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
大索全城的宮廷侍衛(wèi)們,始終沒能探到畫像中人的行蹤和來歷。
這期間,
帝辛始終沒有上朝,朝野上下皆是議論紛紛。
第一天還好,
從第二天開始,商容和比干連續(xù)兩天守在宮門外請求面見帝辛,皆為所拒。
王宮里,
“咔嚓!”
帝辛一巴掌掃飛桌上的茶盞,看著面前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神色陰沉的能滴下水來。
“廢物!
通通都是廢物!
連個人都查不出來,寡人要你等何用?”
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勾著腦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立在堂下,連大氣都不敢喘!
“寡人再給你兩天時間,
再查不出消息,仔細(xì)你的人頭。
滾!”
“小臣告退!”
統(tǒng)領(lǐng)擦了擦額角的汗水,躬身后退幾步,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怎么辦?
現(xiàn)在怎么辦?
那可是仙人,來無影去無蹤。
除非對武成王府用強(qiáng),不然我去哪里找?”
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哭喪著臉,只覺未來無比灰暗。
帝辛怒氣沖沖的回到后宮,妲己看著他的臉色,輕聲問道:
“大王,還沒有消息嗎?”
帝辛冷著臉,搖了搖頭。
妲己眼珠子一轉(zhuǎn),斟酌著說道:
“我聽說,先前那獻(xiàn)上耕犁改良之法,和冶鐵之術(shù)的截教李長青,就與這黃飛虎一家頗為親近。
你說那妖道......”
她話沒有說完,但話中的意思昭然若揭。
帝辛聞言,微微皺了皺眉。
思索片刻,搖了搖頭道:
“那李長青寡人雖然沒見過,
但根據(jù)消息,乃是一位蓄有長須的中年道人。
而三日前的那妖道,乃是青年模樣。
這兩人根本就對不上號!”
“那可不一樣,臣妾聽說修行中人有改變模樣身形的道法,
說不定那日出現(xiàn)在摘星臺上的是妖道,就是那李長青改頭換面后的模樣呢?”
“你當(dāng)寡人沒想過這個可能?
可是那李長青大半年前,就已然離開朝歌四處云游去了。
至今未曾聽說他回到朝歌的消息,
這時間,還是對不上。”
鬧出摘星臺上這一遭之后,李長青自然是選擇閉門自守,就連武城王府都沒有去過。
至于商容比干等人,也還不知道他已經(jīng)回京的消息。
妲己還是不死心。
“可是對于修行中人而言,千百里的距離,亦不過是瞬息之間。
他就算在外云游,往來朝歌,亦不過是片刻之間的事情。
這樣,還不足以排除這李長青的嫌疑吧?”
帝辛深吸一口氣。
“目前來看,說這人是那截教李長青委實太過牽強(qiáng),
寡人聽說那黃飛虎的長子幼年曾跟隨仙人修道,至今未還。
他們一家,與仙人早有往來。
那人,說不定就是那黃天化師門長輩。
但不管這人是誰,
寡人早晚都會將這人找出來!”
說到最后,帝辛已是一片冷意。
妲己眼珠一轉(zhuǎn),故作好奇的問道:
“找到之后呢?
大王準(zhǔn)備如何處置,
依眼下看來,朝中眾臣里,能有把握拿住此人的,怕是不多?。 ?/p>
帝辛神色一滯,好半晌才說道:
“尋到再說,
我大商高手如云,還怕拿他一個妖道沒法子?”
九尾狐撇了撇嘴。
合著你就是一腔怒火,根本沒想那么遠(yuǎn)啊!
不過這話,她當(dāng)然不至于說出來。
“我父親麾下有一將領(lǐng)名為鄭倫,昔年曾隨西昆侖度厄真人學(xué)道。
雖未成仙,卻也習(xí)得一手秘法。
其哼聲如洪鐘大呂,能吸人魂魄,威力頗大。
大王不妨調(diào)此人入京,
想必當(dāng)能拿下那妖道!”
帝辛聞言一愣,隨即猛然搖了搖頭,斷然道:
“不必,
我大商能臣如雨,猛將如云。
對付區(qū)區(qū)一個妖道,還用不著調(diào)用你娘家的人手?!?/p>
九尾狐眨了眨眼睛,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話語可能有些刺激到這人皇了。
冀州畢竟曾經(jīng)和大商開過戰(zhàn)的,
這人皇不愿意調(diào)用冀州人手,倒也能夠理解。
不等妲己再說話,
帝辛揚(yáng)聲喊道:
“來人!”
很快有宮人前來聽令。
“調(diào)青龍關(guān)陳奇即刻入京!”
“喏!”
宮人恭敬退下。
帝辛這才轉(zhuǎn)頭對著九尾狐解釋道:
“這陳奇,乃是青龍關(guān)總兵丘引的督糧官。
也曾受異人秘傳,習(xí)得一項神通。
口中一哈,即能令對手魂飛魄散,不比你那冀州鄭倫差。
就算國師近來無法回京,
只要能找到此人,有陳奇也足夠收拾他了!”
九尾狐眨了眨眼睛。
“原來如此,
不過臣妾以為,
若非不得已,還是讓國師出面處置為好。
臣妾聽說,那國師乃是圣人弟子。
論修為,論術(shù)法,
無論怎么說,都比那陳奇更有把握才是!”
一個截教弟子,一個闡教弟子,
這要是打起來,那才叫有意思!
更何況,聽說眼下大劫已起,
這闡截兩教也總歸是要斗起來。
早點兒打起來,姑奶奶還能有好戲看!
九尾狐心中暗自嘀咕道。
帝辛聽完這話,也不由嘆了一口氣。
“國師的本事,寡人又何嘗不知?
可是他回師門,已有大半年。
什么時候回來,誰也說不好。
眼下,他若是早日回來還好,
若是回不來,
就交由那陳奇處置吧!”
九尾狐點了點頭,也就沒有多言。
不過想起三日前,再摘星臺的那一幕,她還是有些牙癢癢。
“該死的李長青,
為何如此雞賊?
當(dāng)年入朝歌時,竟然還不以本相示人。
害的姑奶奶還得藏著掖著,不敢揭露你!”
突然,九尾狐心里一咯噔。
“這該死的,
他難道早就做好了防備不成?”
九尾狐心中下意識的泛起了琢磨。
片刻后,她搖了搖腦袋,驅(qū)除了心中的胡思亂想,轉(zhuǎn)而問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黃飛虎的事情,
大王準(zhǔn)備如何處置?”
帝辛皺了皺眉,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他嘆了口氣,略顯無奈道:
“那日我著實是喝多了,
竟將那賈氏錯認(rèn)成了愛妃。
不料那賈氏性情竟然如此剛烈,
眼下,寡人著實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那黃飛虎了!”
這也是他這幾日沒有上朝的原因。
九尾狐眼珠子一轉(zhuǎn),勸誡道:
“依臣妾看來,
大王其實完全不必如此在意才是。
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大王乃是君王,自可對臣下予求予取。
那黃飛虎若是膽敢心懷不滿,
只能說明他并非大王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