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長老臉色鐵青。
整個人面目扭曲,下巴以及胸襟之上染滿了鮮血。
聽到司承祖這話之后,諸長老抬起眼。
“先聯(lián)系吧!”
嘴上這般說著,但諸長老的心中卻是多有怒火,沒想到之前把方新趕走,結(jié)果后續(xù)又遇上了這么糟心的事。
心里面對方新的怨念又多了幾分。
瞥了眼司承祖,司承祖是堅定不移的想要招攬方新進(jìn)來的。
這和他的理念完全是背道而馳。
諸長老嘴上說著同意,奈何心中還是固執(zhí)己見,覺得招攬方新進(jìn)入星火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司承祖看了眼諸長老,他和諸長老共事時間不短了,自然知道諸長老這個人是什么尿性,想了想給提前打預(yù)防針道,“諸長老,萬一方新那邊耍點小脾氣,怕是還得需要您老親自出馬,把他請回來,年輕人嘛,畢竟是有點小脾氣的!”
諸長老冷哼一聲,“你的意思是讓老夫一個老前輩向他一個后生輩低聲下氣去賠禮道歉嗎?”
“諸長老,是非對錯跟年紀(jì)無關(guān),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咱們這邊做的不厚道!”司承祖無奈道。
諸長老咬著牙,“老夫一把年紀(jì)了,去給他賠禮道歉,你覺得合適嗎?”
司晴嵐今天也跟著來了,本來今天從始至終都在當(dāng)透明人沒有說話。
但是到這個節(jié)骨眼,司晴嵐終于忍不住了,“諸長老,能不能把您那點可憐的自尊心收起來?若是你沒有趕走方新,今天我們不單單和七殺教這種強大的組織結(jié)盟了,還能從黃護(hù)教那里得到二十顆抵抗暗之力的寶器,我想你不會不知道抵抗暗之力的寶器是什么概念吧?
你張口閉口是為了星火考慮,你到底在考慮些什么?你哪里有考慮了?為了你那點微不足道的自尊心,你損害了星火的多少利益?能不能不要再倚老賣老了?圣人也有犯錯的時候,但錯了就改不好嗎?非要嘴硬?”
司晴嵐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諸長老那張本就鐵青的臉色此刻變得更加扭曲,回過頭怒視司晴嵐,“司壇主,你這女兒還真是欠缺管教!”
“諸長老,小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司承祖這一次不再順著諸長老的意思。
諸長老立馬吹胡子瞪眼,本想說話,司承祖拿出手機(jī)打了個電話出去,“我在給方新打電話,麻煩諸長老不要吵!”
電話響了許久,就在司承祖想要掛斷電話的時候,電話終于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了方新的聲音,“司壇主,怎么了?”
司承祖難為情的笑了笑,“方新啊,你現(xiàn)在在哪?”
“在通往夢想的路上?!?/p>
司承祖嘴角扯了扯,“方新,之前趕你走我很抱歉,你能不能重新回來!為了彌補之前的過錯,你可以提條件!”
不料方新的聲音音調(diào)拔高了幾分,“回去?逗我呢司壇主,就你們那個諸長老的那個吊樣子,我要是回去他不還得再把我趕走!不回去!天大地大,哪里沒有我安身立命的地兒!何必非要去星火受那等鳥人的腌臜氣!”
司承祖斜了眼諸長老,肉眼可見,諸長老在聽到方新說的話之后,面孔當(dāng)即扭曲了起來,恨不得鉆進(jìn)手機(jī)里面把方新給大卸八塊。
“方新,如果我讓諸長老當(dāng)面給你道歉,能不能請你重新回星火?”司承祖再度道。
“那老撮鳥會給我道歉?”方新疑惑道。
諸長老眼中怒火噴涌,司承祖看了眼,“我相信諸長老肯定會給你道歉的!”
“如果那個老撮鳥真給我道歉,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得有個要求!”
“什么要求你說!”
“能不能聯(lián)系一下盟主,我想見星火盟主一面!”
司承祖沉默了幾秒之后,“方新,之前給你說過了,星火盟主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不敢給你保證一定能見到,怕你到時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但我會去聯(lián)系盟主,如果盟主露面,我肯定會想盡方法安排你見面,這樣可以嗎?”
“可以!”
“那你說個地方,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找你!”司承祖連忙道。
方新報了個地址。
司承祖接著道,“方新,還有什么要求嗎?你可以提,你要是暫時想不到,我可以給你時間繼續(xù)想!”
“成!記得讓那個諸長老帶著誠意來!最好是能負(fù)荊請罪!”
司承祖看了眼臉色已經(jīng)成了豬肝兒色的諸長老,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好!”
掛了電話,司承祖認(rèn)真的看著諸長老,“諸長老,我想剛才方新說的話您都聽到了吧,方新能否回來主要還是看您,為了星火的未來,您去道個歉,更何況,這件事本就因你而起!你覺得呢?”
諸長老雙手緊緊攥成拳頭,眼眶之中沸騰著怒火。
但想到如果不這樣做,到時候七殺教肯定不會結(jié)盟,七殺教今天展示的實力徹底讓諸長老為之折服,更何況七殺教還有抵抗暗之力寶器這種東西,而且一下子拿出來了足足二十顆。
若是到時候盟主知道,因為他把方新趕走錯失了二十顆抵抗暗之力的寶器,縱然他是為了組織好,盟主也會降下怒火。
所以就算是再生氣,也得把當(dāng)前的事情穩(wěn)下來,讓方新回來星火,先利用方新和七殺教結(jié)盟再說。
等到把結(jié)盟的事情定下來之后,到時候再想辦法趕走方新也不是不可以!
或許到時候還可以想辦法將方新賣給懸賞方新的人,還能狠狠地?fù)埔还P。
諸長老沉聲道,“可以,不就是負(fù)荊請罪嗎!我去就行!”
得到諸長老的答復(fù)之后,司承祖想了想,從空間戒指之中拿出來一張泛著熒光的紙,又取出一支羽毛筆,想了想在紙張上寫著一些東西。
諸長老看到后皺了皺眉頭,“星火的靈媒信箋不是讓你這么用的!”
司承祖置若罔聞,寫完之后。
等到信紙之上的筆墨晾干后,小心翼翼的將那張信紙折疊成紙飛機(jī),打開車窗投了出去。
紙飛機(jī)悠悠飛出,起初速度還很慢,但隨著時間推移,速度指數(shù)型增長,嗖的一聲就不見了蹤跡。
車子飛馳。
途經(jīng)荒野的時候,司承祖看著外面,“諸長老,這里有荊條,要我下去給你折幾根嗎?”
諸長老面色鐵青,“不用,停車,我親自去折!”
靠邊停車,諸長老緩緩走下車,朝著遠(yuǎn)處荊棘之地走去。
諸長老雙眼之中噴著怒火,諸長老的面孔扭曲猙獰。
抬起手,狂風(fēng)驟起,遍地荊條齊齊折斷,大地之上碎裂出密密麻麻手臂粗細(xì)的龜裂裂痕。
從七殺教出來一路上積攢的怒氣在這一瞬間得以釋放。
諸長老面目猙獰,“小雜碎,讓老夫給你個小雜毛道歉,你還是第一個!”
發(fā)泄過后。
諸長老抬起手,幾根荊條朝著這邊飛來,諸長老伸手去接的時候,身體忽然一僵,五指還是張開的動作,手指卻沒有合攏,荊條兒落在了地上。
那張面孔凝固,眼神茫然。
幾秒后,諸長老出于本能的彎腰去撿地上的荊條。
不料一低頭的功夫。
諸長老的面皮啪唧一下掉在了地上。
他的臉上只剩下白骨。
那張面皮帶血肉的這一面,忽然冒出許多觸須,諸長老的面皮卷起,隨后有觸須的那一邊觸地,看起來就像是一張臉皮躺在地上,說不出的怪異恐怖。
觸須在地上行走,順著諸長老的小腿攀爬,最終重新回到了諸長老的臉上,觸須沒入諸長老的面孔之中,縫隙也逐漸融合,片刻后徹底合二為一,根本看不出發(fā)生過什么。
諸長老的臉上忽然露出一個有點扭曲的詭異笑容。
像是偽人模仿人類做表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