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叔盯著他,“開竅了?有女朋友不帶回來我看看?”
“八字還沒一撇,被老鼠輝摻一腳,現(xiàn)在那一撇估計都沒了,您說我該不該廢了他?他現(xiàn)在還能活著喘氣,那是我給您面子?!?/p>
茶室外頭,莊航緊張得走來走去。
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別惹毛了沉叔,最后發(fā)配邊疆了。
過了會,就聽到了茶室里的大笑聲。
莊航一愣,耳朵都快貼到門上了。
“你小子,跟你媽那脾氣性格太像了,就是個說一不二的主,她最近身體怎么樣,怎么也不想著來看看我?!?/p>
“忙著打牌呢,連我這個親兒子都未必見,您要是想她了就打給她。”
“我可請不動她這座大山,小姑娘人在哪?我想見見?!?/p>
“不用,還不到時候。”
沉叔看他,靠在椅背上,點了點頭,“這就是你比阿輝,比阿尚都強的地方,阿尚雖然是我親兒子,可到底軟弱無能,沒有能力?!?/p>
“落在他手里,也守不住,放你這,你將來給阿尚他們一口飯吃,當我這個做義父的拜托你?!?/p>
此刻茶室里沒有外人,兩個人也不用沉叔來沉叔去的。
“去吧?!?/p>
裴戈打開茶室的門,莊航差點撞進他懷里。
“做什么?”裴戈嫌棄把人推開,莊航趕緊給沉爺行了一禮,這才趕緊跟上裴戈。
“哎哎,沉爺沒說你?”
“說我什么?”
“行啊你小子,老鼠輝上躥下跳的,我還真以為沉爺多看中他呢?!?/p>
“說了給他喘口氣就行,只要沒死,就是沉叔仁厚。”
茶室內(nèi),沉海洋讓人把老鼠輝帶上來。
男人像條死狗似得被拖了進來。
“沉爺!沉爺!我跟咗你三十幾年?。∥沂畮讱q就跟你,你指東我唔敢打西,我唯你馬首是瞻!你同我做主?。?!”
老鼠輝在地上趴著,去抓男人的褲腳。
沉海洋垂眸看著他,“阿輝?!?/p>
他俯身,“怎么搞成這樣?!?/p>
老鼠輝鼻涕眼淚混在一起,“沉爺,你替我殺了裴戈那小子,我這些年沒功勞有苦勞,我都是為你想,他排除異已,老兄弟他逐個踢走,想架空你呀?!?/p>
“你看你跟我這么多年,普通話你都學不好,知不知道你到底哪里不如他?為什么我寧可把家產(chǎn)給他,都不給你們?”
“腦子啊,阿輝你沒腦子的,你不知道在這做什么能長久,我好不容易帶你們走正道,將來惠及子孫,你不爭氣?!?/p>
“沉爺,裴戈不容人,我跟你多年他都這樣作踐我,他以后真爬上你的位置,哪里還有我們這些老人位置?”
沉海洋嘆了口氣,起身道:“是啊,你跟我這么多年,我?guī)缀跏强粗汩L大的,你也知道你是老人了,你要是乖乖聽我話這輩子榮華富貴享不盡,衣食無憂了?!?/p>
“裴戈我挑的繼承人,你不給他面子,他如何服眾,他怎么坐得穩(wěn)這個位置,阿輝,你這次真的太讓我失望了,你在挑釁我。”
老鼠輝瞪大了眼睛盯著沉爺。
嘴里求饒的話還沒出來,已經(jīng)咽了氣。
他眉心中間,消音槍槍口還在那。
沉海洋嘆了口氣,“我也不想,但總得給人一個交代的,造孽。”
-
裴戈處理完那批貨,回到小樓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裴哥。”
“嗯,人呢?”
“飯放在門口,但那位小姐還沒醒?!?/p>
裴戈扯了扯領(lǐng)口,微微蹙眉。
下午睡到現(xiàn)在?是不是太久了點。
莊航咋咋呼呼跟進來,“哎,小嫂子呢?可給我累得,那老王八上哪搞得這么多貨,明天我就去接盤他的堂口,我倒是要看看他老巢到底有多少東西?!?/p>
“接盤他的東西不要緊,你別把別人女人也一塊接了就成?!迸岣晷表怂谎郏苯由蠘?。
“你早點回去吧,我明早回?!?/p>
莊航嗤笑一聲,毛頭小子,遇到姑娘還不是著急,都一個樣!
他著急去接盤錢,連夜走人,順帶著把守在這的人也給叫走了。
沉爺?shù)牡乇P,不會有人找死要對付裴戈的。
除非沉爺要裴戈死。
有人在這怕這小子發(fā)揮不好,萬一時間不夠長多丟人啊,童子雞嘛。
裴戈推門進來的時候,明窈正好在脫褲子。
動作卡在一半,牛仔褲褪到膝彎,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
聽到動靜,她轉(zhuǎn)過頭,正好跟他四目相對,空氣凝固。
“你……怎么不敲門?!彼龁柕?。
“以為你還在睡,你要繼續(xù)脫么?我出去。”
“等會?!泵黢喊讶私谢貋?,裴戈背對著她,“嗯?”
她將褲子拉好,“我身上一股魚腥味,我想洗個澡?!?/p>
“我去書房。”
“你……”她再次開口,裴戈側(cè)首,“還有事?”
“你能不能在這陪我。”
裴戈以為自已耳朵出問題了,他轉(zhuǎn)頭看她。
她咬著唇,揪著衣領(lǐng),站在原地怯生生看著他,一雙眼睛還紅腫著,像個瑟瑟發(fā)抖的小白兔。
大概男人都有騎士心理,裴戈明知道這樣不太可,會自作孽,但還是如同著了魔一般,聽了她的話。
將門帶上。
“太好了,你在我就可以放心去了,我看你房間還有洗衣機,我洗完了直接洗衣服可以么?”
“嗯,你自便。”
他坐在了沙發(fā)那邊。
她沒動。
“怎么?”
“你可以不可以坐到這邊來,你在那我還是怕。”
裴戈很想說現(xiàn)在膽子怎么那么小了,一個人住筒子樓半夜回來連個路燈都沒有也不怕。
想想她今天的遭遇,還是沒說出口。
男人起身,走到她跟前,俯下身手撐在了膝上,“這樣可以了?”
明窈點點頭,“那我進去洗了,你不許偷看?!?/p>
裴戈極輕的笑了一下,空氣中的氣氛帶了幾分旖旎。
“知道了,膽小鬼?!?/p>
“什么膽小鬼,你要叫姐姐。”
“你比我大很多么?我不叫?!?/p>
明窈看他,有些不服氣道:“你沒聽過網(wǎng)上一句話么,年下不叫姐,心思有點野。”
裴戈眉梢高高挑起,透出幾分野性,“哦?哪野?!?/p>
明窈紅了臉,她本來就生的漂亮,似嗔非嗔一瞥,明明什么也沒做,卻勾人得很。
她一下推開他,跑進了浴室又探出頭,“不準走哦?!?/p>
裴戈吊兒郎當坐下,“知道了。”
見她還不關(guān)門,“再不洗我進去了啊?!?/p>
門猛地被關(guān)上,明窈臉上那羞澀的表情褪去,他應該是對自已有點好感的,仔細審視過去,每一次接觸,他都會為她破例。
以前只覺得是男大學生不好意思拒絕,可他是普通大學生么?
沉爺?shù)睦^承人。
明窈攥緊身上的衣服,攀上他。她要他的心,要他的權(quán)利,為她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