直呼好癢。
“粑粑,你的胡子太扎人了!”
小家伙一邊摸著小臉蛋,一邊嘻嘻哈哈地笑道。
這段時間蘇幼雪和沈琰都忙著生意和上學(xué),孩子幾乎都是父母和大嫂幫忙帶著。
難得有時間,當(dāng)然想要多陪陪孩子。
“這是爸爸給糖糖買的零食和玩具!”
沈琰想到了蘇幼雪手上提著的零食和玩具,當(dāng)即看著糖糖笑嘻嘻道。
“哇!快給糖糖看看!!”
小家伙眼睛一亮,心中的驚喜之情完全寫在了臉上。
沈琰和蘇幼雪對視一眼,皆是大笑出聲,看見小家伙如此開心,他心中很是欣慰。
“哈哈,爸爸給糖糖買的零食和玩具在媽媽手里,你去看看吧!”
沈琰忍不住又在小家伙的臉上親了一下,而后才將小家伙放下地。
蘇幼雪將手中那一大袋子零食和玩具放在了小家伙面前。
糖糖早就等不及,三步作兩步來到了那一袋零食和玩具面前。
“哇!好多東西啊!“
小家伙伸出兩只手,在袋子里摸著零食和玩具,高興的不得了。
沈琰和蘇幼雪滿臉笑容地看著小家伙,這個時候是屬于糖糖的快樂時光。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聲稚嫩的聲音傳來。
“糖糖,這些是什么呀?”
一個和糖糖年齡一樣大的小女孩背著小書包好奇的湊了過來。
在她的身后,站著一對夫妻,應(yīng)該她的父母。
“嘿嘿,這個是我爸爸給我買的好吃的和好玩的哦!”
糖糖轉(zhuǎn)過小腦袋,一臉自豪地說道。
這個小女孩是糖糖的小伙伴,是同一個班的。
“可以讓我看看嘛?”
聽到糖糖這么說,小女孩也是有些心動了,但處于禮貌,她還是向糖糖這樣問道,希望能得到糖糖的同意。
“當(dāng)然可以呀,老師說好東西就要學(xué)會分享!”
糖糖非常大方,將袋子里的零食和玩具展示在了那個小女孩面前。
那小女孩的家長見狀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并且親切地和沈琰以及蘇幼雪攀談起來。
“來,這個就送給你啦!”
在沈琰他們交談之際,糖糖也是在心中做出了取舍,還不等沈琰主動開口,糖糖已經(jīng)先分享了。
糖糖送給那個小女孩的是一個絨玩具,是很可愛的卡通小熊的形狀,再送出前,小家伙也在心中進(jìn)行了一番割舍。
沈琰和蘇幼雪見到小家伙居然如此懂事,心中也是樂開了花。
那小女孩的家長臉上的笑容更是掩藏不住。
糖糖的大方以及禮貌讓他們看向小家伙的眼神中充滿了贊許。
“來,快說謝謝。”
那小女孩見到那毛絨小熊,眼神中流露著歡喜。
最后在爸爸媽媽的鼓勵下,才伸手接過了那個玩具,并且很有禮貌地道了謝。
小家伙此時嘻嘻笑道:
“不用謝,要好好的對待它哦,明天我們可以一玩小能游戲!”
聽見糖糖這么說,那小女孩緊緊地將那毛絨小能抱在懷里,用力點點頭。
之后,糖糖又和那個小女孩分享了一些零食,兩位小家伙在歡聲笑語中道別。
目送著那個小女孩走遠(yuǎn)后,沈琰這才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腦袋,對著她伸出了一個大拇指,由衷的稱贊道:
“糖糖做的真棒!爸爸為你自豪!”
蘇幼雪也是蹲下了身,捧著小家伙的臉蛋用力親了一下,笑著道
“真棒媽媽愛你!”
小家伙此時也是笑個不停,她在幼兒園里不僅結(jié)識了許多小伙伴,而且還認(rèn)真的學(xué)習(xí)了老師教授的知識。
就比如這個好友之間要有禮貌,有好東西要學(xué)會相互禮讓等等。
小家伙將其記到了心中,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懂禮貌的去分享這一點讓沈琰和蘇幼雪高興壞了。
相對于果果而已,糖糖偏內(nèi)向,膽小懦弱,很少主動去和小伙伴玩耍。
可自從上了幼兒園之后,糖糖也漸漸地成長了。
“走,我們回家!”
沈琰將糖糖抱起,笑著說道。
蘇幼雪在一旁跟著,一家三口迎著夕陽一路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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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很快,十月初國慶假期。
沈成材家里終于傳來了好消息,他爸下地能走了,傷筋動骨一百天,經(jīng)歷了三個月的煎熬折磨,總算熬過去了。
沈成材接到消息的時候激動的哭了,給沈琰打電話,在那頭嚎啕大哭。
短短三個月,這個小伙子實在承受了太多。
沈琰等他情緒平復(fù)了才緩緩安撫著。
沈成材家里算是緩過來了,他爸的腿因為一直有錢醫(yī)治吃藥,恢復(fù)的很不錯。
沈琰之前借給她的錢,已經(jīng)還的差不多了,剩下家里的外債也還了。
前些日子回了趟家,看他媽眉也舒展了,愁也少了,如今爸腿好了,可以做些輕活掙錢,他媽秋天的時候挖了不少野菜,做成野菜團(tuán)子拿去城里悄悄賣,也得了些錢。
這還是沈成材從沈琰身上得來的靈感,沈琰曾經(jīng)從賣菌菇開始,掙了不少錢,
沈成材想起他媽做飯好吃,尤其每年春秋天,山上的野菜出來,他媽就去采回來做成野菜團(tuán)子,就是比別人家弄得好吃。
沈成材便給家里出了這個主意,沒想到賣的還真不錯。
沈成材跟沈琰簡單說了這段時間的情況之后就去服裝廠忙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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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因為蘇老三家兩個兒子的事情,蘇家人幾乎都知道蘇幼雪在京都了。
蘇老爺子也讓人請了兩次。
蘇幼雪思量一番后,答應(yīng)過去。
蘇幼雪把東西規(guī)整好,和沈琰坐吉普車一路開到楓山腳下,這邊有一小片錯落的別墅區(qū),是老干部居住休養(yǎng)的地方。
小區(qū)外面層層把關(guān),站崗的警衛(wèi)員就有好幾批,車有通行證,一路走的倒也順暢。
沈琰坐在吉普車的后排,透過車窗看了一眼站得筆挺的警衛(wèi)人員,心里有些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