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以為傅家兩房都要絕嗣的情況下,這個孩子,就是整個傅家唯一的希望!是她后半輩子唯一的指望!是名副其實、獨一無二的“金孫”!
“孫子……我還有孫子!我還有孫子?。 敝苡穹蚁袷钳偭艘粯?,嘴里喃喃自語,原本渙散的眼神,瞬間被一種狂熱的、孤注一擲的光芒所取代!
她猛地推開身邊的人,沖到還在接受調(diào)查的丈夫傅建軍面前,抓住他的胳膊,聲音凄厲地哭喊道:“建軍!建軍你聽我說!向陽他……他完了!我們現(xiàn)在,就只剩下楚小小肚子里的那塊肉了!那是我們家唯一的根?。 ?/p>
她像是下了什么決心,死死地盯著丈夫的眼睛:“你……你就把責任都擔下來吧!你是孩子的親爺爺啊!只要你把孫子保下來,我……我給你跪下都行!”
傅建軍看著妻子那近乎瘋魔的模樣,心中一片冰涼,卻也知道,這或許是唯一的辦法了。
與此同時,在另一間被臨時用作問詢室的病房里,楚小小正面臨著她重生以來最大的危機,她不知道自己賭贏了沒有,心里七上八下。
看管她的警衛(wèi)員忽然被叫了出去,片刻后,遞給了她一部電話,面無表情地說:“有人找你?!?/p>
楚小小疑惑地接過電話,聽筒里,傳來一個她意想不到的、卻又無比熟悉的聲音。
是林晚晴。
此刻的林晚晴,正被家族禁足在自家的別墅里。舞會上的奇恥大辱,讓她成了整個京市的笑柄,她恨不得將白凝凝和傅清寒生吞活剝!正愁沒有報復的機會,楚小小這件事,簡直是瞌睡送來了枕頭!
“楚小小,想不想從這件事里脫身?想不想讓你肚子里的‘金孫’,成為你真正的護身符?”電話那頭的聲音,優(yōu)雅而又冰冷,充滿了復仇的快意和洞悉一切的從-容。
楚小小的心猛地一跳:“你……你怎么會……”
林晚晴嗤笑一聲,“鬧了這么大的動靜,誰不知道?你只需要聽著,然后照我說的做?!?/p>
“第一,把‘問題軍服’的所有責任,都推給趙宇軒。第二,主動申請做‘污點證人’,配合他們‘立功’。一個有重大立功表現(xiàn)的、被人蒙蔽的、還懷著傅家‘唯一后代’的孕婦,誰也動不了你?!?/p>
“那……他們會信嗎?”
林晚晴嗤笑一聲,“不是他們信不信,而是他們只能信?!?/p>
林晚晴的的這句話也是之前她想好的脫身之計,只要自己肚里有貨,他們就不敢怎么樣。只是……傅向陽出車禍了,可惜人沒死……
她顫抖著聲音試探地向林晚晴請教:“林小姐!您的辦法很好,但是……但是我怕向陽晚上開車犯困,‘好心’給他熬了一碗‘安神湯’……現(xiàn)在他出事了!傅家……傅家一定會懷疑我,找我算賬的!這件事……怎么辦?”
她小心翼翼地,將“下藥”包裝成了“好心辦壞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即傳來林晚晴的一聲輕笑,那笑聲里,充滿了對楚小小愚蠢的輕蔑,卻又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
她當然知道楚小小那點小伎倆,但她不在乎,甚至覺得這個女人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倒是比她想象中更有用。
“那有什么難的?”林晚晴的聲音,帶著一絲冰冷的指點,仿佛在教一個不成器的學生,“你就一口咬定,那是你從一個查無此人的‘鄉(xiāng)下老中醫(yī)’那里買來的‘安神散’!你只是‘好心辦壞事’,是愚昧無知!別忘了,你婆婆現(xiàn)在比誰都想保住你肚子里的種。只要你哭得夠慘,她會主動幫你把這個謊圓過去。懂了嗎?”
楚小小瞬間醍醐灌頂!對啊!周玉芬!她現(xiàn)在最大的護身符,不就是周玉芬嗎!
她心中對林晚晴的敬畏又深了一層,這個女人,不僅家世顯赫,心思更是深沉到可怕!
“你……你為什么要幫我?”楚小小平復了一下心情,警惕地問。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那笑聲里,充滿了掌控感:“我?guī)湍?,不是因為我善良。楚小小,我們有共同的敵人?!?/p>
“從今以后,你就是我在傅家的一雙眼睛,一只耳朵。白凝凝的一舉一動,她和傅清寒之間發(fā)生的所有事,哪怕是吵架拌嘴,你都必須第一時間向我匯報?!?/p>
林晚晴的聲音,陡然變冷:“做得到,你和你肚子里的種,就能安然無恙。做不到……我有辦法讓你進去,就同樣有辦法,讓你的‘立功表現(xiàn)’,變成‘罪上加罪’,讓你在監(jiān)獄里,把牢底坐穿?!?/p>
楚小小握著電話,手心冰涼。她心里清楚林晚晴不是好人,更不是省油的燈,但她現(xiàn)在有的選嗎?
顯然她沒有。她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的力氣,對著話筒:
“……放心吧,晚晴姐,我都明白?!?/p>
——
一夜之間,傅家大房的天,塌了。
傅建軍被帶走接受調(diào)查,傅向陽重傷入院,生死未卜。周玉芬的世界,在短短幾個小時內(nèi),被攪得天翻地覆。
而這場風暴的中心——楚小小,則在經(jīng)歷了最初的恐慌后,迅速冷靜下來。在林晚晴那個“魔鬼的電話”指點下,她知道,自己唯一的生路,就在于一場完美的表演。
調(diào)查組的問詢室里,她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最無辜、最可憐的受害者。
“我……我都是為了我們家??!”她哭得肝腸寸斷,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自從……自從凝凝姐嫁給了小叔,我們家在傅家的地位就一落千丈!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們,看不起向陽!我……我只是想爭口氣,想賺點錢,讓向陽的腰桿能挺直一點,讓我們的孩子將來出生,不會被人指指點點……”
她巧妙地將自己的貪婪,包裝成了“為夫爭光”的深情。
她一邊哭,一邊從口袋里拿出幾張偽造的、與趙宇軒的“交易記錄”,主動“立功”。
“是趙宇軒!都是他騙我的!”她倒打一耙,將所有罪責推得一干二凈,“他說他是南方的大老板,有門路能拿到物美價廉的布料。他說,只要我能幫忙搭上關(guān)系,就能讓傅家也跟著分紅。我……我一個女人家,哪里懂這些生意上的事?我當他是朋友,就信了他……誰知道他是個黑心爛肝的奸商!我也是被他蒙蔽了啊!”
她的表演天衣無縫,主動“立功”,將所有罪責推得一干二凈。
而另一邊,醫(yī)院里,當傅向陽從昏迷中醒來,得知自己絕嗣的噩耗后,徹底崩潰了。他像一頭發(fā)狂的野獸,在病床上嘶吼著,咒罵著那個毀了他一切的女人。
“楚小??!是那個毒婦!她要害死我!我要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