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隊長?!睂弳柪咸诺哪贻p公安同志走了過來。
“那老太婆確實有問題,介紹信沒有,火車票根沒有,說話更是顛三倒四漏洞百出,老趙還發(fā)現(xiàn),她隨身攜帶的水壺的水里有蒙汗藥!”
老趙是他們鐵路公安局的老公安了,光聞這水的味兒就能聞出來。
“這老太婆還真是人販子,葉霜同志還好你警惕性高,識破了她的身份?!蹦贻p公安看著葉霜道,“要是真送她回家,走到人少的地方,她把水給你一喝,你人一暈,她藏在暗處的同伙,就跑出來把你架走了?!?/p>
她還懷著孩子,要是落到這些人販子手里,多半就是等孩子生了,大人孩子分開賣到山旮旯里去,骨肉分離,一輩子出不大山,也見不了家人。
葉霜皺著眉道:“公安同志,這些人販子太可惡了,你們可得好好審那老太婆,把她的同伙都給抓起來。”
“現(xiàn)在是人人平等的新中國了,他們這些人販子還誘騙女人小孩兒當(dāng)牲口販賣,這些人販子抓到了就該全部槍斃!”
王隊長道:“葉霜同志你放心吧,有被你抓到的這個人販子做突破口,我們一定會把盤踞在火車站周圍的人販子團伙一網(wǎng)打盡?!?/p>
得知葉霜要找公用電話,打電話讓她在當(dāng)兵的男人來接她,王隊長就直接用公安局的電話,撥通了葉霜給的部隊電話。
京市郊區(qū)某陸軍部隊駐地,一群群穿著軍裝的年輕軍人,正在訓(xùn)練場上揮汗如雨的訓(xùn)練著。
身著綠色軍裝的傅誠,雙手叉腰站在訓(xùn)練場邊,厲聲喊道:“都給我跑起來,一個個的都沒吃飯吶,跑這么慢!”
“營長?!边@時,一名娃娃臉士兵一路小跑到他面前,行了個軍禮。
“什么事兒?”傅誠皺著眉問,鋒利的下頜角有汗水劃過。
“東城火車站鐵路公安局打電話到了傳達室,說、說你媳婦兒在他們公安局,讓你趕緊去接人?!?/p>
傅誠眉頭皺得更緊了,“我媳婦兒,你確定他們沒打錯電話?”
他媳婦兒不就是葉霜嗎?
葉霜在鄉(xiāng)下呢,怎么可能跑到京市來,還進了公安局?
娃娃臉士兵道:“應(yīng)該是沒有錯的,人家指名道姓說的就是要找營長傅誠,說營長你的媳婦兒葉霜,在他們公安局等你去接?!?/p>
他們可都知道,營長的媳婦兒就叫葉霜。
而且,這個葉霜還是一個好吃懶做的肥婆,根本配不上營長。
是營長去給發(fā)小當(dāng)伴郎,被她和她的寡婦媽設(shè)計下藥睡在了一起,逼得營長不得不娶了她。
他們團里有一個副連長,就是營長隔壁村的,營長回家探親的時候,他正好也回家探親,所以知道得特別清楚,回來了就把這事兒給他們說了,全團的人都知道了。
傅營長這么優(yōu)秀的人,竟然被逼著娶了個這么不堪的女人,他們?nèi)珗F的人都替他不平和惋惜呢。
這個女人不老老實實在鄉(xiāng)下待著,還跑到了京市來,光想想他就替傅營長感到難受。
“你讓白副營長看著他們訓(xùn)練,我出去一趟?!备嫡\說完便小跑著離開了訓(xùn)練場。
雖然傅誠不喜歡葉霜,也惡心她和她媽設(shè)計自已,但她現(xiàn)在是他法律意義上的妻子,她一個人跑到了人生地不熟的京市,這人他還是要去接的。
傅誠找副團長請了假,又借了一輛車,開著就往火車站去了。
去公安局的路上傅誠就在想,葉霜這么大老遠跑了,肯定不止是想看看他那么簡單,來了估摸著就不會想走了。
等接到葉霜,先帶她去吃個飯,然后找個招待所給她住一晚上,明天早上買最早的火車票,讓她回去。
他是營長可以申請讓配偶隨軍,但自從跟葉霜結(jié)婚后,他就沒這種打算。
他在被設(shè)計的情況下跟她有了夫妻之實,他可以負(fù)責(zé),但是要讓他跟她像正常夫妻一樣,天天住在一起他做不到。
要是讓她隨軍,住在部隊的軍屬院,以她的品行,也只會給他丟人,讓他被人笑話罷了。
傅誠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讓葉霜盡快回去。
鐵路公安局到了,傅誠把車停在了公安局外面的空地上,抬腳走進公安局。
傅誠一走進公安局就有人迎了上來。
“你好,是傅誠同志吧?”
傅誠行了個軍禮,又跟對方握了握手,“你好,我是傅誠,我來接我妻子葉霜,她人呢?”
王隊長道:“葉霜同志在我們食堂吃飯呢,我?guī)氵^去?!?/p>
“好的,謝謝?!?/p>
“謝啥,要說謝,我們還該謝謝葉霜同志呢。”
傅誠:“……”
他們還要謝葉霜,謝她什么?
王隊長接著就說了,葉霜識破問路老太人販子身份,幫忙帶路,直接把人帶到公安局來的事兒。
“……那人販子已經(jīng)供出了好幾個同伙,我們已經(jīng)安排展開抓捕了,應(yīng)該很快就能把長期盤踞在東城火車站的人販子團伙,一網(wǎng)打盡。”王隊長還做了一個收網(wǎng)的手勢。
“這可多虧了葉霜同志呢,這葉霜同志不愧是軍屬,警惕性高還有很有膽色?!?/p>
要是別人意識到對方可能是人販子,察覺到可能有危險,第一時間想的肯定就是遠離。
可這葉霜同志卻反套路了人販子,給人帶到了公安局,這不但是有膽色還很機智呢。
傅誠點了點頭,葉霜的膽子確實很大,她要是膽子不大,也不敢下藥設(shè)計他。
但她的高警惕性和機智,卻是讓他感到十分意外的。
到了食堂,傅誠就尋找起葉霜的身影,掃了一圈,沒找到。
再掃一圈,還是沒找到。
“傅同志你找啥呢?”王隊長看著傅誠問。
傅誠道:“我找我妻子?!?/p>
“你妻子葉霜同志不在這兒嗎?”
王隊長指著坐在離他們最近的長桌上,手扶著洋瓷盆,埋頭干飯地葉霜道。
這人不就在眼前嗎?他往哪兒找呢?
傅誠低頭一看,就見一個單手扶著一個大洋瓷盆,編著兩條辮子,眼睛圓圓,鼻子翹翹,腮幫子鼓鼓的年輕姑娘,正抬頭望著他。
不是……
她是葉霜?
王隊長看著葉霜洋瓷盆里的飯菜已經(jīng)去了一半,不由感嘆到:“葉霜同志胃口可真好啊?!?/p>
要知道她剛剛可是打了滿滿一洋瓷盆的飯菜,吃飯之前,還吃了兩個雞蛋糕,兩根香蕉和一個蘋果!
葉霜咽下嘴里的飯菜,沖沒有驚喜只有驚嚇的傅誠揮手,“嗨,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