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老、王素梅等人在見到張和平躺入水療艙后,這才跟張家人告別,返回各自的別墅。
昨晚的爆炸發(fā)生后,華老他們其實也沒休息多久,一大早起來忙到現(xiàn)在,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了,鄭老卻帶來了一條鎂國消息。
“鎂國的情報頭子遭遇車禍死了!”鄭老說著,將手中看了好幾遍的紙條,遞給了剛進門的華老。
原本有些疲憊的華老,此時乍一聽死了個鎂國佬,立馬來了精神。
“油箱被撞破,燒死在車里?”華老看到這個鎂國佬的死因,心中不由狂跳幾下,暗忖這事多半跟張和平有關,就是不知道他去哪里找的外人,這么快就得手了!
華老之所以認為張和平找的是外人,而非保護傘安保公司的人,是因為他在保護傘公司各部門安插了不少人,能第一時間了解那邊的一舉一動。
待華老看完這個鎂國佬一家的死因后,旁邊的鄭老才皺眉問道:“你覺得這事,是不是張和平找人做的?”
對方直呼其名,令華老皺眉不已。
“是不是他做的,重要嗎?”華老一邊撕碎紙條,一邊站在沙發(fā)旁,不疾不徐的說道:“這張紙上寫得很清楚,初步推測是北蘇殘余勢力做的?!?/p>
“和平集團最近招攬了不少北邊的人,還為他們的家人安排了住所和工作。”鄭老頗有深意的說了一句,然后沉聲說道:“我們明早去珠海,你以后多勸勸!”
這種事不好明說,但二老都知道這事跟張和平有關,加上張和平今早才說過,要找人暗中報復。
~
鎂國那邊對特情局負責人的死很敏感,這人剛被燒死不久,就被華都電視臺將這條新聞,緊急插播了出去。
鎂府想把這件事,引導成港島某邪惡家族的報復。
奈何鎂國媒體的輿論攻勢剛剛發(fā)動,世界互聯(lián)網(wǎng)論壇上就多了一篇俄文帖子,并引起了很多人關注。
發(fā)帖人自稱對鎂國情報頭子的死負責,并上傳了事故現(xiàn)場起火前的照片證明。
這個自稱北蘇某組織的人,很早之前就被派到了鎂國潛伏。
如今北蘇沒了,他也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這才做掉死對頭組織的負責人。
話說,這個發(fā)帖的前北蘇某組織成員,其實是和平智慧科技公司的一個普通程序員。
他之所以發(fā)這個貼,是因為潛伏在鎂國的那個前北蘇人IP受限發(fā)不了貼。
另外還有一層原因,和平集團不想讓鎂國媒體亂扣屎盆子。
哪怕和平集團出了一筆不菲的贊助費,那也只是出于對北蘇某組織的同情,想幫他們安頓好家人。
翌日一早,港澳相關媒體都轉(zhuǎn)載了鎂國媒體歪曲事實的新聞,然后重點解讀了世界互聯(lián)網(wǎng)論壇上的那篇俄文負責帖,用來反擊鎂國佬。
張和平在水療艙里躺了一夜,由保鏢幫他換了一次營養(yǎng)液,身形看起來雖然還是很瘦弱,但比昨晚的皮包骨形象好了不少。
他在早上送走視察組一行人后,又躺回床上補覺去了。
水療艙里的營養(yǎng)液只能算是半成品,缺少很多營養(yǎng)成分,目前還不適合長期使用,需要通過食物輔助恢復。
重度燒傷的那個司機不同,雖然已經(jīng)給他注射了1a2號視黃醛脫氫酶,但想激活他體內(nèi)的ALDH1a2基因需要一個過程。
所以,哪怕是半成品的營養(yǎng)液,也比把他那重傷之軀直接暴露在空氣中強。
更何況,灌進水療艙的營養(yǎng)液,還有鎮(zhèn)靜、麻醉功效,能讓那個司機少受不少疼痛之苦。
時間一晃到了中午,唐欣、陳淑婷等人擔心張和平又餓成皮包骨,所以到了飯點就把張和平叫了起來。
餐桌上首,老丈人唐明時不時看張和平一眼,顯然藏著心事。
只不過,最先問出口的,卻是唐強這個三侄子。
唐強見張和平放下碗筷,準備喝茶漱口,急忙問道:“姑父,我爸和我大哥都過來了,但被路口的警衛(wèi)攔著,沒允許他們進來!”
“有事說事!”張和平擦了擦嘴,看向其他早已經(jīng)吃完飯的家人,說道:“我最近不方便露面,你轉(zhuǎn)告他們先回港島。”
唐強沒想到,張和平連他父親唐仁和大哥唐烈都不愿意見,這事有些出人意料。
上首的唐明開口道:“他們兩個趕回來,一是看望你;二是想問問智能手機零部件的事?!?/p>
和平集團對外禁售相關產(chǎn)品后,已經(jīng)在鎂國投資建設4G通訊設施的大唐通訊公司,受到了直接沖擊。
“在鎂國干不了,就回來發(fā)展!”張和平淡淡說道:“你們難道認為,我還會給鎂國佬好臉色?”
得!唐強這下聽明白了,張和平是把鎂國徹底的記恨上了,連帶著他爸和大哥都受到了牽連。
可是,他們唐家之所以跑去鎂國發(fā)展,主要是擔心港島回歸后,家產(chǎn)留在港島有很大的風險。
另外,如果是前年炒日股那會,讓他們撤回來發(fā)展,把錢轉(zhuǎn)到港島賬戶上就行了。
但他們在鎂國的4G通訊設備建設上砸了幾十億鎂元,此時怎么可能說走就走得了。
“趁早撤資吧!”陳淑婷看在唐欣的面上,好心提醒道:“28納米芯片明天正式開工生產(chǎn)后,你們雖然能從內(nèi)地其他渠道買到智能手機零部件,但那些手機零部件過兩年就會淘汰。”
陳淑婷的意思很簡單,讓唐家趁著還能買到智能手機零部件的這點時間差,把手中股份賣掉。
這就是沒有核心技術的悲哀,上游一旦斷貨,他們就什么都不是了。
“沒什么事,我就上樓睡覺了!”張和平打了個哈欠,起身準備回屋睡覺。
“爸,你今晚還用水療艙嗎?”二女兒張南急忙問道:“需不需要通知醫(yī)院那邊再配制兩份營養(yǎng)液過來?”
“我早上讓保鏢通知醫(yī)院那邊了,下午應該會送過來?!睆埡推秸f著,就自顧自上樓睡覺去了,留下一雙雙擔憂的目光。
正常情況下,一個人怎么可能嗜睡成這樣。
所以,張和平目前表現(xiàn)的嗜睡狀況,還是令張家人很是擔心。
當天下午,趁著醫(yī)院送營養(yǎng)液過來的間隙,唐欣和馬秀珍躡手躡腳的帶著兩個中醫(yī)進入頂樓臥室,為睡得死沉死沉的張和平把了一下脈,然后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蘇醫(yī)生,葉醫(yī)生,怎么樣?”不等唐欣他們詢問,守在電梯前的魯院長就忍不住先問出了口。
五十多歲的蘇醫(yī)生,不太確定的回答道:“脈象中正平和,應該沒問題!”
看著要年輕些的葉醫(yī)生皺眉道:“脈象上沒發(fā)現(xiàn)問題,但張老師的皮下脂肪非常少,四肢肌肉摸起來像萎縮了一般?!?/p>
“加上他嗜睡的情況,應該是營養(yǎng)沒跟上體內(nèi)消耗的速度,需要補一補身體?!?/p>
營養(yǎng)沒跟上這個問題,張和平其實早就跟家人說過,他自己也給保姆寫了他最近需要的營養(yǎng)餐清單。
所以,盡管兩個醫(yī)生沒瞧出問題,唐欣他們還是禮貌的把他們送出了門。
~
港島中環(huán),鎂國駐港使館。
保護傘公司的負責人昨天下午回港島后,就跟身故保鏢的家屬說好了,把那個已故保鏢的靈堂設在使館對面,讓鎂國佬給一個說法。
他們沒去日島駐港使館外設分堂,那是因為那邊昨晚著了火,加上消防車在路上被堵了一會,到地方后又遇到消防栓沒水,結(jié)果那邊就燒成了廢墟。
另外,日島駐港使館那邊著火后,沒多久就有一個胸前有紋身的年輕小伙去附近的警局自首。
這小子自稱看到火燒圓明園的文章,心中氣不過,就買了一桶汽油去報仇。
第二天,日島人聽到港警的這番說辭后,氣得當場爆粗,直言當初是鷹琺燒的圓明園。
先不說那個年輕小伙收了多少錢,后面會判多少年。
單說鎂國駐港使館這邊,自從靈堂架設好了后,光是各路法師草臺班子,就請了6個過來,讓他們每2個小時一班,必須把那磨人的噪音持久下去。
鎂國佬本來想攆人,但看到靈堂外面那些拿著奇怪造型武器的黑衣保鏢,以及直接貼到他們使館門口,并蓋了港督府公章的“臨時靈堂征地許可說明”,那些鎂國佬就縮了回去。
最讓鎂國佬受不了的是,那個靈堂不僅允許各國記者有序進入,拍攝玻璃冰棺中的焦黑尸體,還在外面放了兩臺電視機,一臺循環(huán)播放那晚的爆炸視頻,一臺循環(huán)播放那個被俘鎂國探員的認罪視頻。
可是,當鎂國特情局負責人因車禍被燒死的消息傳到港島后,鎂國駐港使館的人都選擇了沉默,仿佛門外根本沒有靈堂和那些噪音一般。
又像是他們理虧,不敢攆人!
~
港島那邊因為卡車爆炸一事,鬧得沸沸揚揚。
大陸這邊卻漸漸平靜了下來,從最初對爆炸的大肆報導,轉(zhuǎn)變成了科技方面的報導。
比如,和平航天公司即將測試的太空飛船,和平芯片廠于2月1號正式投產(chǎn)的28納米芯片等等。
這種轉(zhuǎn)變,其實是張和平讓華老去干預的,首都那邊很多人也樂見其成,所以輿論風向轉(zhuǎn)變得很快。
加上除夕臨近,張和平覺得沒必要把氣氛搞得那么緊張。
2月3號除夕上午,為了讓重傷的司機順利邁過這個年關,張和平一邊抵御睡意,一邊指導5個醫(yī)護給水療艙中的司機做清皮手術。
這個司機沒有張和平那么強悍的自愈能力,即便用1a2號視黃醛脫氫酶激活了ALDH1a2基因,開啟了失活的再生能力,也不可能像張和平那樣一晚上就恢復。
所以,他們今天的任務,只是把這個重傷司機清理干凈,對一些傷口進行人工干預,免得像張和平那樣,事后還要割幾刀整容。
大姐張招娣、大姐夫常勝、二姐夫張勇等人來得有些晚,直到除夕這天才從首都飛過來。
要怪就只能怪張逸、羅伊兩口子開的寒假培訓班,非要抵攏除夕才肯放假。
張招娣他們雖然從電話中得知張和平已經(jīng)好了,但他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么多電視新聞、報紙報導的嚴重燒傷,怎么可能一晚上就好了!
所以,他們聽說張和平在醫(yī)院,給那位同樣嚴重燒傷的司機做手術時,就直接跑來了醫(yī)院。
學院路兩端建了門崗,和平飯店因為最近都處于包場狀態(tài),目前還看不出什么。
但和平醫(yī)院就太明顯了,門診已無外人來就診,住院樓的病人只出不進,有些病人擔心后面住不進來,連今晚的年夜飯都不回去吃。
即便如此,當張招娣、常勝他們進入和平醫(yī)院時,看到的依舊是一間間空蕩蕩的玻璃房,令人很是驚訝此地的變化。
“我之前過來產(chǎn)檢的時候,這邊人挺多的,怎么一下子冷清了這么多?”羅伊抱著兒子張博,東張西望的看著,“就連醫(yī)生、護士都看不到幾個?!?/p>
張招娣隨口說道:“興許是因為春節(jié)的緣故,醫(yī)護人員和病人都回去團年了。”
“應該是路口的門崗原因!”常勝微微搖頭,說道:“之前沒人阻攔路口,周圍居民都能來這邊醫(yī)院就醫(yī)?!?/p>
“但現(xiàn)在加了門崗在路口,還不知道以后會不會讓外人進入,畢竟那個卡車炸彈太嚇人了!”
“確實很嚇人!”負責接機的常樂,再次說了一遍29號晚上看到的情景,直嘆當時的陣仗好大,就像是要打仗了一樣。
“我說醫(yī)生、護士跑哪去了!”張招娣忽然一指手術室旁邊的階梯教室。
一行人順著看過去,就見那間階梯教室里擠滿了人,就連那扇玻璃門都關不了,因為門外還有三四個人踮著腳尖,朝里面望去。
“這下看不成了!”一起去接機的常青,無奈說道:“那些醫(yī)生、護士在看三舅做手術,我們進不去。”
張招娣倒是沒太在意,只要確認三弟沒事就好。
于是,就見她湊到手術室玻璃隔斷前,雙手搭在額前擋光,試圖透過玻璃后面的藍色窗簾,看清里面的情況。
常青見狀,走過去小聲提醒道:“媽,不用看了,這是雙層窗簾,不透光的!”
“更何況,這個門后是走廊,走廊另一側(cè)才是手術室?!?/p>
然而,讓常青有些意外的是,手術室大門忽然打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白口罩、白帽子的醫(yī)生走出門,還朝他們招了招手,“別看了,先回去吃飯!”
張招娣、常勝等人一聽是張和平的聲音,急忙快步上前。
張和平招呼了張招娣他們一行人后,又走到隔壁的示教室,提醒里面的醫(yī)護人員記得去吃飯,這才朝電梯方向走去。
“弟,你把口罩摘下來,讓我看看你傷著哪里沒有!”張招娣說著,就伸出了右手,還想摘掉張和平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