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李正一掛斷電話之后,不斷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
“先是司徒家,后來是閆家,如今又加上一個王家?!崩钫秽哉Z,苦笑道:“童顏啊童顏,這次只怕你也保不住那小子了?!?/p>
他想著要不要給童顏打電話說一下,但轉(zhuǎn)念一想,電話卻打給了省武盟的江舵主。
楊飛要做的事情本來很正常,但現(xiàn)在牽涉到省城王家,他覺得還是有必要給江自滿匯報一下。
畢竟上次的事還是江自滿親自解決的呢。
電話接通知后,李正一先是叫了聲領(lǐng)導(dǎo)好,然后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下,最后小心翼翼道:“江舵主,這件事咱們是不是壓一下?”
“哼,我看他們是找死?!苯詽M的聲音憤憤傳來。
李正一心頭一驚,雖然他畏懼王家,可江自滿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啊,聽他這口氣,似乎對王家和閆家的做法很不滿。
怎么回事?
難道江舵主與童顏關(guān)系太好,還想要護著姓楊的那小子?
一時間,李正一又急的冒出了一身冷汗。
頂頭上司可不能得罪啊,他努力回想著剛剛電話里有沒有對楊飛說過分的話。
“這件事我知道了,一切按照正常程序去做,對于生死臺這種事,武盟只充當(dāng)裁判角色,保持中立,維護武盟規(guī)則?!苯詽M聲音再次傳來。
“是,我明白該怎么做了。”李正一急忙說道。
“我會密切關(guān)注此事,如果他們要在濱海打生死臺,我到時候會親自過去。”江自滿說道。
李正一心頭一驚,這么重視的嗎?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低估了那個叫楊飛的年輕人。
此人年紀(jì)輕輕便能單獨滅殺司徒賢,這么厲害的本事,背后豈能沒有靠山?
思及此,李正一暗自在臉上抽了一巴掌,糊涂??!
省城王家的確很牛,閆家也不弱,可這楊飛身后,就未必沒有強大的背景實力。
如果不是這樣,閆家和王家又何必勞心費神,非要對方上生死臺呢?
想到江自滿舵主的態(tài)度,李正一覺得自己似乎猜到了點什么。
于是等江自滿那邊掛斷電話之后,李正一又馬上撥通了張龍的號碼。
電話中向楊飛表示,盡管將這件事的恩恩怨怨說清楚,武盟論壇是天下武者討論交流的地方,更是武者有冤屈之后可以伸冤到地方,暗示楊飛若是受到什么不公對待,盡管說出來。
電話這頭,楊飛等李正一掛斷電話之后還有點不解。
這位武盟的執(zhí)事官怎么態(tài)度轉(zhuǎn)變這么快?
但楊飛沒去想那么多,只要武盟公平公正就行。
很快,一篇生死臺挑戰(zhàn)貼就發(fā)布在了濱海武盟論壇上。
沒多久,這道帖子就被濱海武盟論壇的吧主置頂,并上傳到總論壇的江湖恩怨板塊討論區(qū)。
……
“哈哈哈,好一個江湖不是法外之地,管好自家不孝兒孫!”
帝京,一座古老的四合院,古樹下。
秦懷安看著平板電腦上面的論壇帖子,開懷大笑。
內(nèi)容他已經(jīng)看過了,文采一般,但卻將恩怨是非娓娓道來,讓人一看就懂。
但這封挑戰(zhàn)書的立意卻讓秦懷安很是喜歡。
它將江湖中一些宗門世家的子弟仗著有點武功便胡作非為,囂張跋扈的一面體現(xiàn)了出來。
文中將明明不是很大的一點事,就因為管教不嚴(yán),家風(fēng)或者門風(fēng)不正,護犢子,老一輩袒護小一輩,為了顏面不管是非對錯,不斷包庇糾錯,直到最后將事情越鬧越大的情況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好小子,這才是年輕人,這才勉強配得上我家孫女嘛?!鼻貞寻残χχ?,眼睛卻微微瞇了起來,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精光,自言自語道:“不過你小子竟然暗指張家二公子,就差將名字說出來了,就當(dāng)真不怕張家那小子不顧一切找你麻煩嗎?”
說到最后,秦懷安有些期待起來。
且不說那‘狂人王’的稱號有多少含金量,僅僅胖道人的親傳弟子這個身份,就值得他秦懷安期待。
這‘孫女婿’歸來月余,算是慢慢要在國內(nèi)嶄露頭角了。
你小子千萬別讓我失望,否則艷陽丫頭那邊我可不好交代。
……
省城,王家。
王家老爺子一拐杖狠狠打在王雄英的身上。
王雄英面對憤怒到極致的父親,竟是不敢閃躲,被打的痛呼了一聲。
“豬腦子啊你?”王老爺子王忠林面色漲紅,指著兒子的腦袋狠狠一壓,怒道:“老子上次給你的警告你當(dāng)耳邊風(fēng)了嗎?”
王雄英怒道:“我兒子死了,不能白死!”
王忠林眼中也閃過一抹悲傷之色,氣的胸口起伏不已,指著王雄英道:“那也要忍。我王家別看是江南省大族,可在很多事情上也是如履薄冰,行差走錯半步就會招來滅族之禍啊。你身為族中頂梁柱,不能只看到你兒子一人,要看到整個家族,要為整個家族的長遠(yuǎn)考慮?!?/p>
王雄英爭辯道:“我正是為整個家族的長遠(yuǎn)考慮,才必須這么做。這可是張家啊,有張家撐腰,秦家算什……”
“啪!”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忠林一巴掌打在臉上:“秦家就算是一頭垂垂老矣的雄獅,只要它還沒有倒下,就是獅子,也是你能輕視的?”
王雄英一臉委屈,說道:“爸,我知道你的擔(dān)心,但事已至此,我們已經(jīng)與張家在一條船上了。而且,姓楊的這小子必須死,否則我兒死不瞑目。還有,文乾也來電話了,他也支持我這么做,要為他弟報仇?!?/p>
王忠林聽到這里眼睛一亮:“文乾來電話了?”
王雄英點頭,臉上露出一絲驕傲之色:“文乾現(xiàn)在的勢頭很足,他個人能力特別強,如若再有張家扶持,日后成就不可限量,我們怕什么?”
王忠林眸中閃過一抹擔(dān)憂之色,但很快就被一抹決然之色取代。
他點了點頭,說道:“事已至此,那就傾盡全力把事情做好吧。你說得對,我王家的子孫,并不是說死就死的,無論是誰,都要付出代價?!?/p>
王雄英見父親終于與自己站在同一條戰(zhàn)線上,頓時大喜,急忙說道:“父親放心,上次若非我們不知道秦艷陽的存在,那小子墳頭草都已經(jīng)長三尺高了。這次秦艷陽不在,我們又是通過生死斗殺他,他死定了,到時候就算秦艷陽回來,也奈何不了我們。”
王忠林點了點頭,說道:“那閆中山當(dāng)真邁入化勁五品了?”
“是的?!蓖跣塾⒌溃骸坝伤H自出手,那小子必死無疑?!?/p>
王忠林看著他,提醒道:“你可要想清楚了,那小子不僅要閆中山的命,還說他如果贏了,還要你的命?!?/p>
王雄英眸中閃過狠毒之色:“正因如此,那小子更應(yīng)該死。父親放心,閆中山必能殺他。就算殺不了他,生死臺那天,他也非死不可!”
王忠林神色一變,吃驚道:“你們還有其他安排?你瘋了,這可是破壞武盟規(guī)則啊?!?/p>
王雄英呵呵一笑,眼中帶著不屑:“規(guī)矩是人定的,有張家出手,誰敢說什么?”
王忠林深吸了一口氣,忽然閉上眼道:“希望如此吧。”
王雄英安慰道:“父親放心,那小子必死無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