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問完問題之后,等了片刻,也沒有聽到回復,狐疑的將手機拿到面前看了看,上面明明通話正常。
“穆總?”
郁堯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催促的聲音,嘴角勾的笑更加明顯了:“穆總怎么不回復呀?”
穆徹寬大的手掌用力掐在郁堯下巴上,很快,壓出一道紅?。骸坝魣??!?/p>
郁堯撇了撇嘴:“穆總好兇啊~還是讓姜堰燼出來陪我吧?!?/p>
姜堰燼在身體里激動的上躥下跳,根本不顧穆徹的反對,直接沖了出來,他是主人格,作為副人格的穆徹根本無法壓制。
姜堰燼干脆利落的掛掉電話,把礙事的手機扔到一邊,迫不及待的壓著郁堯的肩膀就親了下去。
郁堯沒想到姜堰燼冒出來的會那么突然,一下子被親的有些懵,但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次親吻他并沒有閉上眼睛,而是直勾勾的,眼含笑意的望著姜堰燼。
或者是在看隱藏在腦海深處的另一個人影。
穆徹和姜堰燼的身體感受是同步的,郁堯唇瓣的柔軟甜美一并印在他的腦海當中。
姜堰燼看著郁堯泛著紅暈的臉頰,忍不住的喃喃喊了聲:“哥哥……”
郁堯被這聲哥哥叫的渾身都顫栗起來,眼底的興奮幾乎快要溢滿了:“你剛才喊我什么?”
“哥哥?!?/p>
姜堰燼聽話的重復了一遍,腦袋在郁堯頸窩處蹭了蹭,抬起的眼睛里滿是強勢到有些執(zhí)拗的喜歡。
“哥哥……好喜歡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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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堯抬起指尖,輕輕的在姜堰燼眼角撫摸了一下。
這粘稠的情誼,他并不是沒有見過,但一般只出現(xiàn)在任務結束后,生死存亡之際。
姜堰燼第一次見面,甚至相處的時間都不到半個小時,那么濃的愛欲又是從何處而來的?總不會是憑空產(chǎn)生。
難道這個世界還有自已不記得的事情發(fā)生過?
郁堯睫毛抖了一下,掩蓋住逐漸沉下去的思考:“有多愛我?”
姜堰燼唔了一聲,腦袋歪了一下,神色間還帶著些幼童特有的稚氣,突然又咧嘴笑了起來,忍不住的蹭了蹭郁堯的耳垂:“可以把心剖出來給拿來玩的愛。”
“正好這里還有刀呢,哥哥如果不信的話……”
姜堰燼飛快的撿起扔在地上的刀,說著就要往自已胸口刺。
郁堯被他這說干就干的氣勢給嚇到了,刀尖已經(jīng)劃破了,衣服刺進皮肉當中。
郁堯暗罵一聲,沖過去就要抓刀子。
姜堰燼害怕鋒利的刀刃會傷到郁堯的手指,可惜的嘖了一聲,只好收回了剖心的手,刀尖上懸著一滴粘稠血液,將落未落 。
郁堯大驚,飛快的扯開姜堰燼的衣服想要檢查傷口:“姜堰燼?。∧闶遣皇钳偭???。∧阒恢廊绻呐K破了,你會死的?!”
姜堰燼看上去一點都不覺得自已剛才的行為是危險的錯誤的:“沒關系啊,只要哥哥你高興的話,死就死了?!?/p>
郁堯一把從他手上把刀子搶過來,然后扔的遠遠的。
“聽我話嗎?”
“聽!”
“以后不許再動刀子,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
姜堰燼顯然不想聽話。
郁堯只能放軟了聲音,用顫抖的手掌托住姜堰燼的側臉:“阿燼,你最聽哥哥話了,不是嗎?”
姜堰燼這才不情不愿的嗯了一聲:“我不碰了?!?/p>
郁堯獎勵似的在他嘴上親了一口:“很好,以后乖乖聽話,還會有其他……”獎勵。
在看清姜堰燼胸口的情況時,郁堯未盡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嚨口。
姜堰燼胸口處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痕,更多的都是針眼同一個地方,不知道扎了多少次才能留下傷疤。
而剛剛被匕首戳出來的傷口,此時還在流血,鮮紅的血液將白襯衫染成一片血紅,濕答答的貼在胸口處。
姜堰燼低頭看了一眼:“是不是很丑?”
郁堯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已的聲音:“怎么……這是怎么了?”
姜堰燼作為穆家的小太子爺,不應該從小千嬌萬寵嗎,為什么身上會有如此之多的傷痕?
郁堯處理傷口的手一直在抖,緊緊的抿著唇,一句話不說。
姜堰燼有些緊張的盯著郁堯,不停顫動的睫毛。
“穆徹!都怪你!為什么不把這些疤痕去除了?現(xiàn)在哥哥看到又要傷心了!”
——為什么要去掉?可是活著的證明。
姜堰燼:可是哥哥很傷心!我要怎么和他說?萬一他哭了怎么辦?
好在傷口并不深,清理過之后就不再流血了,郁堯用一塊紗布包裹好。
“姜堰燼,這傷口怎么回事?”
郁堯終于調整好了自已的心情,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
明明面前還是這一副樣貌,可眉眼間卻帶上了一絲清冷淡漠,還有抹不去的疲倦。
郁堯:“……”
“你又是誰?”
江寒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的開口:“姜堰燼害怕?!?/p>
又過了十幾秒,才像是回過神來:“江寒?!?/p>
郁堯:“……”
“沒了?”
江寒懶洋洋的瞥了郁堯一眼,看上去馬上就要閉上眼睡著了:“嗯?!?/p>
“所以這些傷口是怎么來的?”
江寒還是那副和我沒關系,讓我睡覺吧的表情:“做實驗。 ”
郁堯心中駭然,只是胸口一角,便有如此多的痕跡,那身上的其他地方呢?
誰敢拿小太子爺去做實驗?
姜堰燼到底是經(jīng)歷了什么?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人格。
人格定不是隨隨便便產(chǎn)生的。
——江寒:好了嗎?
——姜堰燼:問問他還生氣嗎?不生氣的話就讓你回來。
——穆徹:呵,膽小鬼,自已都不敢出去面對。
——姜堰燼:你出去?
穆徹不說話了。
江寒一副累極了的樣子:“你說不生氣?!?/p>
郁堯:“……???”
江寒言簡意賅,一個字都不想多說:“說?!?/p>
郁堯:“不生氣?!?/p>
下一秒,姜堰燼就被擠出來了。
江寒眼睛一閉就沉睡到意識深處,任由姜堰燼,怎么喊都不肯出來。
姜堰燼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哥哥?!?/p>
郁堯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為什么要躲我?”
姜堰燼低著頭絞著手指抬起眼皮,小心的瞅著郁堯:“怕你生氣?!?/p>
郁堯幫姜堰燼把衣服的扣子重新扣好,遮蓋住皮膚上那層層疊疊的傷痕:“我只是氣有人如此對你,我又不是生你的氣?!?/p>
“可是你會哭?!?/p>
“我不想看到你哭。”
姜堰燼眼珠向下撇了一下:“床上除外。”
郁堯:“……”
郁堯探身一口咬在姜堰燼下唇上面,不多時,舌尖散開一股鐵銹般的血腥味。
姜堰燼一點也不生氣,反而興奮的舔了舔自已的下唇,將擠出來的血滴一并舔入口中:“哥哥還要咬嗎?”
“咬哪里都行!”
郁堯一只手扶著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沿著胸口,往下探,再略過那塊紗布的時候,輕輕的揉了一下。
“你就不怕我給你咬掉嗎?”
姜堰燼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興奮的眼角都在抽搐,手掌在郁堯后頸上胡亂的揉捏撫摸,恨不得現(xiàn)在就開始實踐:“那就做成標本,讓哥哥永遠帶著?!?/p>
郁堯倒吸一口涼氣。
姜堰燼看著是乖,一口一個哥哥,瘋起來還真是不同凡響。
小草歪著腦子:“花花,標本是什么?”
001:“……”
差點忘了,還有個沒成年的孩子。
001把大屏幕上的畫面關掉,這樣自已也能感知到郁堯在做什么,只是小草不能再通過大屏幕看到了。
“你去看電視吧,這些事情和你沒有什么關系,不許不要再聽,不要再看了?!?/p>
小草哦了一聲,乖乖的把自已盤成麻花去看黃色大方塊的。
001松了口氣。
幸好小草是個傻蛇,非常好哄。
郁堯非常堅定的拒絕了這一個提議:“標本還是算了,哪有活的好玩?!?/p>
姜堰燼看起來還有些失望:“那好吧,哥哥不喜歡的話就算了?!?/p>
郁堯總算是松了口氣。
他真怕姜堰燼,二話不說就把自已絕育了。
“江寒怎么回事?”
姜堰燼回想了一下:“我很累的時候,他就出現(xiàn)了。”
郁堯點了點頭。
怪不得江寒一副老是快要睡著了的樣子。
“你身體里到底有幾個人格,你們可以相互溝通嗎?你作為主人格能夠控制其他人嗎?他們會消失嗎?”
姜堰燼把郁堯擠在沙發(fā)縫里,在他嘴上重重的親了幾口:“哥哥,你為什么老是關心他們?有我在你面前還不夠嗎?”
“你們不都是一個人嗎?我關心他們其實是在關心你?!?/p>
郁堯沒有了解過這方面的疾病,但身體里有那么多的人格,肯定是在某段時間里受到了極大的創(chuàng)傷,還有身上那些做實驗留下的傷口。
姜堰燼之前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事情才能留下如此慘重的后遺癥?
“目前就穆徹和江寒?!?/p>
“可以和他們溝通,我控制不了他們,但是能將他們壓到意識深處,暫時不出現(xiàn),穆徹很吵,他會罵我?!?/p>
姜堰燼委委屈屈的告狀。
“所以他下次出來的時候,你能不能少親他兩下?!”
穆徹:“……”
你讓助理給合作商的禮物里面放坨貓屎。
非要實驗巴豆和止瀉藥哪個更厲害?最后又拉又吐,嚴重脫水,在醫(yī)院輸了三天液。
看到有人裝機械的假肢很帥,不知道從哪搞了個斧頭,非要把自已小腿砍了。
穆徹想到這里,深吸一口氣。
只是罵兩句而已,姜堰燼到底在委屈什么?
穆徹看上去雖然脾氣不咋地,但應該也不是隨便罵人的樣子。
“他為什么要罵你?”
姜堰燼:“因為他很小心眼兒,我只是想玩一下,他都不讓我玩?!?/p>
——穆徹:姜堰燼,你敢把你做的那些事情和郁堯說一遍嗎?
——姜堰燼兇狠的壓下眉心:穆徹,你要敢讓她知道,我讓你永遠沉在意識深處!你不可能再見到他了。
郁堯知道現(xiàn)在也不能逼得太緊,親了親姜堰燼的額頭:“好,我知道了,等他出來之后我?guī)湍憬逃査?!?/p>
姜堰燼歡呼雀躍,連身后的尾巴都高高的翹了起來:“好誒!”
“我就知道哥哥最喜歡我了!”
進度值+1+1+1+1(42/100)
“哥哥,你今天開始就和我回家住吧!”
郁堯想了想原主那一家子:“好,是我需要回去取些東西?!?/p>
原主有一些很珍惜的小東西,需要取出來放好。
姜堰燼:“好啊,那我送你過去!”
穆徹踩下油門,車子嗡的一聲啟動。
“姜堰燼呢?”
穆徹:“……”
“他不會開車。”
其實會開車,但是會只開碰碰車,大路上橫沖直撞的,雖然沒出過事,但是穆徹從此以后就禁止他在開車了。
郁堯拉開安全帶系好:“這樣啊?!?/p>
“他可以感知到我和你說話嗎?”
穆徹看了一眼導航,將車子駛出車庫:“不一定,有時候他會睡覺,會淡化對外界的感知,若他清醒的時候就可以。”
“現(xiàn)在呢?”
穆徹強行壓下心里亂成一團的聲音,表情平靜:“興奮的跟條狗一樣。”
郁堯:“……”
車子在路上行駛了有十幾分鐘,在一個獨棟小別墅停了下來。
郁堯跳下車子敲了敲駕駛座的車窗,穆徹將車窗降了下來,挑了下眉,問他干什么。
郁堯把腦袋探進去吧唧在穆徹嘴上親了一口:“我馬上回來,你在這里等會我。”
郁堯一路小跑的推開客廳的門,來到屬于原主的房間,這里是雜物間改造的,空間很小,僅僅能放得下一張床和一個桌子,就連衣柜都是用幾個箱子拼起來的。
郁堯從箱子里面抱出來一個木箱子,這里面就是原主所有的積蓄和珍藏的東西了。
郁堯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被人喊住了。
“郁堯?你怎么回來了?”
郁堯回頭看了一眼,是原主那個父親,在外風流成性生下郁堯,帶回來之后又不負責隨意扔到一邊當條狗一樣養(yǎng)大。
“什么事?”
郁沙比這是頭一次將目光集中在自已這個兒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