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國議事舉行的很順利。
在神明的威脅下,七大皇朝前所未有的團結(jié)。
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如果還要各自為戰(zhàn),想著怎么在即將來臨的大劫之中獲取利益,那么等待所有人的必將是毀滅。
如今七國,北齊的實力當之無愧是天下第一。
自然而然的,北齊便成為了這次抵御神明降臨的先鋒和領袖。
集結(jié)天下諸國的實力,共同對抗神明。
最終商討出來諸多策略。
首先第一點自然是發(fā)展實力,李天策明確告訴眾人,九州還剩最后的六十年時間。
在這六十年的時間內(nèi),務必想盡一切辦法提升實力。
各大皇朝放松對于江湖勢力的打壓和封鎖,放開對于功法秘籍的敝帚自珍。
廣傳仙武劍各脈大道,成立諸多激勵天下修行者的獎勵機制,著重培養(yǎng)頂級天才。
等等一系列的提議被確定。
但最后卻在一條議題上發(fā)生了分歧。
作為新生的一脈大道,何道哉在議事上提出讓文道廣傳天下諸國,讓書院在七大皇朝之內(nèi)分別興建分院,以此來傳播文脈大道。
可這一條提議卻并未受到所有人的一致通過。
唯有東吳和西蜀同意,其他的南離、南楚、西梁和北燕都拒絕了何道哉的提議。
何道哉和李仲明、陳淵在議事上舌戰(zhàn)諸國,企圖說服他們。
表示作為新誕生天道認證的一脈大道,文脈如今正處于最具有活力的階段。
文脈氣運在這個階段是最容易撼動的。
而且有文祖布下的文以載道,但凡文脈修行者有所感悟和觸動,便會直接降下文脈氣運。
也就是說,在這個時期,文脈是最容易培養(yǎng)出一大批初代頂級修行者的。
如果整個九州七國都能像傳播仙道、武道和劍道那樣去傳播文道,九州的整體實力必定會邁入一個新的臺階。
到時候抵御起神明來也絕對更有把握。
可就算他們?nèi)齻€說的再如何頭頭是道,其余四國依然不為所動。
議事會場之內(nèi),北燕一名參加議事的劍修當場便出言譏諷道:
“呵...不過是一群舞文弄墨的書生而已,如果是盛世太平,或許還有你們發(fā)揮的余地,可現(xiàn)在大劫將至,難道那些神明還會跟你們?nèi)ニW炱ぷ又v道理?”
這位劍修的話其實也代表了大多數(shù)在場修行者的心聲。
雖然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九州天地新誕生的一脈大道就是文道,可文道畢竟沒有真正走到天下人的眼前。
他們并不清楚文道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依舊停留在讀書人只能舞文弄墨刷嘴皮的印象上。
見此,何道哉三人也不惱,這個局面他們剛來的時候就猜到了。
何道哉站起身,正打算跟這位一品劍修好好論論,陳淵卻拉住了何道哉的衣角,笑道:
“大師兄,你是我文脈除了先生之外輩分最高之人,哪用得著你來出面?”
何道哉聞言笑著點了點頭,隨后便安然坐下。
如果是要論道,何道哉不怕在場任何人。
但對于眼前這位劍修來說,論道顯然不能讓他心服口服,說到底還是要看實力。
陳淵雖然是他和李仲明的師弟,但現(xiàn)在修為早已超越了他們兩個。
距離那文脈君子之境,也只差半步了。
而且因為是陸承安最早帶在身邊的弟子,陳淵身上蘊含的文脈氣運在陸承安所有弟子中也只是僅次于陸寧兒而已。
別說是一位一品劍修,就算是一位地仙境的劍修,陳淵就算不動用‘仁’字卷,也未必沒有一戰(zhàn)之力。
看著陳淵走到議事會場中央,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帶著幾分好奇。
陳淵的名聲可不小。
除了是文脈大賢之外,他還在異魔戰(zhàn)場上鎮(zhèn)守北境抵御魔族,立下過極大的功勞。
另外還在前一段時間問道青云山,直面希夷仙宗神游境希夷老祖,甚至直接怒罵希夷老祖老東西。
最后還能全身而退。
就沖這份壯舉,在場便沒有人會輕視他。
不過不輕視歸不輕視,對于陳淵的實力大家都沒有具體的概念。
希夷老祖放過他,在眾人看來更多的還是因為他是北齊宗學大賢的身份,希夷仙宗擔心北齊朝廷報復,所以才會放過他。
此時直面一位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品劍修,而且還是與北齊從來不對付的北燕劍修,在場眾人幾乎沒幾個覺得陳淵會是他的對手。
那位北燕劍修見陳淵走了出來,冷笑了一聲。
也走到了會場中央,不屑笑道:
“原來是子淵大賢,怎么?難道你還想跟我這個只認劍的劍修講講你們文脈的道理?”
陳淵聞言笑了笑,搖頭道:
“那倒不必,講了你也聽不懂,聽懂了也不愿做,做了也未必做得對,就算碰巧做對了你也不見得會認可我的道理,與其如此,倒不如別那么麻煩?!?/p>
陳淵這一連串的話頓時讓這名劍修有些大腦發(fā)蒙,一時間根本反應不過來。
四周各國參加議事的人皆會心一笑,讀書人的嘴,還真是堪比神游巔峰的實力。
北燕劍修大怒,本命劍直接破體而出,直指陳淵道:
“酸書生,只會耍嘴皮子嗎?”
陳淵雙手背在身后,面對北燕劍修的飛劍始終神色如常怡然不懼。
“對你,耍耍嘴皮子就夠了...”
如此譏諷,身為一名劍修如何受得了?
但此地畢竟是議事會場,他再怎么大膽也不敢直接出手,總歸是需要一個理由。
北燕劍修沉聲道:
“好,既然如此,你可敢跟我比試一場?”
陳淵眼前一亮,等的就是這句話,隨后上前一步道:
“有何不敢?”
北燕劍修聞言大喜,既然如此,那他再出手別人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身上劍氣爆發(fā),眼看就要動手。
陳淵立即出聲道:
“慢著...”
北燕劍修皺眉怒道:
“你還要如何?”
他現(xiàn)在是一句廢話都不想跟陳淵說了,實在是說不過。
陳淵目光穿過北燕劍修,落在北燕席位那位領隊之人身上,笑問道:
“既然要動手,光這么打多沒意思,不如咱們下點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