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踏入俱樂部會館,耳中就傳來各種嘈雜聲音。
兩百多雙眼睛同時向這邊望了過來。
對于這種備受矚目的感覺,楊飛有些不喜。
他有些擔心狂人之王的身份被人發(fā)現(xiàn)。
但轉(zhuǎn)念一想,見過狂人王真面目的人就那么幾個,這里又是國內(nèi),現(xiàn)場人也不算多,應(yīng)該沒這么容易被人認出來。
楊飛身后,許鉚、許行舟、齊泰以及張龍四人跟著。
四人都是武者,生死臺他們都見過,但今日這么多人圍觀,還是讓幾人有些吃驚。
尤其是張龍和齊泰,他們兩人只是內(nèi)勁初期,感受到十幾道強大而凌厲的目光掃來,不禁有種菊花一緊的感覺,很不舒服。
主席臺上,李正一向江自滿匯報道:“舵主,那個最年輕最帥氣的,就是楊飛?!?/p>
江自滿和杜明慧目光落在楊飛身上,都是眼睛一亮。
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同時二人又有些吃驚,目光在許鉚和許行舟身上掃過。
這二人又是誰?
一個給人的感覺非常獨特,屬于化勁獨有的氣質(zhì),另一人年紀輕輕,卻氣勢凌厲,放眼武界也算得上是人中龍鳳了。
江自滿很快壓下心中吃驚,他見童福軍一臉憤怒的站起身來,似乎想要沖過去,未免不必要的麻煩,他起身大聲說道:“既然雙方都到了,煩請約戰(zhàn)之人前來主席臺,簽訂生死賭約。”
楊飛聞言,大步走了過去。
閆中山在楊飛出現(xiàn)之后,便一直隔著老遠打量對方,他能看出楊飛身上有股子強大的自信,氣勢極強,可任由他如何打量,卻也看不出對方修為高低。
甚至給他的感覺是,這小子不像是武者,體內(nèi)似乎并無太大的內(nèi)息波動。
他不由得暗自心驚。
這小子難道修為遠超自己,竟能讓自己探查不到他的虛實?
但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猜測。
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子罷了,或許是學了什么特殊手段,可以掩蓋修為氣息。
見楊飛走向主席臺那邊,閆中山壓下心中思緒,也站起身走了過去。
“你就是楊飛?”江自滿等楊飛走到近前,目光打量著他,問道。
楊飛點頭,對于這位曾經(jīng)因為老婆的一個電話而幫過自己的武盟舵主,他并不認識。
李正一在一旁確認道:“舵主,他正是楊飛,我見過的。楊飛,這位是我們省武盟的江自滿舵主?!?/p>
楊飛微微詫異,抬頭看了江自滿一眼,抱拳道:“原來是江舵主?!?/p>
江自滿呵呵一笑,將生死契約拿出來給他看:“你先看看吧,確認無誤,便簽字畫押。不過我可提醒你,一旦簽字,就必須上生死臺,生死各憑本事?!?/p>
楊飛點頭道:“我知道?!?/p>
這時,閆中山走了過來。
他直接在生死契約上簽下名字,隨后看著楊飛道:“小子,別怪我沒提醒你,簽字之后,上了生死臺我不會手下留情,你自己考慮好了,到時候別怪我以大欺小?!?/p>
楊飛淡淡一笑,搖頭道:“還差幾個名字。”
閆中山大怒:“你我之間決斗,你簽字之后,我殺你如殺雞,我既然簽下名字,你便必死無疑,又何必多余其實?”
楊飛緩緩搖頭:“昨日在挑戰(zhàn)書中我已經(jīng)明確說過,想要我來打這場生死臺,一心想要我命的王雄英、閆誠二人也要簽字。”
說完之后,他目光掃向一直怨毒望向自己的童福軍,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對方就是童云姝的二叔,同時,他又望向了對面人群中的另一人,那人正是許躊。
他不認識對方,但卻感受到此人望著自己的眼神中帶著殺意。
于是說道:“你們誰要是想殺我的,也可過來簽上大名,今日我可以接受車輪戰(zhàn)?!?/p>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我艸,這小子好狂!”
“面對閆中山這位強者,他竟然還說接受車輪戰(zhàn)?”
“我看他是吹牛呢?!?/p>
“就是,反正都要死了,死前牛皮吹破天自嗨罷了。”
江自滿神色一變,急忙提醒道:“楊飛,不可狂妄!”
“哈哈哈……”
一道震耳欲聾的狂笑聲傳開。
只見閆中山仰天大笑,隨即眸中迸射出兩道寒光,盯著楊飛道:“哈哈哈,好一個狂妄的小輩,我閆中山此生遇人無數(shù),卻從沒見過你這樣的狂妄之徒,小子,你師承何人?”
楊飛淡淡道:“不用問這些亂七八糟的,我楊飛一人做事一人當,就算你殺了我,也不用擔心我?guī)煾钢惖那皝韴蟪?。當初我行走江湖的時候,師父就說了,在外面闖禍了自己扛。我不會像你們這樣,養(yǎng)的子孫囂張跋扈,闖下大禍卻都是軟腳蝦,要你們這些做長輩的來扛?!?/p>
此言一出,令在場很多人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尤其是司徒家和閆家的人,甚至童家那邊也有人面紅耳赤。
他們今天對楊飛仇視,恨不得殺了楊飛,難道是楊飛招惹了他們?
并不是,只是因為楊飛打殺了他們家族的人,他們感覺面上無光,前來報仇,或者是為了捍衛(wèi)所謂的顏面尊嚴罷了。
“江湖多是非,便是你們這些人慣出來的。”
楊飛冷冷說了一聲,目光盯著那幾個一心想要殺自己的人,冷聲道:“廢話少說,殺完人我還要回去上班。你們誰想我死的,在這上面簽上名字,一個個上生死臺與我較量,咱們一次性解決所有恩怨,生死各憑本事?!?/p>
王雄英想到童建洲身邊兩位化勁高手都失蹤的事情,此刻又見楊飛氣勢如虹,這么囂張,不禁有些打退堂鼓,后悔昨天答應(yīng)簽字的事了。
閆中山卻是自信滿滿,向閆誠道:“城兒,既然這小子執(zhí)意多此一舉,你們便快快簽字,我殺了他便是?!?/p>
閆誠想著如果父親都殺不了這小子,那閆家也就真的沒落了,自己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便果斷簽上名字,并且向許躊打了個眼色。
意思很明顯,之前不是說過嗎,如果這小子真的勝利,他們不顧一切也要滅殺這小子。
現(xiàn)在此子如此狂妄,竟然讓想找他報仇的人都簽字,這不是正好給了大家光明正大干掉他的機會?
許躊心頭一動,走過去簽上了名字。
楊飛目光盯著他,冷冷道:“你是何人,我與你有何仇怨?”
許行舟喉嚨吞了口吐沫,說道:“楊先生,他是我大伯,許躊,許行塰的父親?!?/p>
許躊狠狠瞪了許行舟一眼,更是對許鉚怒目而視,道:“你干的好事!等這小子死了,我再來收拾你們這兩個家族逆賊?!?/p>
許鉚心頭一凜,但事已至此,他是沒辦法回頭了,昂頭看著許躊道:“很多事情你并不了解,我勸你還是刪除掉名字,別趟這渾水。”
他還是想要許家多保存點實力,不想許躊死的不明不白。
許躊哼道:“無知的是你們,此子竟敢插手我家族之事,他必死無疑!”
許行舟卻是暗自狂喜。
那日楊飛在云山上連許鷹洛都殺了,這許躊雖然也是化勁中三品的高手,但比許鷹洛卻差了一籌,他竟敢在生死契約上簽字,簡直是找死啊。
一旦楊飛殺了他,在許家自己就只剩下一個競爭對手。
穩(wěn)了!
楊飛懶得理會許躊,對他而言不過是對方多送一個人頭罷了。
他目光望向王雄英:“你兒與我無冤無仇,卻愿意被人當槍使,多次讓人殺我,我便只好殺了他。你既然這么想為他報仇,便寫下名字,我送你去見他,陰曹地府你再寵溺他。”
王雄英對楊飛是恨之入骨的,此刻被楊飛目光盯著,卻是不知為何,雙腿有些顫抖,內(nèi)心更是后悔了。
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能丟了王家顏面,想到閆中山的強大,便走過去寫下自己的名字。
楊飛見自己知道的那幾個人都寫下了名字,目的已經(jīng)達到,便向閆中山道:“你先來?”
閆中山冷冷道:“殺你,我一人就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