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大成(2%).
張和平將錘子魚竿踩在腳下,雙手插袖縮成一團(tuán),蹲在鐵皮桶旁邊,忍著餓在那掛機(jī)。
臨近中午,張和平在見到一些釣魚佬撤了,一些釣魚佬拿出干糧準(zhǔn)備打持久戰(zhàn)時,張和平不由收起工具,回家去了。
“不急于一時!”張和平暗暗給自己打氣。
只是,當(dāng)他餓得發(fā)虛地走進(jìn)南鑼鼓巷,卻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對勁,周圍不時有人對他指指點點,他還因此多了一個新技能。
感知:入門(7%).
等張和平進(jìn)了四合院,那種感覺就更加明顯了。
就在張和平疑惑不解時,中院小他三歲,卻跟他一樣高的賈梗跳了出來,朝張和平大喊道:
“張三,你瘸子爹要死了!”
“嗯?”張和平愣了一下,沒空搭理熊孩子,快步跑回了家。
家里沒人!
門外煤球爐里沒火!
就在張和平猜疑發(fā)生了何事,不知道該去哪里時,隔壁二大媽正巧出來洗菜,隨口說道:
“和平,你爸出事了,你奶奶她們都去了醫(yī)院,你還不快過去!”
果真出事了!
不過,因為前主被他爸一巴掌扇死,張和平的主意識還沒認(rèn)同這具身體的父親,這一刻他倒是不慌。
張和平回家看了一下熱水瓶,把里面最后一點熱水倒出來,兌鹽喝了。
接著,他發(fā)現(xiàn)家里平時藏糧的床板角落有些鼓,移開鋪蓋卷和木板后,發(fā)現(xiàn)下面多了一小包棒子面,約莫三、四斤的樣子。
張和平見有吃的,猜測奶奶她們也沒吃,便動了做飯心思。
“二大媽,能換個煤球嗎?我家熄火了,等會還要送飯去醫(yī)院。”
張和平用火鉗夾了一顆新煤球,跟劉海中家換了一顆半燃煤球升爐,然后開始燒水。
待水開后,張和平先給熱水瓶灌滿壺,等會好帶去醫(yī)院。
末了,張和平看著床上那點棒子面,因為不知道家中糧食缺口有多大,便不敢多造,用一個小鐵勺向鋁飯盒里舀了幾勺,然后倒入鍋中剩余的開水中,煮起了玉米糊糊。
廚藝:入門(3%).
待張和平將床上的棒子面藏好,又給鍋里的糊糊加了些鹽和醬油,一份不倫不類的褐色玉米糊糊就出鍋了,可惜只有半飯盒。
張和平向鍋里加了些開水,刷鍋湯就有了,鍋都不用洗。
看著黃色搪瓷盆里的刷鍋水,張和平很是感慨。
他前世雖然是個80后,在小鎮(zhèn)上長大,但作為家里長孫,卻從沒吃過這種苦。
但成年人的世界,這點苦算什么!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張和平為自己打氣。
不理院里鄰居的窺視,他用兩條紅白相間的花色枕巾包裹住飯盒,然后放在一個囍字洗臉盆中,還把門外晾著的一條白色洗臉帕扯下,蓋在了盆中。
接著,張和平就小口小口喝起了刷鍋水,有些燙。
……
等張和平來到醫(yī)院,一路問到便宜父親張兵所在的308病房時,見到奶奶、母親、兩個姐姐均是一臉愁容。
“奶奶,你們吃飯沒有?”張和平將熱水瓶和洗臉盆端進(jìn)屋,隨口問了句廢話。
“張小三,你早上跑哪去了?”
穿一身藍(lán)花布棉襖的母親馬秀珍,起身叉腰,原本好看的臉蛋,一下子布滿寒霜,柳眉倒豎。
只是,馬秀珍的無名怒火剛起,就被張和平那沒有血色的嘴唇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摸兒子的額頭,還好沒發(fā)燒!
“媽,我早上去后海那邊跟人學(xué)釣魚了。剛才回家,聽二大媽說你們在醫(yī)院,我就燒了壺開水帶過來。”
張和平渾然不知臉上異常,待母親馬秀珍接走熱水瓶,他才放下洗臉盆,從中將飯盒拿出來,遞給了床邊坐著的奶奶。
“奶奶,我煮了一點糊糊,你們快趁熱吃?!?/p>
穿著灰布棉衣、深藍(lán)色棉褲的奶奶,看著飯盒里的糊糊,拉著張和平冰冷的小手,欣慰道:“我們家三娃子長大了,都會做飯了!”
飯盒在奶奶手上待了一下,就又遞給了張和平,說讓他先吃。
張和平急忙搖頭,“我吃過了!我把糊糊舀進(jìn)飯盒后,把鍋里剩下的糊糊都吃光了。”
一旁的馬秀珍,雖然擔(dān)心兒子亂造家里那點棒子面,但家里頂梁柱出事了,她哪有心思管那么多。
盡管張和平說吃過了,但奶奶謝二妹還是堅持讓張和平吃了一勺糊糊,才與兒媳婦、孫女分吃。
等四女吃完糊糊,又喝完刷飯盒的開水后,張和平看著床上蒙了一頭紗布的便宜父親,開口問道:
“媽,我爸什么情況?醫(yī)生怎么說?”
馬秀珍一邊抹淚,一邊說起了事情原委。
張和平的父親張兵,在今天凌晨4點,發(fā)現(xiàn)廠里進(jìn)了賊,在呼喊其他保衛(wèi)支援時,被暗處隱藏的賊人偷襲,后腦被鈍器打破了。
目前,他父親的頭部傷勢已處理,但一直沒醒。
張和平覺得,萬一這個便宜父親醒不來,他可以掛機(jī)學(xué)習(xí)中西醫(yī),只要醫(yī)術(shù)技能熟練度上去了,應(yīng)該能救醒父親張兵,所以不怎么擔(dān)心。
反倒是家里的吃住問題,讓他想得更多一些。
“媽,爸住院的醫(yī)療費能報銷嗎?住院期間的工資怎么算?廠里有沒有獎勵什么的?”
“這個,我……”
面對張和平的一堆問題,馬秀珍還沒想到那里去,軋鋼廠也沒人過來跟她說。
“媽!”張和平從袖子里伸出右手,朝母親馬秀珍招了招手,然后走到奶奶身旁。
等馬秀珍湊過來后,張和平又看了一眼病房里的另外三張空床,以及一臉惆悵的兩個姐姐,這才小聲道:“我來醫(yī)院的路上聽人說,廠里工人傷殘后,家屬可以進(jìn)廠頂崗!”
張和平盯著母親馬秀珍,“媽,如果你能頂我爸的崗,進(jìn)入軋鋼廠,落戶到城里,我和兩個姐姐就能跟著你轉(zhuǎn)為城市戶口,吃上供應(yīng)糧了!”
“我去頂崗?”母親馬秀珍詫異道:“這怎么能行?要是你爸醒過來……”
“就算我爸現(xiàn)在醒過來,也得為我們大家的死活考慮吧!”
“媽!你想想,如果我們家再多4口供應(yīng)糧,大年三十晚上還用喝漿糊嗎?”
“這,讓我想想……”馬秀珍坐到床邊,一臉糾結(jié)。
“媽,前院三大爺總是說: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
張和平見母親不說話,轉(zhuǎn)頭看向老太太。
“奶奶,你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