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電燈泡,真是陰魂不散!
喬昭昭是誰?
商宴弛那不加掩飾的敵意,她一下就捕捉到了,看來今天想帶走喬惜惜,硬剛是下下策,必須智取了。
喬昭昭這么一想,臉上便掛上三分疲憊、七分無奈:“商總,真不好意思,今天冒昧打擾了?!?/p>
她搶在商宴弛發(fā)作前先開口,聲音帶著沙啞,讓人覺得像是連日操勞所致。
她微微側(cè)身,跟喬惜惜分開了些,斟酌著言辭說:“是這樣,我臨時接到通知,有個活動,要去外地出差一趟。估計要好幾天才能回來,臨走前實在不放心三三,就想過來看看她?!?/p>
“出差?”喬惜惜原本沉浸在姐妹重逢的喜悅中,聞言小臉?biāo)查g垮了下來,嘴巴撅了起來,“去哪里出差???去幾天?為什么這么突然?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她連珠炮似的問著,整個人都快纏到喬昭昭身上去了。
“不行,二姐是去工作?!?/p>
喬昭昭耐著性子哄她。
喬惜惜搖頭:“二姐,你別去了好不好?我不想你走,我一個人在這里……”
她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活脫脫一個粘人精。
喬昭昭心里嘆氣,也是心疼,但面上依舊溫柔地安撫著,眼神不動聲色地瞥向商宴弛,觀察著他的反應(yīng)。
果然,商宴弛的表情肉眼可見地緩和了。
她的“出差”和“好幾天”,這兩個詞精準(zhǔn)地戳中了他的爽點。
這意味著至少有好幾天,喬昭昭這個礙眼的人不會再出現(xiàn)。
他陰沉的臉色瞬間多云轉(zhuǎn)晴,難得大發(fā)慈悲:“既然要出差,就留下吃午飯吧,給你踐行?!?/p>
喬昭昭立刻露出一個感激又為難的笑容,婉拒道:“商總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只是……三三她這個樣子,我有點不放心。”
她垂下眼,看著自家快要哭出來的妹妹,語氣無奈又寵溺:“有些話,我也想單獨跟她聊聊。您也知道,我這妹妹黏我,我怕我走了,她給您添麻煩?!?/p>
她頓了頓,目光真誠地看著商宴弛:“所以,午飯我們姐妹倆想在外面吃,就當(dāng)是告別了。商總,您看方便嗎?”
行個方便,讓我把你的心肝寶貝帶出去CPU一下,回來才能更好地伺候您。
她有這么個暗示。
商宴弛聽得出來,但眉頭還是擰緊了。
他一秒鐘都不想讓喬惜惜離開自己的視線。
喬惜惜眼看商宴弛的臉色沉了下去,以為他不同意,頓時一股邪火直沖天靈蓋。
“為什么要聽他的?二姐你都要走了,我想跟你吃頓飯,都不行嗎?他管得也太寬了吧!”她抓住喬昭昭的手腕,活像只炸了毛的貓,“二姐,我們走,不用理他!”
喬昭昭:“……”
這祖宗!
她反手拉住她,一個眼刀飛過去,喬惜惜慫得當(dāng)場噤聲。
下一秒,喬昭昭換上討好的表情看向商宴弛:“商總,您看,這丫頭就是被我慣壞了,還跟您耍小性子。您放心,我等會兒一定好好教育她,讓她知道您的用心良苦。”
商宴弛看著喬惜惜那副小白眼狼的樣子,心里也是一陣不爽。
但他舍不得在小東西面前當(dāng)惡人。
正好,讓她這個精明厲害的二姐代勞,讓她知道誰才是她的男人,誰才是她的天。
他點了頭,語氣淡漠:“去吧?!?/p>
因為不放心兩個年輕女生單獨外出,他隨即撥了個電話:“程漠,惜惜跟她二姐要出去吃飯,你跟韓銳送她們過去?!?/p>
“謝謝商總。”
喬昭昭見此,諂媚含笑道了謝,就帶著喬惜惜出了門。
兩人很快坐上一輛黑色的商務(wù)車。
“去環(huán)球港。”
喬昭昭神色平靜地報出地址。
當(dāng)車子停在商場門口,喬惜惜被二姐推進一家服裝店,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二姐,不是去吃飯嗎?”
“吃什么飯?先給你買幾件衣服。”
喬昭昭掃了眼身后兩個跟屁蟲,滿面含笑,優(yōu)哉游哉地選衣服。
實則心里急死了。
必須想辦法甩開他們。
裴臻那邊一醒來,只需要給商宴弛一個電話,她今天的努力或者說所有的努力就前功盡棄了。
喬惜惜不知二姐的心思,看著那些普通的衣服,興致缺缺。
她現(xiàn)在穿的可是公主裙,怎么還能看得上這些?
喬昭昭也看不出她興致不高,但不管,拿起一件就往她身上比劃,尺碼合適就讓導(dǎo)購包起來。
她買得又快又多,沒一會兒,跟在后面的程漠和韓銳手上就掛滿了購物袋。
兩個身高一米九的猛男保鏢,面無表情地拎著花花綠綠的袋子,堪稱商場里最靚的風(fēng)景線。
“我想喝杯奶茶?!眴陶颜押鋈煌O?,指著一家網(wǎng)紅店,“就要那家的滿杯紅柚,韓銳,你去買。”
韓銳點點頭,沒多想,轉(zhuǎn)身就走。
喬昭昭支開一個,立刻拉著喬惜惜殺向衛(wèi)生間:“走,一會去吃飯,我們先去洗個手。”
程漠盡職盡責(zé)地跟在女廁所門口守著。
一進隔間,喬昭昭就把門反鎖了。
她從購物袋里翻出一套T恤牛仔褲,塞進喬惜惜懷里:“快,換上?!?/p>
喬惜惜一臉嫌棄,又聞了聞空氣里不太好聞的味道:“二姐,這里好臟,為什么要在這換衣服?”
“廢話少說?!眴陶颜颜Z氣嚴(yán)厲,催促,“快點!”
喬惜惜被兇得一愣,卻也沒多問,就乖乖脫下公主裙,換上了那套平平無奇的衣服。
她換衣服時,喬昭昭就站在門口,好像在跟外面的人說話,聲音很低。
“二姐,你跟誰說話呢?”
喬惜惜很好奇,就打開隔間門,探頭出去,看到她給一個大媽遞了兩百塊錢。
大媽笑呵呵點著頭出去了。
喬昭昭安排好了搞事的大媽,看喬惜惜還探頭探腦的,就催道:“換你的衣服,哪來這么多廢話?”
喬惜惜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套上牛仔褲。
她剛整理好衣服,走出隔間,外面突然爆發(fā)出尖銳的女聲。
“啊——抓流氓啊!有人耍流氓!”
喬惜惜嚇得一哆嗦,下意識抓住喬昭昭的胳膊。
下一秒,外面腳步聲大亂。
“快來看啊!這男人偷窺女廁所,被我抓個正著!”
“我去,長得人模狗樣的,怎么干這種事?”
“報警!必須報警!掛他!把他掛到網(wǎng)上去,讓他社死!”
……
混亂中,程漠冷著臉,試圖辯解:“我沒有!你別胡說八道!”
“還嘴硬?眼珠子都快瞟出來了!”那大媽不依不饒,聲音尖利,“你一個大男人杵在女廁所門口,不是偷窺是什么?大家給我評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