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的魔童并沒有攻擊江夏他們,而是突然張開嘴,緊接著一道撕心裂肺的小孩慘叫從他喉嚨中傳出!
聲音很大,不僅在浴室中的兩個女生聽到了,就連隔音效果很好的酒店房門都傳出去。
江夏一只手摁住魔童的胸膛,將掙扎痛喊的他摁在地上。
從魔童掙扎的力度來看,他能感覺出這種痛苦有多強烈。
一旁站著的楊杰說:“鬣窩不是給他下了毒嗎?應該是毒發(fā)了!”
短短片刻,魔童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就夾雜著哭腔,疼的眼球都連連顫動。
他兩只手不斷拍打江夏的手掌,貼在地毯上的雙翅不斷嘗試扇動,兩條腿也亂蹬。
江夏一把捂住魔童的嘴。
這么對一個小孩,雖然看似殘忍了點。
可他的聲音實在太大了!
“把巷子里那個覺醒者腦袋拿出來,快!”
楊杰火速把木箱中那個四覺覺醒者腦袋拿出來,撕扯下一塊臉皮遞給江夏。
江夏掐住魔童的嘴,把他嘴掰開,強行喂下去!
本以為情況會有所好轉,可并沒有,魔童依舊撕心裂肺的慘叫。
“看來是不夠……快,再來……你扯我喂……”
就這么把一個四覺覺醒者的頭顱用在魔童身上,看似是很浪費,實則好像還真有些浪費。
但也只能這樣。
很快,整個酒店套房里就彌漫著一股覺醒者的血肉香味。
穿著浴袍的李思桐抱著手,靠在浴室門口,看著楊杰江夏兩人一個撕扯一個喂。
可一兩分鐘過去,大半個覺醒者腦袋都被掰開喂給魔童,可魔童依舊在痛苦叫喊,疼痛感沒有絲毫減輕。
楊杰眨眨眼道:“我靠!這狗娘養(yǎng)的鬣窩到底給他下的什么毒,怎么這么猛?這么多覺醒者血肉都不管用!”
江夏也覺得這未免太夸張了。
大半個四覺腦袋都塞下去了,毒素居然沒有一點壓下去的跡象。
李思桐道:“或許這種毒,隔一段時間才會發(fā)作一次,每次發(fā)作都會很猛,需要很多覺醒者血肉才能壓制……”
“這種毒發(fā)作,哪里是虛弱,簡直是折磨,要人命!”
江夏即便捂著魔童的嘴,但痛苦的聲音還是從魔童喉嚨胸腔中傳出。
他們繼續(xù)給魔童覺醒者血肉,
可直到一整個腦袋就只剩下一些堅硬的頭蓋骨,甚至他們就連頭蓋骨都磨碎塞給他,依舊還是沒有一點緩解跡象。
江夏讓李思桐過來幫忙摁住魔童,自已右手魔化成利爪,割開左手掌心,捏成拳頭舉在魔童被掰開的嘴上。
六覺覺醒者的血液一出,房間內的幾人全都被這股味道勾的快要失去理智。
光是聞一聞,都能感覺到這股血氣中蘊含的營養(yǎng)成分很高。
血線順著手滑落,可直到一分鐘后,魔童依舊沒有一丁點緩解……
江夏把手縮回來,滿臉驚愕:“不可能吧……難道是因為我到底不是真覺醒者,所以血肉對他的毒素不管用?”
怎么這毒素這么猛的嗎?
自已可是六覺!
這魔童剛剛就吞了一個四覺覺醒者腦袋。
現在再加上自已這個六覺長達一分鐘的血線輸入,居然還是這副樣子。
就算不能把毒素完全壓制下去,也不至于他這情況看上去越來越嚴重吧?
整個身子已經完全發(fā)紅,而且十分滾燙,像是毒素在他的血肉中沸騰了。
總不至于得讓自已把一整條胳膊都塞給他,才能把這毒壓下去吧?
不可能啊……
白凌川狩獵到的覺醒者血肉,大多不都是被鬣窩的人自已用了嗎?
可看這魔童的樣子,他的毒素每發(fā)作一次,恐怕都得用很多很多覺醒者血肉才能壓制。
那白凌川到底狩獵了多少覺醒者?
不僅一次次能讓自已這孩子的毒素壓制下去,還能幫助鬣窩先后出現好幾個六次進化。
“夏!夏!”楊杰驚喊。
江夏回過神來,眉頭立馬一皺!
魔童的情況,更嚴重了!
他那紅的像烙鐵一樣的肌膚,像是毒素開始完全發(fā)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fā)生腐爛。
腐爛的范圍覆蓋他全身,就連他背后的雙翅血肉,似乎也開始腐爛。
臉上、額頭上、耳朵上、手掌、腳心、胳膊,就沒有一個地方沒事。
腐爛后的皮膚血肉化作血水,像是劇毒,落在地毯上,猶如強酸那般將羊毛地毯腐蝕。
被捂住嘴巴摁著胸口的魔童渾身疼的顫抖,肌肉痙攣,兩只眼瞪大,淚水從眼角滑溜溜流下。
幫忙摁著魔童的楊杰手掌甚至能清楚感覺到,這些腐爛后的血水,毒素很猛,咬的他掌心都有些疼。
不敢想象!
這毒得有多猛,他一個五次進化只是碰到腐爛后的血水,都有種“刺痛”感!
不僅如此,他還感覺到了魔童因為疼痛,血肉中的肌肉在抽筋蠕動!
楊杰眉頭一鎖,咬牙切齒,雖然和這魔童關系不大,但一股怒意涌現在他眼中。
“媽的,這什么狗屁鬣窩!這就是豬圈!一群沒良心的豬,居然給自已家的小孩下這么猛的毒!草!喪良心的玩意!就算是個魔童,也沒必要這么對待吧!”
魔童中的毒,給他們的感覺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極其殘忍。
發(fā)作的毒素先是腐蝕魔童的皮膚,緊接著,又開始腐蝕他皮膚下的血肉。
他雙翅上的黑色羽毛大片大片掉落,像是如果不想辦法制止,他會在極致的疼痛折磨下,化作一灘血水!
這種殘忍手段,很難想象,鬣窩居然是用在自家小孩身上,而不是和他們有血海深仇的人身上。
魔童喉嚨嗆了幾聲,胸膛鼓動,猶如強酸一般的血水從江夏指縫冒出。
江夏也罵了一聲:“草!連體內都跟著腐蝕!”
他們無法想象,長達幾個月的時間內,這魔童到底遭受過多少次類似的折磨。
也怪不得白凌川會對其他覺醒者動手,會被鬣窩拖下水。
身為一個父親,看到自已孩子這副樣子,再堅定的心恐怕都得動搖。
換做江夏自已,不說自已的孩子,如果是江靈中了這種毒,得用大量的覺醒者血肉才能壓制,恐怕他都不會比白凌川好太多。
“解藥!”
江夏看向沙發(fā)上的血喉:“把書包里那個罐子拿來!”
血喉忙照做,把裝有陳雨欣血肉的罐子扔過來。
李思桐接過,擰開罐子扣出一塊,趁著江夏松開手的瞬間塞到魔童口中,迅速塞到他咽喉,讓疼痛的不能自主吞咽的魔童強咽下去。
就連一向不會對任何外人心軟的李思桐此刻也眉頭緊鎖。
她能感覺到這種毒有多猛,放任不管,化作一灘血水,還真不是沒可能。
她很想知道,鬣窩老祖給孩子喂毒的時候,到底是種什么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