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朱承佑認定了楊飛這個年輕人為了面子,吹牛才這么說的,可朱天壽卻不一樣。
只見朱天壽眸中精光閃爍,看著楊飛說:“你當真能治?”
楊飛想了想,實話實說道:“治好你,需要強大的真元輔助,可我現(xiàn)在實力十不存四,無法對你的治療一蹴而就?!?/p>
朱天壽目光越發(fā)明亮。
朱承佑卻是一副吃驚之色,仔細打量著楊飛,沉聲道:“楊醫(yī)生恕我冒昧,自見你第一眼開始,我便察覺到你有些與眾不同,似能帶給我生命威脅。可剛剛觀察了這么久,我卻實在是看不出你的虛實。你當真也是武者?”
楊飛道:“算是吧?!?/p>
“不知是何境界?”朱承佑忍不住問。
楊飛想了想,搖頭說:“很難說?!?/p>
朱承佑嘴角抽動了一下,說:“換個問法,楊先生剛剛說你現(xiàn)在實力十不存四,那么你現(xiàn)在是哪個境界呢?”
楊飛略微沉吟,道:“我能調動的真元,相當于化勁三品左右的武者吧?!?/p>
朱承佑愣住,看著楊飛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復雜,嘴角不斷抽動。
尼瑪,年輕人偶爾吹一下,很正常,老子年輕的時候也吹過。
可尼瑪不能吹的這么離譜啊。
老子今年五十六,在武界也屬于天賦一流,現(xiàn)在也不過是化勁七品罷了,你小子才二十余歲,竟然說實力達到了化勁三品?
等等,不對?。?/p>
這小子說,他現(xiàn)在實力十不存四!
我艸!
朱承佑心中的不信已經直接顯露在臉上來了,他望著楊飛的眼神更是帶著一丟丟鄙夷之色。
牛皮吹上天了。
他瞬間對楊飛失去了所有的耐心,甚至都懶得再去問他。
然而楊飛接下來一句話,卻是讓朱承佑差點忍不住擼袖子想跟他干一場。
只聽楊飛像是對之前的話做補充,繼續(xù)說道:“真動手的話,我現(xiàn)在這狀態(tài),應該能打一打化勁七品?!?/p>
朱承佑內心:“我……尼瑪……你咋不上天呢?!?/p>
越級而戰(zhàn)對武者而言并非奇事,可邁入化勁之后想要越級而戰(zhàn),那就有了一定難度。
更何況,楊飛現(xiàn)在說的是跨越四個品級而戰(zhàn)。
這牛吹的,都快上天了!
朱天壽對楊飛的實力預估要比朱承佑高得多,此刻聽到這話,亦是忍不住嘴角一抽。
年輕人爭強好勝,都很愛吹牛啊。
天大地大,老子最大!
呵呵,年輕真好!
他心里這么想著,看著楊飛問:“不知楊小兄弟要多久才能恢復到一定實力,可以幫我治療呢?我這已經躺了十幾年,并不急在一時半會兒?!?/p>
楊飛聽了卻是苦笑一聲,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p>
朱天壽愣住。
朱承佑嘴角一抽,終于忍不住了,咳嗽道:“那個,楊醫(yī)生沒關系的,家父的病特殊,這些年來海內外無數(shù)名醫(yī)看過了,都束手無策,您能看出根源,已經是了不起了,治不好沒關系的。”
楊飛道:“我能治好啊,只不過需要等我實力再恢復一些才行?!?/p>
朱承佑點頭:“嗯嗯,我是相信楊醫(yī)生的,畢竟你還這么年輕,未來前途不可限量?!?/p>
楊飛聽明白了,對方這是不信啊。
他今天實際上已經破例將自己的情況多說了一些給外人聽。
卻沒想到對方根本不信。
也是,自己這情況,的確很難讓人相信。
現(xiàn)在治不好朱天壽,說什么都是多余的,楊飛一臉無奈,苦笑道:“本來童小姐于我有恩請,我是真的很想將你治好,不過眼下的確還不行。我自己的身體也出了問題,還需要慢慢恢復,至于什么時候能恢復到可以將你治好的程度,我也不太確定。朱前輩,倘若你相信我,我下次再來給你治?!?/p>
朱承佑起身道:“總之勞煩楊醫(yī)生跑這一趟了,朱家感激不盡?!?/p>
他這算是在送客了。
楊飛知道他不信自己,心里也不由得有了幾分火氣,站起身便要走。
卻聽朱天壽說道:“楊小兄弟且慢?!?/p>
楊飛回頭,看著他。
朱天壽道:“你能一眼看出我的問題所在,說明你的確有本事治好我,我是絕對相信你的。但在我被你治好之前,我希望小兄弟能幫個忙?!?/p>
楊飛隱隱猜出了對方的意思,問道:“幫什么忙?”
朱天壽道:“我希望楊小兄弟對外保密,或者直接說,治不了我這毛病?!?/p>
朱承佑心頭一動,神情凝重了幾分。
楊飛見對方果然是這個要求,便點了點頭,說道:“朱前輩放心,我知道的。何況,我本來就沒能幫上忙?!?/p>
朱天壽卻是急忙說道:“楊小兄弟,我是真的相信你能行,我這輩子能否再站起來,拜托你了!”
楊飛見他目光熱切,真誠十足,對自己是絕對的信任眼神,不禁心里一暖。
“放心吧,我楊飛說過的話,絕對負責,距離前輩站起來的那一天,應該不遠了?!睏铒w點頭說道,給了朱天壽一個肯定的答復。
“好,我等著楊小兄弟再次光臨的那一天。承佑,幫我送一下楊小兄弟?!敝焯靿坶_口道。
朱承佑對此倒是沒有拒絕,他站起身,送楊飛離開。
剛推開門,童云姝就急切的問道:“怎樣了?”
楊飛想到朱天壽的擔心,便搖頭苦笑:“抱歉,學藝不精,從未見過這種情況,我回去得好好查查?!?/p>
童云姝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聽到這話還是很失落,哦了一聲。
朱家其他人則相對平靜一些。
很顯然這么多年來,這種情況他們見得多了,早已麻木。
童云姝或許是覺得沒能帶給外公家好消息,有些不好意思,失落的帶著楊飛離開了。
等童云姝和楊飛離去,朱承佑又單獨返回了父親的房間。
“爸,你真的相信這小子的話?”朱承佑察覺到父親眼中閃爍著幾分希望光芒,不由得好奇問道。
父親臥床十幾年不假,但老人家的眼力卻在,甚至朱承佑有種感覺,父親的精氣神比之當年更加強橫了許多。
他一直覺得很奇怪,一個人全身癱瘓了,周身武脈不通,竅穴封閉,為何精氣神還能如此飽滿圓潤。
朱天壽看了兒子一眼,說道:“今天的事,不要表現(xiàn)的過于異常。此子能一眼看出我的癥結所在,說明是有真本事的,而且,我剛剛觀察過,此子高深莫測,絕非常人,或許我這次是真遇貴人了。”
朱承佑心頭一驚,沒想到父親對楊飛評價如此之高,他想到楊飛之前說的那些話,不由得嘴角抽了幾下:“這小子或許真有點本事,可……可他吹牛的本事,或許更高。”
朱天壽聞言呵呵一笑,也覺得楊飛有吹的成分,但還是充滿期待的說道:“不管怎樣,他是我唯一的希望?!?/p>
“嗯,既然如此,我會著重關注一下他的。”朱承佑說道。
朱天壽目光一沉,搖頭說:“不用,包括我當年出事的根由,你都要當做不知道?!?/p>
朱承佑心頭一凜,迎著父親那銳利的眼神,重重點頭:“是,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