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nèi)極其昏暗。
點點游輪上的微光從可以看到海景的窗戶透出,但并不足以照亮里面。
那點光照的范圍僅僅足夠照亮床邊元璟醉得微紅的臉,骨相優(yōu)越,皮相更完美。
他的半個手掌垂在床邊。
那手生來顯貴,于是連繭子都沒有,骨節(jié)像玉做的一樣。
送元璟來的船員還記得幫他把腕表給摘下放好,只不過他后來似乎起床喝口水,順手把床頭柜上的腕表帶著掉在了地毯上。
而那表盤倒映著房間遠遠另一邊軟沙發(fā)上的兩人。
小女仆不敢出聲,抓著程遇肩膀的手格外用力,卻因為他穿的是t恤而落不到實處。
那雙在程遇看來軟軟的貓貓爪子,僅僅能夠在他手臂上留下不痛不癢的抓痕。
一點點刺痛,反而更加刺激到他本就因酒意上頭而混沌的神經(jīng)。
親吻仍在繼續(xù)。
程遇的大手按住她的后腦不準她偏頭,壓在沙發(fā)上的膝蓋也強勢跪在她膝蓋之間。
“你……唔……”
小女仆的嘴和他想象的一樣軟,像是奶油,甜蜜動人。
之前送她包包欠的吻,還有在小酒吧的時候他沒有要的吻,如今全都被他要了回來。
程遇也終于可以像其他少爺一樣對南潯那樣做。
總是囂張罵人的小嘴,堵上。
總會扇人巴掌的手,按住。
總在他眼前晃的腿,要摸。
大手按在了她大腿上,才剛用一點力就在細膩肌膚上留下了紅痕。
一聲嗚咽響起,他還剩下一點點理智,所以又用激烈的吻堵住了所有聲音。
“醉狗、蠢狗……”
小女仆這樣用在他看來調(diào)情一般的話罵著他,一直在用手推拒。
但是那邊的元璟似乎有了點動靜,她就一點也不敢說話了。
反而是程遇,依舊不懂得收斂,反而還趁少女僵住不敢動的時候更加放肆。
有酒精的作用,也有他一直以來壓抑著的渴求作祟。
曾經(jīng)對少爺最忠心的跟班,如今卻在做著對以前的他來說最不可能做的、背叛的事。
甚至大膽到在有少爺在的同一個房間里冒犯他喜歡的小女仆。
程遇的眼神愈發(fā)混沌,在親南潯的時候也愈發(fā)不懂得遮掩和低調(diào)。
那聲音甚至到了讓兩人光是聽到都臉紅心跳的程度。
南潯被好幾次說短的裙擺這下更短了,只是在軟沙發(fā)和程遇身形的遮掩下才看不出來。
發(fā)絲微微凌亂,小碎發(fā)也粘在了臉頰邊,顯得那個張漂亮臉蛋更多了幾分欲氣。
程遇喉結滾動,看著她的模樣,覺得小女仆本就該這樣。
總是嬌氣的說自已干不了活的小女仆,不想干活自然要付出點其他的什么,比如身體。
以后她會選擇哪個冤大頭少爺當自已的丈夫?
等到她不再是女仆而是只會花錢的嬌蠻小妻子的那天,是不是這副模樣只會給丈夫看了?
那種目中無人看誰都像是奴隸的眼睛,會被丈夫親得充滿混沌的水光。
可憐的小妻子,結婚之后一定會被害怕失去她的丈夫藏起來,不允許任何男人和她來往。
她的丈夫會把小妻子嬌養(yǎng)起來,讓她永遠下不了床,哭得可憐,嘴里只能喊著丈夫的名字。
即使這樣,她還是會撒嬌,得到一點外出的機會就會與別的少爺私會,被欺負也甘愿,只求對方能夠?qū)⒆砸褟幕\子里救出。
殊不知,即使逃跑,她會面臨的也只是另一座黃金牢籠。
不忠的小妻子。
啪的一聲,一巴掌把程遇從半醉的、混沌的想象中扇醒。
他又被扇了之后,眼眸愈發(fā)幽深。
南潯全身發(fā)軟,一邊要推他,一邊又要伸手制止他的手到處亂碰。
蠢狗的力氣本來就大,而且還是能在國外都好好保護元璟毫發(fā)無傷的人,隨便就能制住她。
南潯借著換氣的功夫才找到機會說話。
“程遇!你被發(fā)現(xiàn)就完蛋了!”
“嗯。”
程遇的理智看樣子沒剩下多少,喝酒已經(jīng)是半醉,但吹了海風之后醉意加深,讓他愈發(fā)糊涂。
于是他幾乎成為了被欲望支配的野獸,按著她的下巴又要吻上來。
南潯躲開,奮力一推將他推開。
她想要去元璟那里,只不過手才夠到床沿,腳踝就被拉住了。
那只手好燙,在這樣夜涼如水的環(huán)境中,幾乎讓她產(chǎn)生被灼傷的錯覺。
對方輕輕一扯,她就又落入了男人懷中。
不用想也知道,如果又被拉回去的話,喝醉以后的程遇肯定會不顧元璟在這里,把她弄得亂七八糟也不停。
然后會被元璟發(fā)現(xiàn),招來各種麻煩。
趁現(xiàn)在程遇還沒有沉迷欲望到什么話也不聽、無所顧忌的程度,她直接孤注一擲用很大的音量說了聲:
“元璟少爺!”
這四個字一出,不僅是床上的元璟從昏昏沉沉的醉夢中有了動靜醒來,拉住她腳踝的那只手也松了松。
于是南潯手腳并用,快速跑到了元璟的床上。
“唔……潯潯……?”
元璟的眼睛半睜開,看到了試圖鉆到自已懷里的少女,還有床邊的程遇。
他伸手摟住了南潯,對程遇啞著聲音說:“啊,你把她帶來了嗎?其實我只是隨口一說的,潯潯想在哪睡就在哪睡。”
程遇恭敬點頭,還沒回答,南潯就已經(jīng)開口撒嬌:
“人家就想和少爺一起睡啦?!?/p>
她說著還在他懷里蹭了蹭他的下巴。
一片昏暗中,剛剛的荒唐氣氛頓時消弭。
但是程遇的視線卻一點都沒有變化,即使混沌與清醒摻半,對她的覬覦也沒減少半分。
他看著在元璟懷里笑得囂張的南潯。
找到了靠山的小女仆再也不是剛剛那樣只能任他為所欲為也不敢出聲的模樣,像找到了主人的貓,朝著別人張牙舞爪。
她窩在元璟懷里,還命令他好好抱自已,又是指揮少爺給自已拉被子,又是讓他要摟她的腰。
呵。
程遇退后一步,坐在了沙發(fā)上,但是沒走。
南潯推推又差點睡著的元璟。
“元璟少爺~你看他,他都不走~”
程遇辯解:“我是怕你們需要照顧,我能打下手?!?/p>
元璟也拍拍南潯的肩膀,迷迷糊糊說:“程遇不是外人,沒事的……”
原本還想去洗漱的南潯頓時不敢下床了,就一直抱著元璟,窩在他懷里不動。
警惕著警惕著,她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