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班,馮封就帶著歡喜走了,連黨歲都沒帶。
也沒回延松路住處。
而是讓歡喜上了他的車,又在車上給歡喜手里塞了個他在公司食堂打包的飯菜。
讓先墊墊肚子,省得餓著了。
歡喜看著手里的飯盒:……
馮封開著車一路狂飆,來到了一處機場。
不是歡喜認(rèn)知里的機場。
他的車子直接開到了停機坪上。
歡喜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場所,都忘了下車了。
馮封接過她手里的飯盒,見她只是吃了幾口,不由的問她,“今天的飯菜不好吃嗎?”
歡喜都懶得說。
她能吃幾口都不是給他面子,而是給飯盒里飯菜的面子。
“不餓?!?/p>
馮封哦了一聲,也不多想,直接抱著飯盒開始干飯。
滿滿一飯盒的飯菜迅速消失進了他的嘴里。
歡喜沒心思注意他吃飯。
這會她全部的心神都被車子外面吸引住了。
很顯然,這里是個軍用機場。
入目的皆是軍用交通工具。
“你要帶我去哪?”
馮封解決掉剩余的飯菜后,過來給她開門時,歡喜忍不住問道。
“我?guī)闳メ鳙C場玩。”
狩獵場?
歡喜愣住了,是她想的那種狩獵場嗎?
歡喜幾乎是被馮封抱小孩般單手抱上一架直升機的。
直到直升機起飛,噪音讓她終于回過神來。
她看著前面親自駕駛直升機的馮封。
又看了一眼坐副駕駛位上的全副武裝皮膚黝黑的男子。
對馮封嘴里所說的狩獵場,難得的升起了一絲純粹的好奇心。
就當(dāng)今來說,所有的野生動物都受到法律的保護,嚴(yán)禁在未經(jīng)許可的情況下,在任何森林、自然保護區(qū)進行狩獵。
從馮封帶著她輾轉(zhuǎn)奔波,甚至要用到這樣的交通工具就可以看出這項活動管控的多嚴(yán)實了。
而且,她也是今天才知道,這貨竟然還會開飛機。
直升飛機降落在一處非常偏遠無人煙的機場,歡喜明顯感覺到了寒氣。
天也黑了。
馮封給歡喜套上了一件軍大衣,牽著她上了一輛軍車。
開了差不多兩小時,才到達一個地方。
一個類似于邊陲小鎮(zhèn)的地方。
這里人煙稀少,又是晚上,歡喜都沒看到什么顯眼的標(biāo)識。
拿起手機看了看,都十一點多了
“餓了吧,到了,很快就有羊肉鍋子吃了,今晚我們就在這里住一晚,明天我?guī)氵M山。”
馮封一邊說著,一邊把車子開進了一戶亮著燈的院子里。
車停穩(wěn)后,歡喜這次主動下了車。
一下車,寒氣就愈發(fā)明顯了。
“這里氣候比京城低二十幾度呢,你下車要穿著大衣?!瘪T封一邊給她裹緊軍大衣,還把帽子也給她戴上了。
這才從后備箱拿出了兩個大大的背包,兩肩膀一邊一個,手里又拎著一個精致的行李箱。
歡喜看著眼熟,是她的行李箱。
所以,這個箱子里面裝的是她的衣物了?
歡喜秉行著來都來了的原則,倒是沒說什么。
對于馮封牽她手的舉動也接受良好。
馮封嘴都揚歪了,大掌牽著她往前面亮著燈的住戶走去。
進屋了,歡喜才發(fā)現(xiàn)這家住戶竟然是個旅店。
顯然,馮封對這非常熟。
和老板也熟。
見他們進來,兩人嘰里呱啦講了一番當(dāng)?shù)氐姆窖院?,老板帶著她倆進了后院一間房間。
房間收拾的非常整潔干凈。
歡喜打量著這里的環(huán)境,倒是有些新奇。
因為房間里不是床,而是土炕,被褥疊的整整齊齊放在墻角。
熱氣騰騰的羊肉鍋子正在咕咚翻滾。
濃郁的香氣,倒是勾起了她胃的本能反應(yīng)。
房間傳來敲門聲。
馮封將他肩膀上背著的兩個大包放在了地上,讓歡喜先吃,他去開門。
門外是老板送來的茶水。
馮封端了進來放在桌上。
歡喜從洗手間里洗手出來,看見馮封正在打開她的行李箱,翻出了一個讓歡喜非常眼熟的保溫杯。
“……”
這貨是真病的不輕,什么都照著買,他怎么就不知道學(xué)學(xué)余欽的腦子?
“這當(dāng)?shù)氐牟枋茄蚰讨蟮模阋炔粦T,就喝保溫杯的水?!?/p>
歡喜接過保溫杯小口的喝著,這水溫還燙著呢,目光落在了他放在角落的兩個大包上面。
“那什么?”
正在給歡喜撈羊肉的馮封抬頭看了一眼,非常隨意的回答,“槍啊?!?/p>
歡喜直接嗆了一聲:???
馮封連忙將手里的碗放下,朝她走了過來,給她后背拍了拍,“保溫杯的水還燙?”
“你說兩包都是槍支?”
“對呀?!?/p>
歡喜無言沉默了。
她坐下吃著燉的軟爛的羊肉,吃了好一會,才又問,“是真正的狩獵場?”
馮封點頭,很是理所當(dāng)然,“那當(dāng)然,不然干嘛跑這么遠來。目前國內(nèi)只有三個可以狩獵的野生狩獵場,這是離京城最近的一個,以前只要不出任務(wù),我就會來這里混日子?!?/p>
“合法合規(guī)?”
馮封重重點頭,“我能帶你來,那肯定是正規(guī)合法的地方?!辈蝗蝗菤g喜生氣,那還得了?
歡喜不再問了,她低頭喝了點湯,就放下了碗。
“吃飽了?”
“嗯?!?/p>
馮封看了眼她的碗,碗里的羊肉都吃了,湯也喝了大半了,他估摸著也確實差不多了,就自已開吃了。
暴風(fēng)般吸入。
歡喜來到炕邊沿,用手摸了摸,是溫?zé)岬摹?/p>
“你怎么想著帶我來這里?”
馮封吃的頭也不抬,“你不是說你在九鼎山莊上射擊課了?歡喜,我和你說,射擊課不能說沒有用,但是準(zhǔn)頭練到一定的程度的時候,它就是死的。你很難掌控到真實的準(zhǔn)頭,還會讓你產(chǎn)生心理誤區(qū),以為自已是射擊天才,手里拿了把槍就能輕易擊中目標(biāo)了。你得要先感知道活物和死物之間的差距在哪里?!?/p>
歡喜嘴角抽了一下。
他這話是真說的不客氣啊。
還有,她練射擊,在他眼里究竟是什么意味?她是要去當(dāng)殺手嗎?
“你就不怕教會了我,我拿來殺你?”
馮封擦了擦嘴,絲毫不在意,“不怕?!?/p>
他起身來到放包的地方,蹲下拉開了拉鏈,拿了把手槍出來,三兩下就拆解的成了零件給她堆放在一旁,鼓勵道,“你自已先試試組裝一下?!?/p>
剛才他那小露一手,歡喜是真有些驚艷到了。
動作太利落了。
讓她真實的感知到了這些器械無與倫比的魅力。
歡喜甩掉腳上的鞋,盤腿坐上了炕,開始埋頭認(rèn)真的研究了起來。
只是她組裝來組裝去,都始終不得要領(lǐng)。
馮封就在一旁看著她,看她錯了也不提醒,就讓她自已摸索著。
歡喜低頭和手里的東西杠上了。
一開始,她憑直覺,但事實證明她手里的玩意兒,憑直覺是搞不出來的。
她只能耐心摸索著,終于找到了一些經(jīng)驗出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復(fù)原。
額頭上都微微出汗了。
她期待的看向馮封,眼睛都亮了,“是不是全對?”
可是馮封這會非常掃興,很是嚴(yán)肅的搖頭,“教你射擊的老師根本就不合格。”
被潑了冷水的歡喜都緊抿起了唇了,馮封是絲毫察覺不到的。
他此時的眼里只有教學(xué)的嚴(yán)謹(jǐn)和嚴(yán)厲。
馮封拿過歡喜手里她好不容易拼湊復(fù)原好的器械,又是動作快的令人眨眼的時間都沒有,就再度拆解成了零件。
“再來?!?/p>
歡喜看著堆放在她面前的零件,沒有說話,只是低頭重新組裝。
有了剛才的經(jīng)驗,這次她動作快了很多。
“再來?!?/p>
“再來?!?/p>
“再來……”
最后究竟再來了多少次?
歡喜自已都數(shù)不清了。
她不僅手動作機械性了,人也麻木了。
而這時,天也快亮了。
馮封這才放過了她,終于夸了她一句差不多合格了。
歡喜:……
雖然她不介意他嚴(yán)厲,可是這貨簡直不把她當(dāng)人看。
“為什么這樣教我?”
馮封非常嚴(yán)謹(jǐn)?shù)挠H自拆解組裝了一遍,將槍放包里收好,才抬頭看著歡喜道,“你身邊的黨歲小涂他們對付一些簡單的人還是可以的,可是若是你以后還遇見我和陶桉這樣的人,你靠他們是不行的,得你自已動手。”
歡喜怔住了。
眼前的馮封,才是真正的馮封嗎?
“你如何看待這些?”歡喜指了指那兩大包。
“槍法也是法,彈道也是道,接受了這個法和道,才能運用它們,才能盡可能的讓自已處于不敗之地,殺死對手,自已活下來。”
歡喜深深看了他一眼,垂低下了眼簾,她本來想下床,才發(fā)現(xiàn)自已這會下半身已經(jīng)麻木僵硬了。
她輕啊了一聲,維持著僵硬的姿勢側(cè)倒了下去。
馮封這會終于從嚴(yán)師的角色里抽離了出來,慌亂的上前,“怎,怎么了?”
“腿麻了,別動我……”
馮封小心的給她掰正姿勢,沒管她說的別動她,直接上手對著她的腿就開始揉捏了起來。
令人難熬的那陣刺麻感隨著血液的流通和馮封給她揉捏的手法下,很快就消失了。
歡喜舒服的閉上了眼睛,都忘了要去上洗手間的事了,“繼續(xù)捏捏?!?/p>
馮封巴不得呢。
他的手一摸上歡喜就愛不釋手。
就是有點可惜,歡喜穿著褲子。
要是沒穿衣服,直接揉捏,那才是……
馮封光是自已在心里想想,就覺得受不了。
他吞咽著口水,手掌不受控制的往上。
“不要心猿意馬,正兒八經(jīng)的給我揉?!?/p>
馮封的狼爪迅速縮了回去,正兒八經(jīng)的給歡喜按摩揉捏著。
不一會,歡喜就睡著了。
一夜沒睡的她,這會迫不及待的需要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