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軍方這是鐵了心要強取豪奪,今晚過后他們發(fā)現(xiàn)沒抓到人,只會更加警惕,調(diào)取更多人手來搜尋咱們的蹤跡。”
“今晚他們明顯是準備倉促,只帶了這么幾個人,如果之后等到增援,情況可就不妙了……”
周濟民越說表情越嚴肅凝重。
他們所在的這個安全基地雖然看上去還算隱蔽,但如果搜尋時間換做白天,搜尋隊伍里增加幾條軍犬,可就不一定了。
他們能躲得過人眼,卻不一定躲得過軍犬的鼻子。
“現(xiàn)在怎么辦,咱們要不趁今晚趕緊撤退吧?”
眾人看著周濟民,周濟民又看向陸衍川。
都在等著陸衍川拿主意。
陸衍川沉吟片刻,瞇了瞇眼。
“今晚的確是最好的時機,但我們不能只是撤退?!?/p>
否則來這一趟沒有任何意義和收獲。
這次局面鬧成這樣,下次華國人再想進越國查探交涉,可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今晚過后,想要救人,困難程度會大大增加?!?/p>
周濟民愣了愣,忽然明白什么。
“你是想獨自行動?”
陸衍川抿著薄唇,點點頭。
周濟民立刻皺起眉。
“這怎么行,外面形勢這么緊張,你一個人……”
陸衍川拍了拍周濟民按在自已身上的手,神色堅毅又格外認真。
“周叔,除了今晚,以后只怕不會再有這樣的時機?!?/p>
“組織交給我們的任務,不能輕言放棄?!?/p>
“可是你自已……”
周濟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陸衍川沖他點了下頭。
“放心,我此次以探查為主,見機行事?!?/p>
如果有機會,自然是要將人救出來。
老周緊張的心都快跳出來,他實在放心不下,可陸衍川卻明顯是已經(jīng)打定主意的模樣。
無論怎么說,陸衍川才是此次行動的主要負責人。
組織上會選他來做負責人,必定也是相信他的判斷和實力。
周濟民想了又想,還是決定相信陸衍川。
他咬著牙將手收回,做了個深呼吸。
“衍川,事發(fā)之前我剛剛接到消息,部隊的支援小隊馬上就要到了,雖然今晚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實際,但你也別太逞強。實在不行,咱們再從長計議。”
陸衍川微微一頓。
之后的形勢會更加嚴峻,如果派遣來的人實力不足,不光沒辦法接應他們和他們打配合,可能還會拖后腿。
臨時基地里有提前備好的食物、水、衣服和一應應急物品。
陸衍川眉頭微皺,一邊迅速換衣服一邊問。
“知道來的是哪支隊伍嗎?”
周濟民仔細回想了一下。
“聽組織上的意思,這次派來的好像是挑選出來,臨時組成的新隊伍,挑的人似乎都是各大軍區(qū)實力強悍的尖子。”
“帶隊的剛好是你們京城軍區(qū)的人,一個女兵,叫……林初禾!”
陸衍川換衣服的動作猛的頓了下,回頭看了周濟民一眼。
“你說誰?”
周濟民眨眨眼。
陸衍川平時不是耳力非常好來著嗎,他剛剛說的不夠清楚嗎?
疑惑一瞬,周濟民還是謹慎的重復了一遍。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叫林初禾,還有一個她同隊的女兵,似乎姓黎?!?/p>
陸衍川收回目光,動作繼續(xù),表情卻變得有些……復雜。
周濟民皺起眉,有些不解。
他說錯什么了嗎?
陸衍川的心態(tài)的確有些復雜,可以說是喜憂參半。
喜的是,部隊領(lǐng)導還是很會挑人的,來的的確是部隊的尖子。
陸衍川出任務合作過的所有人中,沒有人能比林初禾和他配合的更默契。
憂的是,他本不想把林初禾卷進這件事來,沒想到還是卷進來了。
他可以以身涉險,但不希望連累到林初禾。
可現(xiàn)在……
算了,還是要服從組織的安排。
陸衍川暗暗的嘆了口氣。
部隊駐地附近的山上鬧哄哄一片,幾乎將能借的人手都借了過去,監(jiān)獄這邊也被借調(diào)走了一部分人手。
剩下的人各司其職,都在自已的崗位上,沒有隨意走動的人,倒顯得格外安靜。
其他人繼續(xù)待在原地,陸衍川簡單交代了幾句,便穿著剛剛換好的衣服一路隱匿著身形,朝著搜尋隊相反的方向,又回到了越國軍隊駐地附近。
他這次換了個角度,尋了個部隊院墻內(nèi)的樹木遮擋不住的縫隙,對應著找到院墻外的一棵樹攀了上去。
透過兩棵樹之間的縫隙,陸衍川終于能看見之前被遮擋住的一樓位置的情況。
他拿著臨時基地里的望遠鏡,仔細觀察里面的情況。
沒多久,就看見一樓的走廊上,有兩道身穿軍隊制服的人影,壓著一個被擋住臉的犯人往另一邊走去。
陸衍川透過望遠鏡片仔細觀察了一下那被壓著的犯人。
那人身形清瘦,像一根勁竹,雖然被外力壓彎了腰,卻仍舊有一股不屈的勁兒。
看那人的身形,身高,還有這氣質(zhì)……
陸衍川心頭一跳,雖然沒看到正臉,卻下意識覺得,這個人,似乎是哥哥。
兩名士兵壓著犯人走了沒幾步,對面忽然氣勢洶洶的走來兩道有些眼熟的身影。
陸衍川眉心不由地向下壓了壓。
是許光耀和洪安祖。
許光耀走近了,看了一眼被硬壓著,微微彎著腰還套著頭的賀尋之,莫名的暢快,忍不住笑了兩聲。
洪安祖卻沒那么好的心情,表情格外兇神惡煞。
“賀尋之,沒想到你還挺有種,用藥香竟然都逼不出你嘴里的實話?!?/p>
洪安祖咬牙切齒。
“從前我真是小看你了?!?/p>
“你就不怕你一直不說,我們不耐煩了,直接把你給弄死嗎?”
賀尋之哼笑一聲。
“死亦何懼?”
洪安祖沒聽清楚。
“這話什么意思?”
賀尋之隔著套頭的黑布袋,用一種極其蔑視的目光看了一眼外面隱約的輪廓,用華國語說——
“你們這種人,就算解釋給你們聽,你們也不會理解什么叫做氣節(jié),什么叫做民族大義?!?/p>
洪安祖氣的臉都紅了。
“你嘰里咕嚕的到底在說什么呢?!”
賀尋之不屑一笑,這才切換成越國語。
“有本事你就直接對我用刑,或者一槍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