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之淵耳邊一片嗡鳴,根本聽不清楚郁堯在說什么,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終于恢復了正常。
醫(yī)生的交談聲化做一團虛影,耳邊只剩下郁堯擔心的詢問。
“還好嗎?是不是特別疼啊?”
醫(yī)生用特制的紗布將后頸包裹好:“這段時間一定不可以隨意動用腺體,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會恢復的?!?/p>
“手術安排在了明天,具體還要等化驗結果出來?!?/p>
“今晚12點之后注意不要再吃喝了?!?/p>
醫(yī)生交代完要注意的事項之后,就趕快將已經(jīng)放進冷凍箱里,剛提取出來的腺液送往實驗室做檢測。
郁堯捏住謝之淵的指尖:“剛才是不是特別的疼啊?你現(xiàn)在手都還在發(fā)抖呢?!?/p>
謝之淵說話的聲音還有些沙啞,渾身蔓延的鈍疼,還沒有完全的消失,明明針是扎在腺體的,但疼痛卻是來自于全身,上到皮膚下到骨頭縫,沒有一處不再忍受著煎熬。
短短一分鐘的時間,謝之淵卻像是經(jīng)歷了好幾天的痛苦一樣。
“郁堯,我之前咬你脖子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很疼?”
郁堯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已的脖子,全靠護花使者,雖然被咬破過那么多次,但是一點疤痕都沒留下,后頸的皮膚依舊光滑細嫩:“還好,其實習慣了之后也就不怎么疼了。”
“抱歉,以后我會多注意的?!?/p>
郁堯仰著腦袋在謝之淵嘴上親了親:“咬脖子是你們Alpha的本能,不用特意去克制?!?/p>
顧沉州:“嘖,都要手術了,你們兩個還在這兒秀恩愛。”
郁堯一驚,猛地回頭就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影站在門口。
顧沉州一臉看熱鬧的表情,而白樂歌已經(jīng)滿臉通紅,垂著腦袋不敢看。
郁堯臉也變紅了,掙扎著要從謝之淵懷里出來,但是被摟的更緊。
謝之淵絲毫不介意有外人在,又低頭在郁堯嘴上親了兩下:“來了就坐下吧?!?/p>
顧沉州:“我來看看你手術準備的怎么樣了?”
白樂歌紅著臉把手里的果籃放在床頭桌。
郁堯突然被人看到和謝之淵親密的樣子,現(xiàn)在也正害羞呢,把臉埋在謝之淵懷里假裝自已是個蘑菇。
顧沉州:“安排好了就行,我來看看有沒有需要我能幫忙的。”
謝之淵:“原來的還確實是時候?!?/p>
“白樂歌,明天我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可以嗎?”
顧沉州:“???”
你不找我?guī)兔?,你找我老婆?/p>
白樂歌紅著臉點了點:“當然可以了,有什么事你盡管說就行?!?/p>
“明天手術的時候能不能麻煩你在醫(yī)院陪著郁堯,我怕他會害怕。”
郁堯忍不住冒出一個腦袋,為自已辯解:“你做手術我才不怕呢?。 ?/p>
謝之淵取笑:“昨天晚上是誰緊張的睡不著覺,一直在床上翻來覆去,還時不時的過來摸我的腺體?”
郁堯大驚失色:“你沒睡著嘛?!”
謝之淵無奈:“就你平均三分鐘在床上滾一圈的頻率,正常人都睡不著?!?/p>
郁堯:“……”
白樂歌也忍不住低聲笑了笑:“表哥,這是擔心你,畢竟這個手術還是有些風險的。”
“放心吧,我明天一早就會來醫(yī)院陪著表哥?!?/p>
顧沉州:“我也來。”
白樂歌:“你明天公司不是有股東大會要開嗎?助理說你不能缺席?!?/p>
顧沉州:“哦,就缺。”
白樂歌:“……”
顧沉州的任性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白樂歌特別熟練的哄他:“股東大會很重要,而且我只是來醫(yī)院陪著表哥而已,又不是去做什么危險的事情,醫(yī)院安保人員那么多,沒什么事的?!?/p>
謝之淵:“放心吧,明天我會安排好人保護他們兩個了,像上次那種事情絕不可能在我眼皮底下再出一次?!?/p>
顧沉州:“我就是不想開會而已。”
白樂歌:“一時間都已經(jīng)定好了,各個股東都通知了,甚至還有專門從外地趕回來的,是你說不開就能不開的嗎?不要任性。”
郁堯震驚,悄咪咪的趴在謝之淵耳邊:“他倆到底誰才是Omega啊?”
謝之淵同樣小聲的動靜:“寶寶,其實你的聲音他們都聽得到?!?/p>
郁堯:“……”
好了,這下子徹底沒臉見人了。
……
……
謝之淵在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郁堯緊張的手,心里全都是汗,一直追著到手術室門口,然后被護士隔開。
“謝之淵!一定要活著出來啊,不然我就去找新男朋友了??!”
謝之淵還沒來得及說話,手術室的大門就已經(jīng)被關上了。
白樂歌:“表哥,你好敢說呀?!?/p>
郁堯瀟灑的甩了甩頭,一臉的自信:“我這是在激勵他,而且等他出來之后,手術休養(yǎng)期間是不能用信息素的,等他恢復之后,早就忘記這件事了。”
白樂歌:“……”
真的會忘記嗎?
總覺得表哥在某天會變得很慘。
這次手術持續(xù)的時間特別長,郁堯中間只勉強喝了點水,還是白樂歌勸了半天才肯喝的。
一直到夜幕降臨,緊閉的手術室門才總算被打開了。
謝之淵脖子上裹著厚厚的紗布,還在昏睡。
醫(yī)生進行了一整天,高強度精密的手術,出來的時候伸手扶住了墻,差點站不穩(wěn):“恭喜啊,手術特別順利,后續(xù)只要按時體檢和吃藥,身體基本恢復正常?!?/p>
郁堯腿一軟,也差點趴在地上。
白樂歌:“謝謝醫(yī)生,辛苦你們了。”
醫(yī)生摘下口罩,鼻梁上已經(jīng)被壓出了深深的一條痕跡:“我們要多謝謝先生才對,這將是全國第一例信息素紊亂癥治愈的患者,為未來醫(yī)個病的治愈提供了非常的的幫助?!?/p>
郁堯跟著推車,一路回到病房。
謝之淵身上很快被貼滿了各種監(jiān)測身體狀況的儀器。
郁堯看著謝之淵干裂蒼白的唇瓣,伸手撓了撓他的掌心。
“要快點醒過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