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慕白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目光里滿是狂熱的贊嘆,他將整個計劃的脈絡(luò)梳理得清清楚楚:
“第一步,我們讓瑤瑤先‘歷經(jīng)艱險’地把那份‘畫龍不點睛’的修復膏配方‘偷’出去。趙家拿到后,必然會去找全世界最好的實驗室進行成分比對,結(jié)果會發(fā)現(xiàn),和市面上流通的‘凝悅’正品膏體一模一樣!他們會徹底相信,自己拿到了核心技術(shù),然后就會像打了雞血一樣,投入血本去建廠、生產(chǎn)、宣傳他們的產(chǎn)品!”
“第二步,就是最關(guān)鍵的‘下餌’!”陳慕白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興奮,“我們掐準時間,就在港市展銷會產(chǎn)品送審截止日的前一天,讓瑤瑤再次十萬火急地聯(lián)系林晚晴!”
他模仿著陳瑤焦急的語氣,惟妙惟肖地說道:“晚晴姐!不好了!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凝悅’這次送審的產(chǎn)品,不光有修復膏,還有一個叫‘靈露’的激活精華水!他們對外保密,是準備在展銷會上當王炸用的!”
“這個時間點,卡得死死的!”傅清寒接過話頭,眼中閃爍著精光,“趙家在得知這個消息后,會立刻去組委會核實,發(fā)現(xiàn)我們確實備案了兩款產(chǎn)品。這會讓他們對這個‘秘密武器’的存在深信不疑!”
“所以,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在展銷會開始前,拿到‘靈露’的配方!”
白凝凝也笑著補充道:“沒錯!而且,當瑤瑤把‘靈露’的配方‘偷’出來給他們時,距離展銷會開幕,可能就只剩下不到二十四小時了。這么短的時間,他們根本來不及進行復雜的長期穩(wěn)定性測試和毒理實驗?!?/p>
陳慕白扶了一下眼鏡:“而且這個時候,他們自己仿制的面霜已經(jīng)作為參展產(chǎn)品,提交上去并封存了!所以,他們唯一能做的、最快速的驗證方法,就是立刻去市面上買一瓶我們真正的‘凝悅’修復膏正品,然后用我們給的‘靈露’配方,現(xiàn)場調(diào)配出樣品,滴在正品膏體上進行試用!”
“而這個實驗的結(jié)果……”傅清寒的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必然是讓他們欣喜若狂的‘效果翻倍’!”
“他們會親眼見證‘神水’的神奇效果,會百分之百地相信,自己拿到了可以逆天改命的王炸!”蘇文赫也激動地接話道,“他們會以為,只要在展銷會上,把‘靈露’和他們的‘玉肌膏’結(jié)合,就能復刻出這種奇跡!”
“沒錯!”傅清寒的聲音冷酷而又決斷,“時間緊迫,規(guī)則限制,再加上‘成功實驗’帶來的巨大誘惑,會讓他們喪失所有理智。他們不會去想為什么會這樣,只會想方設(shè)法地,把這瓶‘神水’帶進展銷會現(xiàn)場?!?/p>
“比如,”白凝凝狡黠地眨了眨眼,“展銷會的規(guī)則不允許臨時帶入不明液體。那他們會不會……把大量的‘靈露’精華水,提前浸泡在一些看似無害的化妝棉或者濕巾里帶進展銷會呢?”
陳慕白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個主意不錯。不過,趙宇軒那個草包,腦子能轉(zhuǎn)過這個彎嗎?萬一他想不到這么‘聰明’的辦法,那我們的好戲豈不是唱不成了?”
傅清寒聞言,冷峻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一絲戲謔的笑意。他伸出手,寵溺地捏了捏妻子的小臉,然后才不緊不慢地說道:
“他想不到,我們可以‘幫’他想?!?/p>
他看向陳慕白,那雙深邃的黑眸里,閃爍著腹黑到極致的光芒。
“你告訴瑤瑤,當她把‘靈露’的配方交給林晚晴之后,一定要記得‘不經(jīng)意’地提一嘴?!?/p>
傅清寒惟妙惟肖地模仿起了一個又蠢又急、生怕自己功勞被埋沒的小姑娘的語氣:
“哎呀,晚晴姐,這個‘神水’的配方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的!你們可得趕緊想辦法用上??!我聽說展銷會不讓帶液體進去,你們要是帶不進去,那我這番辛苦……豈不是白費功夫了?”
他頓了頓,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補充道:“甚至,她還可以再‘天真’地加一句——‘要不……你們把它倒在化妝棉上帶進去?我媽不讓我化妝,我平時就是這么偷偷帶化妝品去學校的,可方便了!’”
“噗——哈哈哈!”
這一次,連一向沉穩(wěn)的蘇文赫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陳慕白更是笑得直搖頭:“清寒,你這招……太損了!簡直是手把手地教他們怎么往火坑里跳??!”
“這叫兵不厭詐。對付蠢貨,就要用蠢貨能理解的方式?!备登搴恼Z氣平淡,卻透著一股理所當然的霸道,“我們不僅要給他挖好坑,還要在坑邊上撒滿鮮花,插上彩旗,再配個大喇叭循環(huán)播放‘免費跳坑,送別墅豪車’,生怕他看不見,跳不進來?!?/p>
白凝凝也興奮地拿起電話,準備跟陸澤遠商量的妻子,“我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京市的陸大哥!需要他那邊最精密的儀器進行數(shù)據(jù)模擬。保證給趙家送上一份天衣無縫的‘大禮’!”
傅清寒點頭,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凝凝,辛苦你和澤遠了,你的配方才是此次計劃的核心?!?/p>
他轉(zhuǎn)頭看向陳慕白,繼續(xù)完善著這個計劃的細節(jié):
“慕白,這件事,京市的生產(chǎn)線的改造,必須在絕對保密的情況下進行。所有參與的技術(shù)人員,都要簽最高級別的保密協(xié)議。同時,讓陳瑤那邊,可以開始行動了。但要讓她‘演’得逼真一點,多失敗幾次,最后再‘艱難’地拿到配方,這樣才不會引起林晚晴的懷疑?!?/p>
“承熙,蘇文赫,”他的目光轉(zhuǎn)向兩人,“你們的任務,是動用你們所有的情報網(wǎng),盯緊趙家和霍家的動向。我要知道他們每一次接觸的細節(jié),尤其是他們關(guān)于‘合作’的任何協(xié)議內(nèi)容。這會是我們將來反擊時,最重要的武器。”
“至于瑤瑤那邊,”他看向陳慕白,“告訴她,讓她放心大膽地去‘演’。演得越驕縱、越愚蠢、越像個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的蠢貨,越好。她越是這樣,林晚晴和趙家就越是會放松警惕?!?/p>
“等到展銷會那天,當著全港市媒體的面,當他的‘新品’淪為笑柄之時,趙家就會明白真的假不了。到時候,”傅清寒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趙承熙的身上,“就是你這位‘已死’的太子爺,王者歸來,收復失地,清理門戶的最好時機。”
趙承熙在一旁聽著,看著眼前這個將人心和詭計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男人,他現(xiàn)在無比慶幸,自己是站在傅清寒這一邊。
如果是作為他的敵人……趙承熙簡直不敢想象,會是怎么被碾壓的絕望。
這個男人真正可怕的,不是他軍方的背景,不是他那令人膽寒的身手,而是他智近多妖的謀略。
他現(xiàn)在有點明白,大家會這么信任他,白凝凝為什么會愛慕他。
這個男人心深似海,是擎天之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