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坐輪椅且消失多年還失去成“王”資格的親王,找一個“病?!钡耐鯛斪鍪裁??
別說其他人,就連季宴時都有些猜不透。
若不是這位親王給的誠意十足,他都不想去。
親王大概也清楚貿(mào)然邀請季宴時,季宴時定然不理會,他說若是季宴時答應(yīng)見面,他可以按捺住西蒙軍,讓西蒙暫停攻打安城,給季宴時三天時間。
顯然,這位西蒙親王很清楚此刻季宴時最需要的是什么。
季宴時當(dāng)即決定赴約。
他自已是假病危,這位親王是真殘還是假殘也要打個問號。
就算是真的,一個這么多年沒有消息的親王,乍然露面還能控制西蒙軍,很耐心尋味,值得一見。
眼看天黑了下來,季九把季宴時處理完的公文該規(guī)整的規(guī)整,該寄走的寄走,手里忙著嘴上也沒閑著,“王爺,您該用膳休息了。”
季宴時說夜半要去探那支神秘軍隊。
季宴時單手扣住后頸,左右歪了歪頭,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嗯”了一聲,算是答復(fù)。
正想起身,倏地抬頭看向帳篷門的方向。
季影和季九先后也跟著看過去。
不多時,外面響起有些熟悉的腳步聲。
很快,門口的守衛(wèi)揚聲匯報:“王爺,夫人求見?!?/p>
季九和季影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季宴時已經(jīng)到了門口。
季九眨眨眼,二話不說把還沒整理好的公文放在案上,起身往外走,路過好奇往門口張望的季影時順手扯了他一把。
季影沒見過沈清棠。
他本應(yīng)該是季宴時的影子,可實際上他多數(shù)時候都在替身身邊。
這回是為了護送一位奇門八卦陣的高手而來,另外他本身也精通奇門八卦陣。
誰知人都沒看見就被季九拽,他不想走,立在原地沒動。
季九壓低聲音警告他:“好奇心害死貓聽過嗎?王爺和夫人小別……你懂的?!?/p>
季影眨眨眼。
小別什么?
勝新婚?
反應(yīng)過來的季影跟著季九往外走。
恰好門簾掀開,他看見一向冷靜自持的王爺,沖到門外的女子面前,抱住她。
清冷的月光下,年輕女子的臉比天上的皎月還白,黑緞般的長發(fā)披在白色的大氅上。
發(fā)飾不多,卻更顯容貌佳麗。
比季影在京城見過的所謂京城四美、京城雙驕都好看。
別說季影,沈清棠也是頭一次見這么激動的季宴時,怔了一下,才伸手圈住季宴時的腰,笑了起來。
“季宴時,你想我了嗎?”
季影一個踉蹌。
夫人笑起來傾國傾城,聲音清脆好聽,只是……這說的什么虎狼之詞?
正想停下腳步,被季九拉著加快速度離開。
季影還想回頭,季九警告他:“眼睛不要了你就回頭看?!?/p>
季影:“……”
他只是好奇,真的沒有其他非分之想。
不過,王爺對夫人多在乎他是知道的,二話不說越過季九往前走。
只要眼睛還是自已的,總歸能見到夫人。
季宴時“嗯”了一聲,打橫抱起沈清棠走回營帳,路過門口守衛(wèi)時,吩咐道:“你們下去吧!”
守衛(wèi)們躬身應(yīng)是后,離開。
進了帳篷,沈清棠才圈著季宴時的脖子小聲道:“我也想你了!很想很想。”
季宴時中蠱那會兒他們朝夕相處,他恢復(fù)神智后反而經(jīng)常分開。
這一次不是他們分開時間最長的,卻是彼此最惦記對方的一次。
大概因為,這一次他們都知道對方在危險之中,還不能陪著彼此。
季宴時沒說話,低頭吻住沈清棠。
沈清棠閉上眼回吻。
以前看電視劇,男女主動不動就抱在一起親親啃啃,沈清棠不理解,覺得人又不是動物不至于動輒就發(fā)情。
輪到自已時才知曉,親昵是發(fā)泄思念、是喜歡對方的條件反射。
荷爾蒙分泌不一定是因為愛情,但是愛情一定會滋生荷爾蒙。
兩個人越抱越緊,呼吸漸漸凌亂。
半晌,季宴時猛的把沈清棠推開,不等沈清棠反應(yīng)過來又把她拉回來壓在懷里,他的下巴貼著她的頭輕輕蹭了蹭,啞著嗓子道:“不能在這里?!?/p>
沈清棠不爭氣的紅了臉。
兩個人成為夫妻已經(jīng)有一年,發(fā)生關(guān)系也不是一回兩回,沈清棠時不時也會出言撩撥季宴時。
但是,每每季宴時動真格的,她便又放不開。
季宴時平復(fù)了下呼吸和反應(yīng),拉著沈清棠往外走。
這是辦公的營帳,他的營帳在附近。
沈清棠沒動。
季宴時回頭看她。
沈清棠目光在帳篷里掃了一圈,最終定格在季宴時身上,“看你這穿著打扮可是要出門?”
季宴時一身黑色夜行衣。
說夜行衣也不太恰當(dāng),旁人的夜行衣都是袖口都是束著的,以緊身衣為主,是上衣和褲子分體的,褲腿也會束起來。
季宴時照例是一身寬松衣袍,衣料光滑到反光,觸手柔軟,渾身除了一條同色腰帶之外沒有半點飾品。
他這裝扮往往是要出門。
季宴時點頭,“不著急,過會兒再去?!?/p>
沈清棠:“……”
她被迫抬腳跟上,心想她終究成了讓帝王不早朝的紅顏禍水了?
回到帳篷里,沈清棠就被季宴時丟上了大床。
沈清棠的抗議諸如“我還沒洗澡!”“等你回來!”等被季宴時當(dāng)作了耳旁風(fēng)。
云.雨初歇時,已是子時。
沈清棠趕路趕的本就累,被折騰一番,迷迷糊糊就要見周公。
額上被落了一吻,緊接著溫?zé)岬挠|感消失,身旁空了。
沈清棠睜開眼,眼神迷離的看著季宴時,“你去哪兒?”
“出去一趟。你先睡?!鳖D了頓,季宴時又補了一句,“我回來再給你擦洗?!?/p>
他得出門了,再不走天該亮了。
沈清棠頓時清醒了不少,扶著腰坐起來,“有危險嗎?”
季宴時沉默,把腰帶系好后才道:“不會有性命之憂?!?/p>
沈清棠徹底清醒過來。
意思是有危險,但是危險可控?
她又問了一遍:“你去哪兒?”
若非特別著急的事,季宴時不可能這時候丟下她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