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深,某些行業(yè)就越人氣旺。
藍(lán)色酒吧就是其中之一。
孫照躺沒躺相的癱在辦公室沙發(fā)上,心頭火直燒。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不怕兄弟過的苦,就怕兄弟開路虎……不對,他和旺財?shù)那闆r稱不上兄弟,路虎也代表不了他們的成功。
應(yīng)該說,不怕同類過的苦,就怕同類不吃屎。
黃振他媽的是旺財,他孫照就是鬣狗。
都是狗,憑什么鬣狗還比不了旺財?
旺財憑什么穿上衣服人模狗樣?
“給我拿瓶酒來?!?/p>
腰子知道照哥心情不好,立馬照辦,也不拿杯子,開了瓶后,直接遞過去,“照哥,酒?!?/p>
孫照坐起身,接過酒瓶咕咚灌了兩口,心頭邪火還是下不去,“去喊……算了?!?/p>
他這火,女人滅不了,他今天也沒心情搞女人。
想著自已這些日子真就像狗一樣低三下四都拿不下的那單生意,孫照恨恨罵了兩句,“黃振這狗東西,命真好?!?/p>
一旁的腰子忍不住道,“照哥,其實我們的生意已經(jīng)掙好多……要不德順的招標(biāo)我們就……”
孫照沒好氣的瞪過去,“去去去……這點錢算什么?你個眼皮子淺的這么容易滿足?”
“旺財都在清場子了,他靠他叔叔外派地方實權(quán)崗位上岸去了。以后他換個地方,就是振少了?!?/p>
“他再也不用可憐巴巴的撿我不做的小邊來料了,正是這樣,老子才要震懾其他想來分一杯羹的狗東西,德順在京郊那塊地的招標(biāo)名額,我怎么都得要拿到,懂不懂?”
諢名腰子的胡耀不敢反駁,“懂,懂了……”
手機(jī)響起。
胡耀趕緊將辦公桌上的手機(jī)拿來,恭敬的遞過去,“照哥?!?/p>
孫照接過后,看了一眼,眼神微冷,嘴里諂媚的話卻是張口就來。
聽聞是宋茵盈宋大小姐找他做事。
孫照眼睛頓時亮了。
這叫什么?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宋茵盈和賀家是親戚關(guān)系。
搭上她,就算搭不上賀知衡,但和周星窈搭上關(guān)系也行啊。
德順,這塊硬骨頭,要是被他啃了下來……
“好的好的,我馬上來,對,馬上?!?/p>
孫照一躍而起,去休息間一邊換了身衣服,一邊對杵在那里不動的胡耀喝道,“還愣著做什么?讓人發(fā)動車等著我?!?/p>
孫照用最快的速度到達(dá)指定的酒店總統(tǒng)套房。
在進(jìn)房間前,孫照示意胡耀在外面等著。
臉上保持著招牌笑容,敲門進(jìn)去了。
胡耀每每見到照哥這變臉?biāo)俣群图夹g(shù),都很是感嘆,真的是一絕。
用照哥的話說,能屈能伸也不影響他是真男人,識時務(wù)方為俊杰。
孫照一進(jìn)門,一眼掃過席間在座的所有人,心里有了底。
他一一打招呼,連喝三杯酒,氣氛就到位了。
他這次的金主客戶宋大小姐宋茵盈才終于開了尊口。
一開口就是給他牽線幫助他拿下德順的生意作為酬勞。
孫照臉上的笑容都真實了兩分,想也沒想直接滿口應(yīng)承下來。
這么好的機(jī)會,他傻了才會不接。
至于謝景成是誰?
謝景成女朋友又是誰?
他還真不知道,也不在意。
從席間這些人的反應(yīng)來看,以及宋茵盈想要的結(jié)果來看。
就絕對不是圈內(nèi)人。
這筆生意穩(wěn)賺不賠。
合作達(dá)成,那接下來就是推杯換盞,其樂融融了。
喝到最后,孫照依舊是面不改色的奉陪到底,才讓這些人沒趣的放過他,散了場。
孫照直到上了車,臉上招牌式的諂媚笑容才攸然消失。
“讓人去查查謝景成和他今天才來京城的女朋友是什么來路?!?/p>
“好的,照哥?!弊瘪{的胡耀趕緊打電話通知了下去。
孫照閉上眼,想閉目養(yǎng)神一下。
身上的手機(jī)響了。
孫照不耐煩的掏出手機(jī)看過去,是個陌生號碼。
“喂?”
“孫照。”
“我是,你是?”
“我是賀知衡?!?/p>
孫照猛地坐直,眼神震驚的看向自已的手機(jī)。
賀知衡?
竟然是賀知衡?
他心思轉(zhuǎn)動,面色深沉,聲音卻是嚴(yán)肅的,“賀哥,您有用得著我孫照的地方,讓人通知一聲就是,就是……您親自打給我,我有些害怕啊?!?/p>
他有自知之明的。
賀知衡的生意,他做不了,排隊也輪不到他。
手機(jī)那頭賀知衡的聲音有些意味不明,“聽說你想要德順在京郊那塊地的招標(biāo)名額?”
孫照瞇起了眼,他這段時間確實無頭蒼蠅似到處亂竄走關(guān)系。
圈內(nèi)人知道不足奇,稍一打聽就知道。
可這事鬧到了正主面前,就不是奇怪,而是非比尋常了。
心里百轉(zhuǎn)千回,孫照打手勢示意胡耀讓開車的小弟靠邊停車。
“賀哥,這事您都知道了?嘿嘿,怪我怪我,您不會是為這事問罪來的吧?”
“你剛剛從榮信茂出來?”
孫照驚了,下意識的回頭看向后面。
胡耀也緊張了起來,開始四下張望觀察車外面,難道有人跟蹤他們?
“賀哥,賀總,您可別嚇我,我混口飯吃不容易,您有什么指示,要不您直接吩咐?我能辦的我一定辦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不能辦的……”
孫照咬咬牙,“不能辦的我是真辦不了,您也知道,我孫家就我一根獨苗了,我還得給我老孫家傳宗接代呢?!?/p>
手機(jī)那頭沉默了下來。
孫照心往下一沉,不會吧,真讓他干不能辦的事?。?/p>
可是也不對啊,就算是不能辦的事,賀知衡也不需要找上他啊,賀知衡還愁沒人給他辦事?
“賀哥,我……”
轟鳴聲咆哮而來,打破了凌晨兩點的大街上的寂靜。
孫照心驚肉跳的回頭。
只見騎著哈雷穿著一身黑色機(jī)車服戴深色頭盔看不出來面容的男人停靠了下來,伸手敲了敲車窗玻璃。
手機(jī)里,賀知衡的聲音再度傳過來,“你想要的,以及需要你辦的事,我讓人送到你手里了,我等著看效果,不要讓我失望?!?/p>
說完就掛了電話。
孫照:……
所以這生意他不做也得做是嗎?
媽的,他現(xiàn)在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斷頭生意,非要他辦?
孫照落下車窗,接過了黑衣男子遞給他的文件袋。
哈雷咆哮離去聲震耳欲聾。
拆開了文件袋,看清楚賀知衡究竟是需要他辦什么事的孫照此刻的沉默也震耳欲聾。
什么鬼?
他以為傷天害理斷頭的事,竟然是……抓奸?!
還要鬧大到網(wǎng)絡(luò)上,越大越好,必須做到廣而告之?
抓的還是宋茵盈和謝景成的奸?
霧草!
論關(guān)系,宋茵盈還得叫他一聲表叔的吧?
為什么要搞宋家?還這么狠,直接讓宋茵盈社死?
難怪他找他辦了,畢竟宋家和他親戚關(guān)系,不好直接出手。
他就不一樣了,這事他非常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