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曉云：“……”

季十七：“……”

跟來看熱鬧的眾人：“……”

沈清棠：“……”

姐，你這形容絕了！

向姐說話，一般人別說接，聽都不敢聽。

崔曉云和季十七都紅了臉，僵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沈清棠看看崔曉云再看看季十七，突然覺得向春雨的提議也不是沒可能。

崔曉云重獲自由，對沈清棠來說，如虎添翼。

在和離回家的路上，沈清棠就聘請崔曉云當(dāng)糖水鋪子的掌柜。

“云姐，你來糖水鋪子給我當(dāng)掌柜的吧？”

崔曉云點點頭想起什么又搖搖頭，“我不會算賬，也沒經(jīng)營過鋪子。”

“沒事，我娘也在店里，她會教你，我若有空也教你。慢慢來，我相信你可以的?！鄙蚯逄墓膭钏?。

她知道這個提議有點為難崔曉云。

崔曉云就是普通的農(nóng)婦，會種田不識字，不會算賬，也不會經(jīng)商。

只是沈清棠實在無人可用。

崔曉云是她為數(shù)不多能信任的人。

崔曉云也知曉沈清棠的忙碌，點頭，“要不我試試？”

“有一件事，咱們說到前頭。不管咱們關(guān)系再好，做生意或者說合作，我都希望咱們把利益放到明處談。

如今北川一個掌柜的一個月是二兩銀子，我也給你二兩銀子一個月行嗎？”沈清棠依舊秉承做生意先小人后君子的原則。

“我不要工錢！”崔曉云連連擺手，“你們已經(jīng)幫我們太多，如今又幫我重獲自由身。能幫你做點什么是我的榮幸?！?

“你看……”沈清棠搖頭不認(rèn)同，“才說了，交情歸交情，合作歸合作。你若不要工錢，那還是找別人吧！”

她故意嘆氣，“也不知道別人能不能像你這樣誠心幫我。”

崔曉云吶吶道：“那……那一兩銀子成嗎？二兩銀子實在太多了?！?

怕沈清棠不答應(yīng)，急切地解釋：“人家掌柜都有經(jīng)驗會記賬才二兩銀子，我都不會，二兩真的太多?！?

她拿這么多工錢良心有愧。

沈清棠想了想退了一步，“行！一兩。不過，青松也到了開蒙的年紀(jì)。該送他入學(xué)。你們娘倆可以每天一起進(jìn)出城。

他的學(xué)費我來出。不能拒絕！”

崔曉云又想給沈清棠磕頭。

哪個做父母的不希望兒女成才？

讓孩子讀書，是窮人家想都不敢想的事。

沈清棠料到會如此，先一步制止，“不用謝！再說青松想到城里來上學(xué)，還得把你們欠債問題給解決。你先別高興太早，我們得一步步來?！?

季十七開口：“欠債的問題，我來解決?！?

有了崔曉云的協(xié)助，糖水鋪子的事，沈清棠可以交出大半。

崔曉云已經(jīng)學(xué)會做不少甜點，她下午回谷準(zhǔn)備食材，第二日一大早跟著沈嶼之他們一起進(jìn)城去店里。

這樣沈清棠可以晚點進(jìn)城。

騰出來的時間，用來張羅田地間的水利工程。

為此，沈清棠利用晚飯后的時間，召集谷中眾人開了個碰頭會。

如今谷中人多，會得在院子里開，要不然別說坐，站都站不下。

季十七和帶來的人，和鄭老伯他們剛進(jìn)谷時差不多。

鄭老伯他們住的是窩棚，季十七他們住的是帳篷。

沈清棠讓季十七幫著做了一塊簡易黑板。

就是在一塊大大的長方形木板上面凃了墨汁。

她把自己繪制的，田地布局圖和水利圖畫在黑板上，立在院子里。

大家搬著小板凳坐在院子里。

沈清棠手里拿著根小木棍在黑板上點到哪兒講到哪兒。

講農(nóng)作物之間要高低錯落，避免擋光。

講哪些農(nóng)作物耐旱，哪些農(nóng)作物喜水。

講蓄水池的作用，講溝渠怎么走，講竹管怎么埋進(jìn)地里。

……

大家都聽得聚精會神，紛紛覺得沈清棠的辦法好。

連鄭老伯都說，“我們種地的時候要有人這么給安排，我們也不用整天愁澆地的事了?！?

講解的某個瞬間，沈清棠無意間看見季宴時一臉?biāo)嫉哪印?

嗯？

季傻子對種田有興趣？！

雖說沈清紫前腳報信后腳稅課局就登門，她的提醒幾乎沒有實際意義，但這個人情沈清棠得領(lǐng)。

這日，沈清棠到店里清了幾日壓下來的賬之后，提了些自己做的甜點和奶茶，帶著果果糖糖和季宴時一起到去王家。

沈清棠讓門房通報時，說的是找王如意。

很快，王如意便讓人請她進(jìn)去。

因著季宴時在，王三小姐只能來前廳見沈清棠。

“清棠姐，你怎么來了？”

“來找你幫個小忙。”

“咱倆之間你還客氣！那也太見外了！”王如意嘟嘴催促，“有什么事你直說就是了。”

“你還記得那日稅課局來鋪子的事嗎？”

“??？他們又來找你們麻煩了？我找我姨夫去！”

“沒有?！鄙蚯逄膿u頭，“那日除了你們，還有一個人幫了我，我想謝謝她?！?

“嗯？誰？”王如意不明所以，謝人找她做什么。

“就是貴府的九姨娘，沈清紫?！?

“哦哦！”王如意懂了，轉(zhuǎn)頭吩咐貼身丫鬟，“你去把九姨娘請到前廳來，就說我找她?！?

過了會兒，丫鬟是自己回來的。

王如意往她身后張望，“九姨娘人呢？”

丫鬟一臉為難，“九姨娘在老爺院子里伺候呢！”

王如意：“……”

沈清棠忙道：“既然九姨娘忙著，我改日再來就是了。”

她是來道謝的不是來給沈清紫找麻煩的。

丫鬟道：“老爺說，小姐您可以帶客人到他院子里去做客?！?

王如意皺眉。

沈清棠婉拒，“麻煩幫忙轉(zhuǎn)告王員外一聲，我?guī)е⒆拥情T，怕他們鬧騰給貴府添亂，另外，也沒帶什么像樣的謝禮，還是下次再來叨擾。”

開玩笑！

她雖是現(xiàn)代靈魂，卻也知道古代大戶人家一人一個院。

王員外的院子是他私人空間。

哪里適合她一個外女進(jìn)入。

別說她，就是王如意去也得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