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永這小子有主見,打小就不聽他爹的!”
“昨晚我聽你伯父說,他要去上滬當(dāng)督軍,嚇的我一晚上沒睡著。”
“安姑娘,我想讓你幫著勸勸他,能不能別去上滬?!?/p>
“上滬那個(gè)地方,那是個(gè)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三年死了七任督軍?!?/p>
“當(dāng)父母的,不求兒子賺多少錢,當(dāng)多大官,只求一個(gè)平平安安?!?/p>
江夫人緊握安寧的手,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
聽丈夫馮德林說,這個(gè)安姑娘像是能管住馮永的樣子。
所以,今天才登門拜訪。
送禮物只是個(gè)由頭,讓安寧幫著勸勸馮永,才是真正的目的。
“伯母,馮永這個(gè)人,你們是知道的,我如何能夠勸的動(dòng)他?”安寧有些為難的說道。
江夫人一想,安寧說的也有道理。
馮永這個(gè)人,打小就是倔脾氣,誰的話也不聽。
他決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安寧也未必能夠勸的動(dòng)。
想到這里,江夫人從手上取下自已的鐲子,不由分說的給安寧戴上:“這鐲子是老馮家的傳家寶,我把鐲子傳給你,你就是老馮家的人了。”
“如果勸不動(dòng)他,你就給他生個(gè)孩子,給老馮家留個(gè)后?!?/p>
安寧:“????”
安寧都懵了,心想,這都什么跟什么???
這就生孩子了?
她正想推辭的時(shí)候,江夫人預(yù)判了她的動(dòng)作。
直接站起身,說道:“哎呦!”
“門外的病人排隊(duì)了,丫頭,你先忙,改天讓馮永這個(gè)臭小子帶你回家吃飯。”
安寧看著手上的鐲子,心想,這誤會真是越來越深了。
晚上給馮永換藥的時(shí)候,得讓他盡快解釋清楚。
......
......
晚上。
天上人間酒店。
八樓。
“哈哈!”
“哈哈哈!”
馮永聽安寧講完今天的事情,捧腹大笑道:“你別和他們兩個(gè)計(jì)較,他們兩個(gè)純粹是想抱孫子,想魔障了!”
安寧一邊給馮永上藥,一邊說道:“你盡快給兩人老人家解釋清楚,拖的久了誤會越來越深?!?/p>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不想讓兩位老人因?yàn)槲腋械绞!?/p>
“對了,伯母今天送的禮物,還有你們家祖?zhèn)鞯蔫C子,我都帶來了,禮物放在車?yán)铮愦龝浀?......”
沒等安寧把話說完,馮永打斷了她:“解釋可以,東西我可不敢要?!?/p>
“我娘送你的禮物,我要是收回來,我爹非得把雞毛撣子打斷不成?!?/p>
“再說了,那些禮物對他們來說,不算什么貴重禮物,你就收下吧?!?/p>
“你要是實(shí)在不想要,就拿去當(dāng)鋪當(dāng)了,用來資助孤兒院的孩子?!?/p>
聽馮永這么說,安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做勢就要取下手上的鐲子:“伯母的禮物我收下,你們家祖?zhèn)鞯蔫C子你得拿回去。”
馮永趕忙按住她的手,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鐲子先放在你那里,等我解釋清楚之后,你親手歸還,這樣顯得更有禮貌一些?!?/p>
“你覺得呢?”
馮永說這話,純粹就是套路安寧了。
他單純的就是不想收回鐲子,安寧算是難得能入他眼的女人。
美貌,智慧,善良......
這樣的女人,除了他馮永,誰能配得上。
馮永也是吃準(zhǔn)了安寧的善良,江夫人對她不錯(cuò),自已提出讓她親自歸還,她肯定不會拒絕。
“那好吧!”
“你可得盡快解釋清楚??!”安寧叮囑道。
馮永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明天我得出發(fā)去一趟北平城,等我回來,保證解釋清楚。”
“你放心,用不了幾天。”
馮永提起北平,安寧低聲說道:“你娘說你要去上滬做督軍,那里很危險(xiǎn),她不希望你去?”
馮永看向安寧,語氣凝重又堅(jiān)定的說道:“一個(gè)家庭貧窮的時(shí)候,男人就得挑起重?fù)?dān),家庭才能過上好日子?!?/p>
“當(dāng)一個(gè)國家積弱的時(shí)候,有能力的人就得挑起重?fù)?dān),老百姓才能有尊嚴(yán)的活著,不受洋人的欺壓?!?/p>
“東四省太窮了,我得想法子到上滬搞錢,有錢我就能造更多的槍炮,養(yǎng)更多的兵。”
“想要保家衛(wèi)國,就得有兵,有槍,有錢?!?/p>
安寧看著馮永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xiǎn),真的是為了保家衛(wèi)國,為了讓老百姓有尊嚴(yán)的活著?”
“不是為了錢,權(quán)利,女人.......”
馮永:“????”
安寧這女人太聰明了,她總是能夠字字珠璣,直接擊事情的本質(zhì)。
馮永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她壓根一個(gè)標(biāo)點(diǎn)符號都不信。
“咳咳!”
馮永被看穿之后,尷尬的咳嗽兩聲,說道:“都有,都有。”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論跡不論心?!?/p>
“看人,你要看他做了什么,而不是他心里怎么想?!?/p>
“別的不敢說,我敢說,我當(dāng)了上滬督軍,上滬絕對會更加繁榮,洋人的權(quán)利會縮小,老百姓的日子也會越過越好......”
“哥!”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快開門!”
“大小姐,不能硬闖......”
馮永和安寧正聊著,外面出來馮瑾如的聲音。
“中廷,讓她進(jìn)來吧?”馮永朝著外面吩咐道。
得到了馮永的允許,李中廷這才開門,讓馮瑾如進(jìn)來。
馮瑾如一進(jìn)房間,看到正在給馮永換藥的安寧,她的目光被安寧手上的鐲子吸引了。
“這是我們馮家祖?zhèn)鞯蔫C子,之前一直戴在我娘手上的?!?/p>
“嫂子,你就是我嫂子吧?”
馮瑾如跑到安寧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安寧之后,忍不住稱贊道:“嫂子,你真好看!”
說完之后,馮瑾如看了一眼身后的好閨蜜金真真,似乎在說,你看,我有嫂子了,你就死心吧!
誰能想到,金真真從包里拿出一塊手表,遞給安寧,說道:“姐姐,初次見面,這塊表送給你?!?/p>
馮瑾如:“????”
馮瑾如雙眼瞪的滾圓,一臉的不可置信。
因?yàn)椋菈K表,金真真是買給她的。
緊接著,金真真又把幾包東西放在馮永面前,說道:“謝謝馮大哥的救命之恩?!?/p>
放下東西,金真真很識趣的拉著馮瑾如就往外走,“改天見,我們就不打擾了?!?/p>
走出門外之后,馮瑾如看著好閨蜜,一臉認(rèn)真的問道:“你......你不會還沒死心吧?”
“我娘的鐲子人家都戴上了,姐妹,你沒機(jī)會了!”
金真真用極低的聲音,怯怯的嘀咕道:“其實(shí),我......我可以做小的?!?/p>
馮瑾如:“????”
馮瑾如伸手摸了摸金真真的額頭,沒好氣的說道:“瘋了,你真是瘋了!”
安寧慧眼識珠,她一眼就看出了金真真的心思。
“那姑娘喜歡你!”安寧輕聲提醒。
馮永反問道:“你知道她是誰嗎?”
安寧搖了搖頭,表示自已不知道。
“袁大總統(tǒng)最小的女兒!”馮永說出金真真的身份。
“那正好和你門當(dāng)戶對?!卑矊幩坪踉谠囂?。
“呵呵!”
馮永冷笑兩聲,“老袁家是秋后的螞蚱,長不了啦!”
“我要在老袁家倒臺之前,撈取更多的好處,可不是給老袁家陪葬。”
“而且,我不需要和豪門聯(lián)姻?!?/p>
“我馮永要做最大的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