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進(jìn)入龍巢秘境的人,都會被無處不在的虛空之力無聲無息中傳送到一個個奇奇怪怪的試煉場。
有像慕云舒一樣的五行之一的試煉場,也有五行之外的風(fēng)、雷試煉場。
甚至還有針對神魂幻境的試煉場。
可以說這座龍巢秘境內(nèi)的試煉場幾乎涵蓋了所有修行路上的一切難題。
由此也可以說明,當(dāng)年的真龍族究竟有多么強(qiáng)大。
若一條幼龍能夠完成這座島上所有的試煉場試煉,那它究竟能夠達(dá)到一個怎樣的層次?
不過在這些進(jìn)入龍巢秘境的人中卻有一人例外。
那就是陸承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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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火試煉場內(nèi),那座火山口的平臺上,陸承安的身影憑空浮現(xiàn)。
他臉色泛白,呼吸急促。
顯然,從潺曲河水府洞天趕到這里還是讓他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陸承安顧不上自已的問題,看著眼前那具焦黑的身體,正要施法為其療傷。
可就在此時,一股極其強(qiáng)大的排斥力作用在他身上。
不僅要壓制他的力量,還要將他直接擠出這座天火試煉場。
陸承安眉頭緊皺,正打算施展文祖手段反鎮(zhèn)壓,忽然間,他懷中涌現(xiàn)出一縷七彩光芒。
夢幻般的七彩光芒籠罩全身,那股壓制和排擠的力量頃刻間煙消云散。
陸承安有些詫異,拿出懷中那片七彩鱗片,看著上面的七色光芒若有所思道:
“難道這片鱗片與此處秘境也有聯(lián)系?”
只是此時不是探索這些的時候。
眼前慕云舒都被燒成焦炭了,只剩下最后一口氣吊著。
陸承安抬手一招,一縷真氣托著慕云舒的身體,隨后飛出了火山口落在山腳下的巨石上。
小心翼翼的將她放置平穩(wěn)后,拿出文器毛筆開始不斷書寫。
一句句詩篇浮現(xiàn),無限生機(jī)彌漫,落在慕云舒身上。
不僅如此,就連巨石邊上的地面都浮現(xiàn)出一抹生機(jī)。
很快,慕云舒的身體便有了反應(yīng),焦黑皮膚下的血肉在蠕動,一點點撐開了壞死的皮膚。
一道道裂紋輕輕裂開,看上去不禁令人頭皮發(fā)麻。
她體內(nèi)被灼燒的不成樣的經(jīng)脈和五臟六腑也開始恢復(fù),血肉之中還多了一抹瑩瑩紅光,顯然比之前更加強(qiáng)大,對于火氣的抗性也更高了。
大約一個時辰后,陸承安松了口氣。
萬幸他之前送給了慕云舒一塊竹牌,否則此時慕云舒恐怕都已經(jīng)化為焦炭了。
看著慕云舒凄慘的模樣,陸承安不禁有些惱怒。
他明明都交代過,若遇到實在扛不過去的危險就主動折斷竹牌,他會盡力前來相救。
可他分明感應(yīng)到自始至終慕云舒都未曾主動動用竹牌,而是他留在竹牌中的一縷意志感應(yīng)到慕云舒的危險自主相護(hù)。
所以他才能能感應(yīng)到慕云舒出現(xiàn)危險。
同時陸承安也不由得慶幸,他一時心血來潮點化了那只小泥鰍。
因為小泥鰍,他才有進(jìn)入潺曲河水府洞天的機(jī)遇,才有得傳《虛空經(jīng)》的機(jī)緣。
正是因為《虛空經(jīng)》入門,讓他能遠(yuǎn)距離虛空穿梭,他才能這么快趕到這里。
并且憑借竹牌的感應(yīng)準(zhǔn)確的傳送到天火試煉場。
這所有的巧合中哪怕只有一條出現(xiàn)意外,他都來不及救下慕云舒。
這世上之事,因果緣法才是最難以看透的力量。
一啄一飲,皆有定數(shù)。
圣人無為,遵天時天道,師法自然,或許正是因為圣人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就有荀子所說的那句: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萬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養(yǎng)以成。
遵循天道自然,并加以利用,才能平和長久,不出紕漏。
對人,對物都是如此。
慕云舒身上的傷勢基本穩(wěn)定,氣息也漸漸強(qiáng)盛起來。
陸承安揮了揮手,輕柔的力量褪去了她身上那些被燒焦的外皮,露出慕云舒新生后尚且粉嫩的胴體。
此時此地,陸承安也顧不得男女之別,連忙撿起慕云舒的衣服幫她穿戴好。
隨后坐在一旁等著她醒來。
趁這個時間,陸承安稍稍嘗試了一番,他發(fā)現(xiàn)以他對《虛空經(jīng)》的掌握,竟然無法以穿梭虛空的方式離開這一片試煉場。
這里的虛空早已被攪亂,虛空之力混亂不堪。
以他現(xiàn)在尚且不算十分精通的《虛空經(jīng)》,根本沒把握在穿梭時精準(zhǔn)定位。
若是強(qiáng)行嘗試,恐怕會有誤入虛空亂流之中的風(fēng)險,從此找不到歸途。
既然如此,那就既來之則安之,肯定還有其他的方法。
幾個時辰后,慕云舒終于有了動靜,鼻腔中發(fā)出一聲輕哼。
呢喃著吐出一個字。
“水...”
陸承安連忙以神通招來清水,化作一絲細(xì)流落在她的嘴唇。
一點點滋潤慕云舒的口腔和咽喉。
過了一會兒,慕云舒總算是漸漸恢復(fù)了意識。
漸漸睜開了雙眼。
在看清陸承安的面目之后慕云舒明顯一愣,然后詫異道:
“???我這是死了都能夢到你?不是吧?我還沒有這么喜歡你吧?”
正要問候她是否好一些的陸承安臉色一僵,滿是錯愕。
“???你...你說什么?”
慕云舒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扭了扭脖子。
然后四處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陸承安身上。
“還是...你也死了?你怎么回事?堂堂文祖,就這么英年早逝了?”
陸承安啞然失笑,正要解釋,慕云舒卻擺了擺手道:
“好了好了,死都死了,就別要面子了?!?/p>
“咱們這也算是生死相依了吧?嘿嘿...”
“你說這世上會不會有投胎的事?”
“如果投胎,咱們倆能投到一起嗎?”
“做兄妹?還是夫妻啊...”
“總不能是姐妹吧...”
“我...”
聽她滔滔不絕,陸承安連忙道:
“停...慕姑娘,能讓我說句話嗎?”
慕云舒一把勾住了陸承安的脖子,笑嘻嘻道:
“說罷,死都死了,也別害羞了,想說什么大膽的說出來,本姑娘都答應(yīng)你...”
陸承安無奈的搖了搖頭,從脖子上把慕云舒的手臂拿了下來。
然后后退了一步,笑道:
“慕姑娘不如先掐自已一下試試。”
慕云舒一愣,有些疑惑。
但還是伸手在自已腿上狠狠一掐,那力度,看得陸承安都忍不住頭皮發(fā)麻。
這姑娘對自已是真的恨...
“啊...嘶...好痛...”
慕云舒一下子跳了起來,不斷地斯哈倒吸冷氣。
隨后她便反應(yīng)過來,開始檢查自已的身體。
直到感覺到體內(nèi)神凰劍的存在她才意識到是自已弄錯了。
“我...沒死?”
“這都沒死?我都看到自已燒焦了...”
陸承安無奈笑道:
“如你所見,你還活著?!?/p>
慕云舒抬頭看了陸承安一眼,頓了片刻,隨后臉頰唰的一下變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