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燼眼睛猛的一酸:“師尊……”
“又要哭了嗎?”郁堯突然睜開眼睛。
巫燼的淚直接憋在了眼眶里。
郁堯哈哈大笑:“怎么那么多年過去了,還是那么可愛?”
巫燼有些別扭的把淚擦掉,他曾經(jīng)以為自已再也不會哭了,尤其是實力增加,長大之后他獨自一個人去了很多地方,也歷練了很多,交了屬于自已的朋友。
但郁堯才回來了,短短不到兩刻鐘的時間,自已眼眶都不知道紅了有多少次了。
這種情感是根本控制不住的,就像心中那股異樣。
郁堯每一次靠近都會加劇瘋狂的擾亂本就不平靜的心海,但他不知道那股異樣到底代表著什么,既緊張又期待,還夾雜著無與倫比的恐懼和害怕。
巫燼只能用其他事情來轉(zhuǎn)移自已的注意力。
“師尊,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我,如果我在門內(nèi)大比的時候拿了第一,你就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p>
對于郁堯來說,時間就像是過去了一晚一樣,對于當(dāng)時的記憶還非常的清楚:“記得?!?/p>
巫燼漫不經(jīng)心的提起:“今日就是門派大比了。”
郁堯恍然大悟:“怪不得幾位師兄和長老都聚齊了,還那么多人?!?/p>
“光顧著找你了,還沒注意到是什么情況?”
“那你突然過來,豈不是臨陣脫逃了?”
巫燼:“……沒有,今天的比賽已經(jīng)打完了,明日休息一天,后天直接進(jìn)決賽,師尊到時候要來看嗎?”
“當(dāng)然了,我可是你師尊,你比賽我當(dāng)然要去看了,我去找?guī)熜忠粔K新的留影石,到時候把你的英姿記錄的清清楚楚?。。 ?/p>
巫燼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他家?guī)熥痫L(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開了,這哪像一個名震三界的劍尊啊,甚至還不如前幾年剛招收的小弟子穩(wěn)重。
巫燼無奈的嘆了口氣,但看著郁堯的一腳消失在房間里,即將失去的惶恐感再一次席卷全身。
巫燼用力的握緊腰間的鈴鐺。
師尊已經(jīng)回來了,他回來就不會再離開了。
可是這會不會又是自已的一場夢?
一切只是幻想,師尊從未回來。
一陣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簦魣蛟俅翁界R頭來,歡快的聲音響起。
“對了!我還捉了魚!今晚我們烤魚吃!”
巫燼在察覺到有人靠近之時,便已直起了腰身,所有痛苦與茫然都深藏心底:“好,那我去幫師尊把房間收拾一下?!?/p>
“去吧,去吧?!?/p>
郁堯還著急去找掌門要東西,順便把自已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說一下,能將他困在一個地方數(shù)十年,這背后之人定是有著天大的本事。
“師兄!師兄!”
掌門重重的哼了一聲,溫和的靈力包裹郁堯全身,讓他上上下下檢查了個遍,確定除了修為增長了一大截之外,并沒有其他的傷。
“你還知道回來呀,我以為你心里就只有你的小弟子呢。”
郁堯訕訕一笑:“這不是因為巫燼生氣了嗎?”
掌門:“……我看上去就沒生氣嗎?”
“還是說我作為你師兄都沒那個小崽子重要?”
幾個長老連忙拽住掌門:“哎呀,好啦好啦,你跟小師弟較什么真兒啊,人家那么大年紀(jì)了,好不容易才收了一個合心意的小弟子,況且走的時候年紀(jì)還那么小,擔(dān)心一下是正常的?!?/p>
“你什么地位,你心里沒數(shù)嗎?怎么好意思跟人家巫燼比的?!?/p>
“身為掌門,你能不能穩(wěn)重一點,不要像小師弟一樣歡脫,我們余山派的面子往哪放??!”
“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你忘了小師弟,剛失蹤的時候,你愁的成天演算他的位置,修煉時差點急火攻心,走火入魔,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回來了,就不要再生氣了。”
郁堯:“……”
郁堯聽了半天,聽出來任何一個為自已辯解的人,感覺他們不是在拱火,就是在陰陽怪氣的罵自已。
掌門用力地嘆了口氣,總算是把自已安撫好了:“你過來干什么?”
郁堯張開手:“師兄,你還有沒有新的留影石?我想等決賽的時候給巫燼錄影!”
掌門:“……”
掌門開始擼袖子,其他長老也覺得郁堯?qū)嵲谑怯悬c不可救藥了,所以紛紛扭頭裝作沒看見。
“今天天真好啊,是個好天氣,這太陽可真太陽啊,這云可真白啊。”
“今天的靈氣真充足啊。”
然后郁堯就被揍了一頓。
郁堯鼻青臉腫的握著一把新的留影石,心滿意足的塞進(jìn)自已儲物戒當(dāng)中了。
郁堯:“還有一件事?!?/p>
“我不是閉關(guān)去修煉了,我是被困在那個地方出不來了。”
郁堯此話一出,其他人也察覺出了不對勁,之前他們還以為郁堯是突然境界松動,于是便找地方閉關(guān)去了。
畢竟修仙者閉關(guān),別說十幾年了,就連上百年的都有。
“嗯?你當(dāng)時的境界也有化神境了,還有能困住你整整十年的地方?”
郁堯點頭:“我當(dāng)時是跟著那一個有血線彎折構(gòu)成的人一起來到了那個山洞口,結(jié)果進(jìn)去之后并沒有看到那人,只有一汪寒潭,我還在里面撈了兩條魚?!?/p>
“之后我在想返回的時候就怎么也找不到出口了。”
“我直接把山洞給劈塌,然后就被困在那片秘境了?!?/p>
“沒別的辦法,我只能原地閉關(guān),最后還是利用雷劫將那個結(jié)界給劈碎。”
“我可是逃出來之后,第一時間就回來了,結(jié)果你們不關(guān)心我就算了,居然還罵我?!?/p>
掌門又開始內(nèi)疚:“誰讓你一開始不說清楚的?”
郁堯:“你給我說的機(jī)會了嗎?上來就要揍我??!”
掌門:“……”
“想要補(bǔ)償我的話也很簡單?!?/p>
郁堯伸手。
掌門這次自已心虛,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膹纳砩辖庀聛?,一堆法器放到他手上,其他長老也紛紛送上自已的特產(chǎn)。
“這幾個丹藥不小心混在一起了,什么功效的都有,你就當(dāng)盲盒吃吧,反正對身體沒壞處?!?/p>
郁堯:“???”
“這一打符送給你了,我新研究出來的,能夠秒行一里!”
郁堯:“???”
“我好像沒什么好東西,那這幾只兔子送你吧,想養(yǎng)著就養(yǎng)著,想烤了吃也行。”
郁堯身上又掛了幾只,長得像是被煙熏過的烏漆麻黑,五彩斑斕的兔子。
郁堯剛想夸這兔子長得還挺特別的,只見那兔子一張嘴,一股火苗直沖他而來。
郁堯:“???”
“啊……我找找哈……那就給你這個吧!”
郁堯脖子上又掛了一塊巨大的鐵板,上面還鑲嵌著幾個靈石。
郁堯脖子差點被壓斷:“這東西有什么用嗎?”
“可以當(dāng)板磚使,砸人很好用,特意還鑲了幾個靈石,亮晶晶的很好看?!?/p>
郁堯微笑:“收拾了一下儲物戒里干凈多了吧?”
長老們:“……”
他們表現(xiàn)的難道有那么明顯嗎?
郁堯也不管他們送的都是些什么東西,反正照單全收!
郁堯:“師兄,我說的事情,你有沒有頭緒?能不能推測出來是誰干的?”
掌門正頭痛著;“世界上能數(shù)得上名號的修煉者也就那寥寥幾個,而且每個都是德高望重,你除外?!?/p>
掌門說的時候又看了郁堯一眼。
郁堯:“……”
算了,今天高興,不和他計較。
“過了一遍,似乎沒有什么可疑的人選,境界太高的,現(xiàn)在基本上都已經(jīng)閉關(guān)準(zhǔn)備飛升的事情,或者已經(jīng)不管人世間發(fā)生的事了?!?/p>
“而且我想不通他為什么要故意把你關(guān)在那個地方,甚至還促使了你境界更進(jìn)一步,按理來說按照你平日里修煉的進(jìn)度來說,你想要再次升階,至少要等上百年的時間?!?/p>
郁堯感覺自已莫名其妙的又被罵了一句。
長老們也沒個頭緒:“會不會是魔界那邊的人呢?”
“應(yīng)該不是那邊一直都有人看守著,若有本領(lǐng)高強(qiáng)的大魔闖出來,我們不可能不知道啊。”
“那個秘境還能找的到嗎?”
郁堯搖頭:“找不到了,我出來第一件事就是返回尋找那個山洞,但他好像直接就存在于秘境當(dāng)中,當(dāng)我把秘境打破之后,那個山洞也隨著一起消失了?!?/p>
“周圍高深的可不僅僅只有大魔,還有……”
所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想到了一個人。
此時被鎮(zhèn)壓困在余山派山下的半魔。
余山派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封印陣法,以自身之力,以全派的靈力,將他死死壓在底下。
若他真逃出來的話……
掌門的眼神逐漸凝重。
那將是一場世界浩劫。
大家都想到了這種可能性,剛才還熱熱鬧鬧的大殿當(dāng)中,突然沉默下來,氣氛凝重的令人心慌。
掌門喊了主修陣法和符的兩位長老:“你們二人隨我下去看一下?!?/p>
“好?!?/p>
“師兄,有什么事情的話,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我們?!?/p>
掌門:“好,其他人就先回去吧,明天就要進(jìn)行決賽了?!?/p>
郁堯一路上清點著自已騙來的各種靈丹妙藥,一路返回桃源居。
不等他站穩(wěn)就聽見轟隆一陣巨響,風(fēng)景秀麗的桃源居瞬間被一陣巨大的灰塵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