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站在落地窗前,即便時間到了晚上十一點,下面的街道還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燈火通明。
終于到省城落腳,給江夏的感覺,跟他之前想的截然不同。
因為老爸說過,他們到省城后會九死一生,所以來的路上江夏一直在想,估計到了省城后每天得提心吊膽,精神緊繃休息不好。
可現(xiàn)在的他,站在二十二樓的落地窗,看著外面紅紅綠綠的省城,腎上腺素居然開始飆升!
一想到接下來他們會有很多惡戰(zhàn),遭遇很多強(qiáng)大對手,他就忍不住有些激動。
江夏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難道自已真應(yīng)了給自已取的魔種類型名“戰(zhàn)魔”,已經(jīng)開始癡迷于驚險刺激的戰(zhàn)斗?
還是自已無形中受李思桐影響,開始朝著她的魔性靠攏,喜歡強(qiáng)大的敵人?
李思桐端著一杯紅酒走過來:“此情此景,不得來一杯酒助助興?”
喝酒,對魔種來說是一種自虐行為。
即便只是酒精度數(shù)不高的紅酒,對很多魔種的刺激性都很強(qiáng)。
但江夏明白,自已對酒精的承受能力,必須提高了。
他見過不止一個魔種喝下一杯酒能忍受得住痛苦。
境界最高的,莫過于老爹。
其次,陳凱,李思桐,校長,他們幾個也都能喝下一杯烈酒短時間內(nèi)沒事。
今晚的畫家也是如此,一整杯紅酒下肚,從頭到尾,直到他們離開,都沒太大的反應(yīng),也就剛喝的時候有些適應(yīng)不了。
江夏接過酒杯,跟李思桐的杯子碰撞。
叮!
清脆的碰撞聲響起,江夏仰頭,沒有拖泥帶水,將一整杯紅酒灌下去。
酒剛?cè)肟冢麄€身體就變得燥熱,喉嚨里像吞下去一把燒紅的刀,刀子插進(jìn)胃里,又化作無數(shù)刀片刺穿身體血肉。
這一次,江夏堅持了五分鐘。
“五分鐘,還不錯,但光忍耐還不行,你得在忍耐的同時,還能開口正常交流?!?/p>
看著從洗手間出來滿頭大汗的江夏,李思桐輕輕抿了口紅酒。
“血巢跟燎原背后有靠山,該不會都是王國吧?”楊杰躺在按摩椅上,一臉舒爽。
李思桐說出自已的見解:“可能性有很多,別忘了,王國有一個強(qiáng)敵存在,有可能這兩個魔種團(tuán)隊背后的靠山,一個是王國,一個就是王國的那位強(qiáng)敵!”
江夏坐到沙發(fā)上:“我現(xiàn)在就想弄清楚,我爸跟王國的關(guān)系,他說象衛(wèi)之前是他的手下,那就代表他是王國的人……可他又明顯跟王國很多人不對付?!?/p>
李思桐也挺想替江夏分析,但她明白現(xiàn)在分析再多也沒用:“想太多會頭疼的,別瞎猜了,找到白鴉殺了她,你爸就會把事情都告訴你,到時候就全都水落石出了。”
楊杰拍拍腦子:“你說你爸就不能把白鴉在哪直接告訴你嗎,這樣就不用費(fèi)勁巴拉的想辦法找?!?/p>
李思桐順勢坐到江夏身邊:“我倒是覺得不說還挺好,靠我們自已去查,全靠我們自已的努力把白鴉揪出來,這樣殺起來才有意思?!?/p>
江夏能明白父親的想法:“這是一件很難辦到的事,對我們來說是一個莫大的考驗,正因為這件事很難,幾乎是從零開始,所以只要經(jīng)過這個考驗,辦完這件事,我們就能在以后,哪怕不依靠我爸,也能辦大事?!?/p>
這件事,江夏想靠自已的能耐,自已的本事把白鴉揪出來殺了。
道理很簡單。
未來的世界一定比現(xiàn)在殘酷千倍百倍。
殺白鴉,應(yīng)對燎原,還有背后的王國,這是他們有史以來碰上最大的一件事。
是有史以來遇到的最強(qiáng)大的敵人!
可以肯定,以后,當(dāng)世界混亂來臨,他們還會碰上比這還大的事,比這還強(qiáng)大的敵人。
如果現(xiàn)在碰上一點挫折,一點麻煩,就只知道喊一聲爹來,那他們就會卡在成長的瓶頸。
不論是心智上,實力上,還是應(yīng)對敵人的爾虞我詐上,都得不到太大提升。
現(xiàn)在有老爹給自已兜底,江夏想在這份底氣的幫助下,自已闖一闖!
即便老爹會告訴他白鴉在哪,他甚至還不想聽。
他想親手,靠自已的努力,一點點把白鴉從水下揪出來,把她腦袋扯下來,送給老爹當(dāng)生日禮物!
江夏也明白。
老爹真正想要的生日禮物,不是白鴉的頭,而是自已的兒子,靠自已的努力,真正完成一件大事!
一件代表自已這個兒子,往后可以獨當(dāng)一面的大事!
楊杰撓撓頭:“我也明白這個道理,可現(xiàn)在很蛋疼,我們在省城人生地不熟的,想找人打探情報也不知道上哪。雖說血巢有個類似咖啡廳那樣的情報站,可現(xiàn)在明知道血巢背后的靠山有可能是王國,如果我們?nèi)ゴ蛱角閳?,可能白鴉會事先跟血巢的情報人員知會,別告訴我們?nèi)魏问?,甚至弄虛作假告訴我們一些假消息,混淆我們的視聽?!?/p>
江夏也知道這是個棘手的問題。
在星河市。
即便新世界咖啡廳是王國的,但好歹自已跟陳雨欣關(guān)系那么好,打探一點跟王國沒關(guān)系的情報輕輕松松。
但在這兒,就像楊杰說的那樣,人生地不熟。
別說打探有關(guān)白鴉的事了,單就把省城的形勢了解清楚,就是擺在他們面前的一個大問題。
他們不可能再去找畫家,從畫家那了解清楚。
明知道畫家想套路他們,讓他們自已同意作畫的事,最好就遠(yuǎn)離這家伙一點。
江夏正要說話,李思桐突然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大家都明白,這是有情況,全都警覺起來。
停頓了幾秒鐘,李思桐低聲說:“門外,好像有情況?!?/p>
“什么情況?”江夏低聲道。
跟自已弟弟在手機(jī)上聊天的方思敏戒備看向門口。
“隱約間,我嗅到了一股同類的血氣……”
李思桐聲音壓的很?。骸皻馕逗苋?,估計是從門縫傳進(jìn)來的?!?/p>
雖然有可能是有受了傷的同類剛好跟他們住在同一樓層,但不得不提防戒備。
幾人紛紛起身,踩在松軟的地毯上,幾乎不發(fā)出一點腳步聲,朝著門口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