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華界。
天上人間大酒店。
八樓,餐廳。
馮永正在吃早餐,王崖橋急匆匆的走進來,稟報道:“督軍,您的預(yù)估出差錯了!”
“您不是說,選美大賽之后,孔翔飛會收攏資金,不會在收購郵票了嗎?”
“今天的郵票市場炸鍋了,孔翔飛的人投入了更多的資金,把郵票的價格炒到了史無前例的高價。”
“現(xiàn)在,一整套郵票的價格,已經(jīng)達到了八十塊大洋?!?/p>
王崖橋?qū)嵲跓o法理解,那么一堆廢紙,是怎么能價值八十塊大洋的。
相比于王崖橋的震驚,馮永沒有絲毫的情緒變化,依舊在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餐。
吃完手里的茶葉蛋之后,林淵這才開口說道:“孔翔飛這個老小子,比我想的還狠啊!”
“他這是故意炒高價格,撈最后一筆跑路?!?/p>
“我猜的不錯的話,郵票的價格越高,買郵票的人越多,那些手里有郵票的人,反倒是不往外賣了?!?/p>
聽到馮永這話,王崖橋不由的給馮永豎起大拇指:“督軍,您真是神了!”
“人在這里,就知道黑市的情況了?!?/p>
“黑市現(xiàn)在和您說的一樣,郵票的價格雖高,卻沒人愿意往外賣?!?/p>
“大家都認為八十塊大洋不是頂點,還能繼續(xù)漲,都把郵票捂手里不愿意往外賣?!?/p>
“孔翔飛發(fā)售的那些郵票,每天六點售賣,八點就賣完了?!?/p>
“現(xiàn)在的黑市,一票難求?!?/p>
上滬這些人買郵票,和后世炒股,炒黃金是一個道理。
買漲不買跌。
越是漲價的時候,買的人越多。
越是開始跌的時候,就會引發(fā)恐慌性拋售。
殊不知,漲價就是一個局,漲價的時候不賣,就會徹底套在其中。
“趁著這個高價,收網(wǎng)吧!”
“只要咱們比孔翔飛先收網(wǎng),咱們網(wǎng)里的魚,就比他多?!瘪T永朝著王崖橋吩咐道。
事實就和馮永預(yù)料的一樣,孔翔飛把郵票價格炒到八十塊大洋之后,他也開始收網(wǎng)了。
黑市上的人顯然沒察覺到,仍舊捂著自已的郵票不肯出手,市面上一旦出現(xiàn)新的郵票,也會立刻被這些散戶買走。
孔翔飛這邊收網(wǎng),至少要過個三五天的時間,黑市上的散戶才能察覺到異常。
等他們察覺到異常,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再也沒有把郵票出售的機會了。
......
......
法租界。
孔公館。
書房。
“老爺,有點不對頭?。 ?/p>
“黑市上好像除了咱們,還有人在大量出貨。”
“會不會有人仿制了咱們的郵票,在渾水摸魚?”管家朝著孔翔飛稟報道。
孔翔飛搖了搖頭,十分篤定的說道:“不可能,這些郵票是用白頭鷹國的印刷機,日不落帝國的無酸紙,高盧國的變色油墨印刷而成?!?/p>
“尤其是那個雕版,是我從漢斯國請工匠雕刻的,除了我自已之外,誰都不知道是那個工匠雕刻的。”
“咱們郵票的防偽等級堪比美鈔,絕不可能有人仿制?!?/p>
孔翔飛這么說,管家也覺得有道理。
有仿制郵票的技術(shù),那干脆仿制美鈔得了!
仿制郵票還得在黑市換成錢,仿制美鈔直接就拿去花了。
“那興許是前期有中間商囤積了大量的郵票,看到現(xiàn)在價格高,開始拋售了!”管家自已腦補出了一個合理的理由,說服了自已。
孔翔飛擺了擺手,“郵票計劃咱們已經(jīng)賺的盆滿缽滿,目的也已經(jīng)達成,不用管他了?!?/p>
“接下來的重心,放在股票計劃上?!?/p>
“那些泥腿子才有幾個錢,股票計劃才是重中之重。”
孔翔飛這話說的不假。
現(xiàn)在上滬的經(jīng)濟情況,就是一九模式。
一成的人,占據(jù)了九成的財富。
老百姓手里的錢很少,郵票計劃自然也是輔助。
錢都在中產(chǎn)階級,富人階級的手里,利用郵票計劃,把他們的錢都收割過來,才是關(guān)鍵。
總而言之,在孔翔飛的計劃當(dāng)中,郵票計劃和股票計劃之后。
他和上滬資本家聯(lián)盟,要掌控上滬七成以上的活錢。
到那個時候,上滬的經(jīng)濟,就會徹底被他掌控。
孔翔飛在布局,馮永時刻關(guān)注著他,在尋找機會破局。
......
......
大年三十。
晚上八點。
天上人間大酒店。
八樓,書房。
重明島的造船廠年后就可以開工了,馮永一直忙著處理造船廠的公務(wù)。
造軍艦,在馮永看來,可是頭等大事。
“鈴鈴鈴”電話鈴聲響起。
馮永拿起話筒,里面?zhèn)鱽眈T德林的聲音。
“小兔崽子,怎么給你說的,讓你大年三十給家里來個電話,你當(dāng)老子的話是耳旁風(fēng)不是?”
馮永一愣,他還真把這件事給忘了。
“爹,我正準備給你打來著,誰能想到你先打過來了?”馮永辯解道。
電話那頭,傳來馮德林的罵聲:“去你的,小兔崽子,是不是給忘了?”
“你娘守著電話守倆點了!”
馮永心生愧疚,哽咽道:“手頭上的事情太多了,要沒你這個電話,我都忘記今天是大年三十了?!?/p>
這時,電話里傳來江夫人的聲音:“永兒,吃餃子了沒?”
馮永直到現(xiàn)在,還沒顧得上吃飯。
不過,為了避免讓娘擔(dān)心,馮永還是說了一個謊:“娘,我吃過了!”
“吃的酸菜豬肉餡的,上滬的水餃不好吃,沒娘你包的那味。”
就在這時,李中廷端著餃子走了進來,沒注意到馮永正在打電話,嚷嚷道:“督軍,餃子給你端來了,趁熱吃,廚房沒有酸菜,包的豬肉大蔥餡的。”
馮永:“????”
馮永舉了舉話筒,示意李中廷麻溜滾蛋。
自已剛說了瞎話,就讓這混蛋玩意給拆穿了。
“你喜歡吃娘包的餃子的,等你回來,娘給你包?!苯蛉说穆曇糁袔е槠暋?/p>
馮永一邊吃餃子,一邊說道:“娘,你哭什么,等我忙完這一陣,我就回家看你?!?/p>
聊了一會家長里短之后,馮德林接過電話,問道:“上滬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
“得,形勢一片大好。”
“除了經(jīng)濟之外,上滬基本在我的掌控當(dāng)中了?!?/p>
“最多也就個把月,我應(yīng)該就能掌控上滬經(jīng)濟了。”
說到這里,馮永用驕傲的語氣說道:“我收購了一個大型民用造船廠,年后就能投入生產(chǎn)?!?/p>
“我準備,先造幾艘魚雷艇練練手?!?/p>
“爹,咱們奉軍馬上就會有自已的軍艦了,我們自已造的軍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