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李長青態(tài)度鄭重,語氣認(rèn)真。
楊戩起身微微搖了搖頭道:
“師叔客氣了!
這門功法既然是女媧娘娘賜下,娘娘有旨,楊戩自然不敢藏私。
更何況,你我同修這門八九玄功,就算不論道門之誼,也可算是同門了,此事倒也不必過多客氣?!?/p>
你可以不在意,我卻不能把這事兒當(dāng)成理所當(dāng)然啊!
李長青暗暗想道,不過他倒也沒在口頭上繼續(xù)多說什么。
這種事情,若只停留在口頭上毫無意義。
稍微客氣幾句之后,兩人再次在石凳上落座。
一旁的楊嬋靜靜的看著這一幕,看著李長青起身鄭重向自家二哥行禮,不知怎么的,心里莫名有些與有榮焉。
哼!
你小子資質(zhì)再好又怎么樣,不還是得向我楊家人求教?
不過當(dāng)她留意到對方左手指尖的火線之時,楊嬋不由微微一怔。
三人坐這兒這么久了,連茶水都喝了兩遍。
這人一邊沖茶一邊與二哥探討修行之法,甚至直到態(tài)度隆重的起身行禮,他指尖的火行法術(shù)始終都無比穩(wěn)定,沒有一絲一毫的晃動。
楊嬋看的有些愣神。
她相信,事關(guān)自己修行道路,這李長青不可能在談?wù)撜碌臅r候三心二意。
換言之,這小子要么對火行法術(shù)無比熟悉,要么天生就能有一心二用的本事。
想到這里,楊嬋心下有些沮喪。
人與人的差距,這么大的嗎?
自己練個攝靈術(shù),都好幾年才入門啊......
“關(guān)于大道之變......”
兩人的交談還在繼續(xù)。
楊嬋卻已經(jīng)聽的有些心不在焉了。
那原本就與她無關(guān),她沒有修行八九玄功的資質(zhì),對這種錘煉肉身的法門也不感興趣。
之所以今天跟著自家二哥一同來到這里。
一來,是玉泉山上很少來外客。
眼下既然有道門子弟前來長居,自己身為半個主人,對方新居落成,自己也理當(dāng)來探望一番。
二來嘛,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有些想看,那小子在自家兄長面前躬身求教的樣子。
可現(xiàn)在,她只想知道,這李長青到底能保持這個一心二用的狀態(tài)多長時間,他就當(dāng)真能一絲失誤都不會有嗎?
李長青指尖的情形,楊戩自然也是早就留意到了。
不過他并沒放在心上,一心二用這種事他也能做到。
兩人關(guān)于八九玄功及配套神通法術(shù)的探討,一聊就是兩三個時辰。
直到紅日逐漸西沉,楊戩才站起身來。
“大概的情形就是這樣了!
七十二變神通注重對天地萬物的參悟,這一點師叔只能下水磨工夫。
而八九玄功側(cè)重肉身修行,若想精進(jìn)最好還是相互比斗切磋。
明日起,你我可單日較量武技,雙日感悟天地萬物。
如此安排,師叔可有異議!”
李長青笑著拱了拱手道:
“客隨主便,就依照師侄所言!”
楊嬋默默的看著李長青指尖那自始至終都沒有絲毫晃動的火行法術(shù),有些被打擊到了。
這一個個,全是怪物不成?
......
楊戩和楊嬋已經(jīng)告辭離去了,李長青看著竹屋之內(nèi)逐漸被烘烤一空的濕氣,滿意的點了點頭。
再烤一會兒,等太陽徹底落山,這棟新鮮出爐的小院就可以入住了。
以道法來行事,倒也確實方便。
就在李長青稍顯期待的看著這座出自自己手下的小院,靜等紅日西沉的時候。
身后草木的陰影里,一道毫無存在感的黑影自山頂之上,一路鬼鬼祟祟的潛行而來。
哮天犬回頭看了看楊戩楊嬋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再看看不遠(yuǎn)處那座剛剛落成的小院。
想起這兩天自己因為這小子挨過的訓(xùn)斥,它悄無聲息的齜了齜牙。
紅日逐漸沒入地平線,李長青咽下最后一點茶水,散去指尖的火行法術(shù),緩緩站起了身。
“今天終于不用再露天打坐了!”
想到這里,李長青拂手收起茶具,邁步朝著屋內(nèi)而去。
李長青才剛邁出兩步,一道黑影如同一道閃電般從身后陰影里悄無聲息的竄了出來。
些許的微風(fēng)從身后吹來,李長青還未察覺這股微不可察的異樣,只覺小腿位置驟然傳來一股劇痛。
這股痛感,就連李長青都一時沒忍住痛呼出聲。
大驚之下,回頭一看,只見一只碩大的黑狗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自己的身后,正張著血盆大口死死咬住了自己小腿。
不是哮天犬又是誰?
哮天犬瞪著銅鈴大的眼睛,死死咬住前面致使自己挨揍挨訓(xùn)的罪魁禍?zhǔn)祝凵窭镩W過一絲人性化的得意。
李長青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毫無障礙的讀懂它眼神里的意味,
想起前日自己拜訪玉鼎真人時,楊嬋提著鳥籠教訓(xùn)這大狗時的畫面,李長青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自己遭受此劫的緣由。
這死狗怎么神出鬼沒的,我竟然都沒能提前察覺到異常。
“嘶!”
又是一陣鉆心劇痛傳來,李長青疼的嘴角直抽抽,揚起巴掌,下意識的就抽了下去。
“蠢狗!
趕緊松開!”
“啪!”
這一巴掌抽下去,哮天犬仿若未覺,甚至還晃了晃腦袋。
它這一晃,李長青頓覺傷口上的疼痛更劇烈了幾分。
一時間李長青疼的直抽抽,下意識的就想抽出承影劍砍過去。
好在到底沒痛暈頭,臨出手時想起了自己這是在人家地盤上切磋修行來了。
這么一動念,出現(xiàn)在手中的就成了當(dāng)時抽打九尾狐的鞭子。
“唰!”
皮鞭高高揚起,照著這只死咬不松口的惡狗就狠狠抽了過去。
原本李長青是想照著它腦袋抽的,不過臨出手的一瞬間,他腦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世聽過的一個說法。
狗和狼一樣,都是銅頭鐵骨豆腐腰。
意思是他們頭部骨頭是最硬的,腰部反而是他們的脆弱部位。
腦中想起這一說法的瞬間,手中長鞭去勢一變,改為照著這哮天犬的腰部而去。
黝黑的皮鞭帶著呼嘯風(fēng)聲落下,哮天犬警覺的察覺了這一鞭的威力,腦袋一偏張開巨口,矯健的閃身一躲。
它這個故意偏頭的舉動,再次讓李長青感受到了一股劇痛。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