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簡直是一問三不知,知道的還沒有他私家偵探多……
黏人在平時是情調(diào),但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還不識時務的黏人……
真不知道他多出來的幾年閱歷都拿來干嘛了。
要不是想著萬一江落哪天突然想起點什么……總歸是握在自已手里才最放心。
沈星澤嘆了口氣,沒再想下去,整理下衣服,看了眼身邊的特助,“沈郁那邊怎么樣了?”
特助微微一笑,“您放心,大家都是識時務的,海市絕大多數(shù)權(quán)貴都來我們這里了?!?/p>
沈郁是沈家少爺不假,但畢竟是十幾年沒在位,先別說沈郁這個人的素養(yǎng)如何,單是十幾年之間的人脈差距,即便有沈明珠坐鎮(zhèn),短時間內(nèi)也難趕得上沈星澤。
大家表面上和和氣氣,真涉及到利益問題二選一的時候,終究還是勢利的。
沈星澤笑了下,“為了公平起見,沈家人都不許參加我們倆的發(fā)布會……沒有沈明珠在,沈郁那邊該不會一個人都沒有吧?……走吧,出去迎客?!?/p>
沈郁這邊當然不至于一個人也沒有,但是也沒太大差別。
晨曦媒體的實習生嘆了口氣,托著腮看向自家老大,“要真跟您說的一樣,對面那邊勝算比咱們高,那為什么我們不去對面???”
“咳咳……”老大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要是收到邀請我們肯定是要去的嘛……”
哦,合著他們壓根就沒收到大房那邊的邀請……
實習生一臉我看透你了的表情收回目光。
一樣格局的演播廳,這邊要比對面空曠的多。
位子上稀稀拉拉坐著人,就連媒體席也沒有坐滿,實習生托著下巴想,不知道等會開始的時候,主持人會不會像大學水課老師一樣讓后排的人往前坐。
“不好意思啊……我這邊臨時有事到不了場,改天一定請沈總吃飯賠罪!祝沈老板游戲紅火!”
“您忙……”掛斷電話,白鑫臉上的笑容淡了,總是一本正經(jīng)的臉也忍不住浮現(xiàn)惱怒,“真以為我沒聽見那邊主持人試音的聲音嗎?明明就在對面。”
白鑫抬頭看自家老板,沈郁壓根就不在意電話對面的人來不來,眼神一直往第一排中間看。
白鑫知道,那個座位上的標簽,是黎渺的名字。
得,他家老板這么淡定,他在這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
“提前恭喜沈總發(fā)布會圓滿成功了?!笔煜さ膸β曇魝鱽?,白鑫立馬一臉警惕的回頭,果然是付豪。
“付總。”沈郁伸出手,兩個人的手交握,在空中搖了搖。
付豪留意到白鑫往他身后看,笑了下,看著沈郁,“我們老大今天有別的事在忙……”
“至于您之前說要見我們老大的事,那就要看這兩天游戲數(shù)據(jù)怎么樣了,”付豪眨眨眼睛,“我們老大可是把行程都給您留好了哦。”
沈郁微微笑了下,“那就期待見面了,付總這邊請?!?/p>
“這誰呀?”實習生一邊拍照一邊問。
晨曦娛樂的人瞇著眼睛看了看,搖搖頭,“沒見過……先拍就是了,萬一是什么未來大佬呢?”
“沈郁!”又是一道聲音,季舟大跨步走過來,湊到沈郁身邊眨眨眼睛,“別擔心,我把李祺帶來了……他最近挺火的來著,就沖著他等會都得有不少記者來。”
季舟拍拍胸脯,“放心,兄弟的排場,我來守護!”
“我靠!”實習生舉著照相機突然尖叫。
“怎么了一驚一乍……”正式員工正偷偷吃薅來的茶歇,一抬眼也愣住了,“快拍快拍?。?!”
正式員工的視線短暫在李祺身上停了一下,牢牢鎖定在滿臉得意的季舟身上。
昨天輿論中心的主角今天居然就光明正大出現(xiàn)在游戲發(fā)布會?
員工猛地坐直了,這趟來值了?。?!
“呦,沈總。”一會功夫,門口突然熱鬧起來,來的人一個接一個。
趙家雙胞胎笑嘻嘻站在門口一唱一和,身后還跟著幾個北思的年輕一輩,正好奇打量沈郁。
“不得了啦,沈總發(fā)達啦。”
“以后吃飯都得沈總請才行!”
“放心好了,他們不知道你為人如何瞻前顧后,我們還不知道么?”趙以清拍拍沈郁肩膀,“我們肯定要站你這邊的?!?/p>
“就是就是!”趙以寧點頭,“今天堵車,白嘉禮還在路上,放心好了,大家都來你這邊!……欸?怎么沒見黎渺?”
黎渺……沈郁眼神閃了閃,低頭看手表,離十點還有五分鐘。
“可能……是有事吧?!鄙蛴舻谝淮螞]有把握,甚至沒什么心情掩蓋情緒。
“是嗎……”
趙以清還想說話,趙以寧猛地拉住他,“那我們先進去了!”
三分鐘,兩分鐘……
門外來了個人。
但看清是誰之后沈郁就懨懨地收回目光。
“……不是你這什么意思?”白嘉禮快被他氣笑了。
自已終于下定決心來參加情敵的游戲發(fā)布會,結(jié)果情敵就拿這種眼神看他?
“進吧,你在第一排。”沈郁讓開路。
白嘉禮往會議廳一看,沒看到黎渺那頭醒目的金發(fā),頓時明白沈郁喪著這副臉是因為什么。
盡管很想嘲諷他幾句,但是白嘉禮嘆了口氣,拍了拍沈郁的肩膀,“他會來的。”
他比沈郁更清楚,黎渺對他和對沈郁有多不一樣。
白嘉禮走后,沈郁看著腕表的秒針滴滴答答走,最后……一分鐘,時間到。
沈郁閉了閉眼睛。
他也不知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苦澀?失望?總歸是難受的。
沈郁最后看了眼門外,轉(zhuǎn)身。
又酸又澀,充滿了心里的每個角落,拽著一顆心直往下沉,甚至往臺上走的這幾步都重的像灌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