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安沒有理他,而是起身徑直向那修仙者走去。
另外兩位武夫瞬間警惕,抽出佩刀攔在同伴身前,厲聲道:
“站住,你想干嗎?”
另一位直接揮刀上前,怒道:
“還用問?他就是守在這等我們的,你們快走,我攔住他...”
只是還不等他靠近,陸承安輕聲道:“定”。
兩名武夫便瞬間被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那名修仙者見狀大驚,不由得面如死灰,心中絕望。
他強(qiáng)行運(yùn)功,打算殊死一搏,可體內(nèi)早已空空如也,再也凝聚不起半點(diǎn)靈力。
就在絕望之時,他卻聽到陸承安的聲音道:
“別急,我給你看看傷勢?!?/p>
還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便感覺到一股清涼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匯聚到他的身上。
體內(nèi)那一塌糊涂的傷勢轉(zhuǎn)眼間便穩(wěn)定住了。
不僅如此,他還感覺到早已破損的經(jīng)脈都開始慢慢修復(fù)。
青年震驚的看著陸承安,他明明沒有看到陸承安做了什么,只見他只是嘴唇輕輕念叨,自已的傷就恢復(fù)大半。
此時青年才明白,陸承安根本不是什么殺手,而是一位隱世高人。
“你的傷很重,想要痊愈還需要一定的修養(yǎng),這段時間不可再動用靈力?!?/p>
做完這些后陸承安便回到了自已位置上,揮了揮手,兩名武夫便恢復(fù)了行動,面前的火堆也重新亮起。
方才那一幕兩人都看在眼里,此時眼中也滿是難以置信。
連忙跑到同伴身邊,查看他傷勢,見果然好了很多,這才徹底放心。
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后不約而同的來到陸承安面前單膝跪下,抱拳道: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p>
陸承安擺了擺手道:
“小事,你們先起來,我有事問你們?!?/p>
兩人站起身垂手而立,臉上滿是緊張。
陸承安見狀笑了笑道:
“別怕,我沒有歹意,你們坐下吧,咱們慢慢說。”
兩名武夫回頭看了眼身后的青年,修仙者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
“前輩既然讓你們坐下那就坐下。”
兩人點(diǎn)頭稱是,然后才一左一右的坐在青年身邊。
青年指了指火堆,欲言又止。
陸承安笑道:
“無妨,他們要來就讓他們來吧?!?/p>
青年知道陸承安手段高超,想必也不會怕,也不再堅持。
“前輩要問什么就問吧,能說的我們一定說。”
陸承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再次打量了三人一番,隨后問道:
“你們可是官吏?是隸屬蛛網(wǎng)還是暗衛(wèi)?”
三人面面相覷,不敢輕易回答。
仙道青年猶豫一番后才回道:
“我等是朝廷暗衛(wèi)玄衣使。”
青年沒有否認(rèn),陸承安既然問出這個問題自然就已經(jīng)看出了他們的身份。
這一點(diǎn)很好確認(rèn),因為那兩名武夫手中的刀都是朝廷特制官刀,除了禁軍之外只有暗衛(wèi)和蛛網(wǎng)的碟子才能使用。
陸承安繼續(xù)問道:
“你們是從虔化縣來的?”
三人心頭一凜,眼中滿是警惕。
陸承安見他們這副模樣心中便有了答案,于是笑道:
“既然是暗衛(wèi)的人,誰敢對你們動手?”
其中一位寬臉武夫怒道:
“哼,一幫亂臣賊子而已?!?/p>
他剛一開口,那仙道青年便瞪了他一眼。
寬臉漢子連忙住嘴,不敢再說話。
陸承安笑了笑,心中大概有了計較。
“虔化縣縣令李仲明你們可知道?”
青年回道:
“那是自然,李大人在虔化縣無人不知?!?/p>
陸承安聽得出來,他的語氣里明顯帶著敬重的味道。
再看另外兩位的眼神,也差不多。
陸承安心中欣慰道:看來這小子為官一方,做的還不錯...
陸承安正要再問,卻忽然停了下來,轉(zhuǎn)頭看了眼屋外。
隨后笑道:
“正好,聽聽他們怎么說。”
聞言三人不禁猛地起身,望向屋外大驚失色。
青年咬了咬牙,決定賭一把。
走到陸承安面前道:
“前輩既然出手為在下療傷,那就說明前輩乃是慈悲之人,我等三人肩負(fù)重任,不能死在這,還請前輩出手相助,我等入京后必定會稟明陛下,為前輩請功?!?/p>
陸承安擺了擺手道:
“別急,等他們到了再說。”
見陸承安如此輕描淡寫,再加上方才他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青年只好強(qiáng)忍著逃走的沖動坐了下來。
兩名武夫焦急道:
“大人...”
青年搖了搖頭,目光看向其中一位背后的包袱,眼神凝重。
對方會意,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三人坐在火堆前,默默運(yùn)功調(diào)息,等待著即將來臨的變故。
只是他們沒想到,這一等竟然等了小半個時辰。
直到聽到腳步聲仙道青年才確信敵人來了。
他不禁震撼的看了眼陸承安,按照這個時長和對方的速度來看,陸承安至少在對方離這里還有十幾里遠(yuǎn)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
這是什么洞察力?
“難道...他竟是一位煉神境的上三品高手?”
除了這個可能他想不出其他的原因,唯有進(jìn)入煉神境,神魂之力能夠洞察身邊天地的高手才有可能做到這一步。
來的人不少,足足二十多個。
全都是入了品的高手。
其中五個更是六品之上的高手,還有一位五品武夫。
也難怪他們?nèi)齻€會如此狼狽。
看到火堆邊的幾人,追兵立即將整個屋子圍了起來。
為首那位五品仙道越眾而出,指著屋內(nèi)的仙道青年道:
“千衛(wèi)大人,我家主上說念你修行不易是個人才,愿再給你一個機(jī)會。把賬本交上來,我田家可以給你留個一品供奉的席位,如若不然...”
仙道青年臉色陰沉,一言不發(fā)。
雙方氣氛凝重到極點(diǎn)。
那些追兵也都知道困獸猶斗的道理,一個個嚴(yán)陣以待,生怕這位實力不俗的玄衣千衛(wèi)還有一戰(zhàn)之力。
到時候死了可就白死了。
仙道青年身邊的那位寬臉武夫上前一步,怒斥道:
“你們田家好大的膽子,竟敢圍攻暗衛(wèi)玄衣使,就不怕抄家滅門嗎?”
田家仙道高手聞言嗤笑一聲,回道:
“暗衛(wèi)玄衣使?這里可是寧都府,與天都城相隔萬里之遙,就算是天子又能拿我們怎樣?”
寬臉中年怒目而視,卻無言以對。
對方說的對,就算田家殺了他們這些暗衛(wèi)玄衣使,再將他們的死推到鬼怪身上,朝廷也拿他們沒辦法。
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陸承安心中已經(jīng)大概猜到了一些信息。
陸承安站起身拍了拍衣褶,走到屋外,看著那位田家仙道高手淡淡問道:
“你們也是從虔化縣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