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百丈外,哪吒隱藏身形悄咪咪的往南天門而去。
“老泥鰍!
明明是你兒子,還有那夜叉先對小爺我動手的,
要不是小爺我法寶多,說不定死的就是我。
明明是你們不對在先,
不敢去乾元山理論,卻跑來天庭告狀。
真當小爺我是泥捏的不成?”
腦海中琢磨著這樣的念頭,哪吒一邊小心翼翼的取出乾坤圈,一邊靜悄悄的靠近了那站在南天門前閉目沉思的敖廣。
南天門前,
當哪吒靠近身周百丈之內(nèi)時,敖廣心頭一跳,猛然睜開了眼睛。
靈覺里,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警惕升起。
“是誰?”
還不等敖廣心中轉(zhuǎn)動更多的念頭。
“呼!”
身后一股若有若無的法力波動傳來,敖廣猛然轉(zhuǎn)身。
“轟!”
原本砸向敖廣后腰部位的乾坤圈,為敖廣右臂所阻。
隨著一聲悶響傳來,
敖廣下意識的眉頭抽了抽。
乾坤圈,乃是哪吒手中攻擊力最強的法寶,縱然是敖廣以真龍之身硬接,一時間也感覺右臂隱約間傳來一股鈍痛。
哪吒畢竟是偷襲,占據(jù)了先機。
還不等敖廣做出更多應(yīng)對,小小的身影已經(jīng)欺身而上,抬手就砸。
敖廣終究是積年老龍,縱然猝不及防之下,失了先機。
卻仍舊能夠憑借著強橫的修為和戰(zhàn)斗技巧連番格擋,一時間并未落入下風(fēng)。
“是你!
無法無天的小畜生,
在南天門外還敢撒野!”
當看清來人面容之后,敖廣一時間驚怒交加。
哪吒聽到這罵聲頓時氣的火冒三丈。
他最恨的,就是別人罵他小畜生。
除了他爹,凡是敢這么罵他的,可是都死了。
“我告訴你,
我?guī)煾嫡f了,
小爺乃是靈珠子下界,應(yīng)天命而生。
別說打死你一個兒子,就算把你兒子全部都打死,你又能拿我如何?
還想去凌霄寶殿告狀,
看小爺我不打死你!”
說話間,哪吒再一次發(fā)動了攻擊。
敖廣聽到這話心中又驚又怒。
“好你個太乙真人,
你就是這么教徒弟的?
既然你如此黑白不分,本王也就沒必要顧忌小祖的面子了?!?/p>
敖廣一邊應(yīng)對著哪吒的纏斗,一邊思索著應(yīng)對之法。
他不是普通的龍族族人,而是龍族族長。
身為族長,考慮事情,應(yīng)對事情的方式必然要更加全面。
哪吒的這一番話,讓他充分的意識到了闡教弟子的狂妄和目中無人。
若依照本心,他此刻本是恨不得親手將這殺害自家三子的哪吒抽筋扒皮。
但身處南天門,又有哪吒的這一番自恃跟腳自恃天命的狂妄之言。
敖廣心中不知不覺有了旁的念頭。
自家小祖黃龍真人的面子,已經(jīng)無需去顧忌了。
他太乙真人和哪吒,既然不顧龍族和闡教的這點牽連在先,自己也沒必要自縛手腳在后。
現(xiàn)在,他反而不想單純的以龍族的身份復(fù)仇了。
龍族本就處境艱難,
眼下既然有天庭的名分可以借用,
那就沒必要一定要以龍族的身份和這闡教掰扯。
不然最后,要是自家小祖出面說和,那簡直比吞蒼蠅還惡心。
靈珠下界?
應(yīng)天命而生?
那本王倒要看看,
若本王以天規(guī)對抗天命,你闡教又該如何應(yīng)對。
一念及此,敖廣心中頓時有了決定。
“將此事徹底鬧大,
坐實這哪吒殺害神官,堵塞南天門,截殺龍族使者,擾亂天庭運轉(zhuǎn)的罪名!
他的罪名越大,
闡教轉(zhuǎn)圜的余地就越小?!?/p>
下一刻,他驟然散去了身上的法力。
“砰!”
乾坤圈重重的砸在了敖廣腦門之上。
遠處,
李長青看到這一幕,瞬間瞪大了眼睛。
他看的分明,
敖廣剛剛明明是能夠擋住這一擊的。
接下來的時間,
讓一人一器靈震驚的事情發(fā)生了,
論實力明明是占據(jù)上風(fēng)的敖廣,此刻卻詭異的不動法力,不動法寶,單以肉身應(yīng)對。
更讓人目瞪口呆的是,還被哪吒壓著打。
最后,他更是為哪吒所擒,被哪吒一路押著返回了下界。
紅繡球?qū)倏臻g內(nèi),繡姐下意識的自躺椅上坐起。
“這敖廣到底想干什么?
他明明打的過哪吒的?”
李長青都能看出來的事情,她自然也能看出來。
李長青看著遠處哪吒騎龍下界的身影,感覺自己簡直有些被刷新了認知。
“他是在......
釣魚!”
“釣魚?
這跟釣魚有什么關(guān)系?”
繡姐的聲音里滿是疑惑。
她是見過人族垂釣的,
跟敖廣眼瞎有什么關(guān)系。
李長青嘴角抽了抽,有些無語道:
“簡單說,
這敖廣......
是有意造成天庭神官被私自攔截,并阻塞上聽的情況。
知錯不改,變本加厲。
這么論下來,
天庭只要不想顏面掃地,這哪吒的罪過必然要被重懲。
誰來說情都沒用!”
繡姐聞言先是愣了愣,隨即迅速反應(yīng)過來,一臉不可思議道:
“還能這樣?
這都跟誰學(xué)的法子?”
不光繡姐意外。
李長青此刻也是直咋舌。
太陽底下沒新鮮事,
只能說,單論智慧,古人還真不一定必后人差。
敖廣的這種做法,
與此時天地間絕大部分修士的應(yīng)對方法截然不同。
這種操作,
充滿了權(quán)謀和博弈的意味,
那是對規(guī)則有深入的琢磨后,才能想到的法子。
這讓他下意識的想到了前世幼年之時,曾經(jīng)發(fā)生在身邊的一件事情。
那是兩千年初的時候,
附近有幾個小混混,經(jīng)常逃課跑外面胡混,
天天欺負路過的學(xué)生,攔著他們要零花錢。
很多孩子挨過勒索挨過揍,對他們畏懼至極。
家長老師除了口頭說教,也拿他們沒什么辦法。
未成年人調(diào)皮搗蛋,也壓根兒到不了派出所介入的程度。
直到有一天,
一名學(xué)生又被攔下來索要零花錢,
那名學(xué)生言說沒有錢,遂被揍。
后來學(xué)生求饒讓別打,說可以回家給他們拿。
三人這才住手,一臉期待的跟著挨打的學(xué)生去了家里。
那學(xué)生卻把他們帶到了兩里之隔,沒有大人在家的隔壁市姥姥家。
當著三人面,翻開了姥姥存下來的五百來塊家用零花錢,并一臉害怕的求饒,讓他們拿了錢之后,以后不要再打他。
三人欺負學(xué)生,以往頂多也就弄來幾十塊。
原來以為,這次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誰想,這一次幾乎頂?shù)纳纤麄償?shù)月世間的收獲。
三人大喜,沒再搭理這個過往被自己欺負慣了的慫包,自顧自的拿錢離去。
三人剛一走,受勒索的同學(xué)轉(zhuǎn)頭就拔打了妖妖靈,
言說自家家里的錢剛剛被人搶走了。
當?shù)嘏沙鏊查g沸騰了,
鄉(xiāng)下地方,刑事案件那是一年都難得碰到一次,更別提還是這等重量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