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渺當(dāng)著嚴(yán)年的面打開手機翻出一張照片,放大看了看,嘟囔著,“難道不是二院的藥單?”
嚴(yán)年眼尖,照片上模模糊糊的確實是二院的藥單。
“各家醫(yī)院的藥單都長得差不多,你可能認(rèn)錯了?!眹?yán)年好心提醒。
“啊……這樣啊,實在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了醫(yī)生,”黎渺彎彎眼睛,笑容真摯,“我沒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走了?!?/p>
黎渺說著就干脆利落地起身離開。
就在嚴(yán)年點開電腦上的下一位患者的時候,已經(jīng)握著門把手的黎渺突然回頭。
“嚴(yán)年,你聽過一種會讓人對某種味道上癮的病嗎?”
黎渺之前問問題的含金量實在和他給嚴(yán)年的第一印象嚴(yán)重不符,以至于黎渺飛速問出下一個問題的時候嚴(yán)年根本沒做好準(zhǔn)備。
人被叫到大名的時候總會心頭一緊,嚴(yán)年也不例外。
“或者一種會讓人對另一個人上癮的???”黎渺緊緊盯著嚴(yán)年。
壞了。
這是嚴(yán)年的第一反應(yīng)。
嚴(yán)年努力讓自已表情顯得尋常一些,但顯然已經(jīng)晚了。
“謝謝醫(yī)生,我知道了。”黎渺壓根沒想等到嚴(yán)年的回答,彎彎眼睛,微微頷首之后離開。
“剛才那個病人真帥?!毙∽o士進來拿文件,好奇,“什么病呀?”
“黑心病?!眹?yán)年面無表情地癱在椅子上,“心黑透了。”
“體檢這么快?”門外,季舟正在和來看病的小姑娘搭訕,見黎渺出來,三兩步跟了上來。
“嗯,一切正常?!钡玫搅讼胍拇鸢?,黎渺心情很好。
“那我項目的事……”
“季海拿到的是什么項目?”黎渺問。
“應(yīng)該和我的差不多,都是找代言?”季舟遲疑著說,“只不過我這個是衣服,他那個是護膚品?!?/p>
“你們家產(chǎn)品還挺雜?!?/p>
季舟嘿嘿一笑,又哀嚎起來,“我爸就給我30萬預(yù)算,30萬!不是300萬不是3000萬!一雙球鞋錢讓我請個明星代言?比殺了我還難受。”
“別急,”黎渺拍了拍季舟的背,眼睛彎了彎,“你要說代言的話……那很對口了?!?/p>
“你是不是忘記了我開了一家娛樂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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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總是短暫的,黎渺回到訓(xùn)練營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教室突然空蕩了起來。
原本坐滿了人的教室,現(xiàn)在只稀稀拉拉坐了大概一半。
“是第二輪淘汰,”林拾解釋,“上一個項目里,不合格的組員直接淘汰了?!?/p>
離別在不知道的地方已經(jīng)悄然發(fā)生了。
放在以往,合作根本沒法作為判定條件,只能通過做題的正確率與速度淘汰,但今年不一樣,直播引入之后各種矛盾和糾紛都變得透明,誰是混子一看便知。
出乎意料的,季海沒在。
“據(jù)說季家公司有事,”林拾依舊消息靈通,“小道消息,季海本來也在這次淘汰名單里,只不過現(xiàn)在說出去好聽一點,自愿退出。”
南恩和北思留了大半,那就意味著其他學(xué)校的人走了大半,大家臉色都不太好看。
雖說知道每年最終的參賽選手都出自南恩和北思,但事情沒發(fā)生在自已身上時,總是沒辦法感同身受的。
直到此刻,他們才真真切切體會到貴族學(xué)校和他們之間的差距。
競爭的殘酷在此刻淋漓盡致。
“下周我生日,你們來嗎?”人類的悲歡各不相同,白嘉禮對淘汰的態(tài)度相當(dāng)無所謂,沒有一絲感秋傷悲。
“沈星澤去嗎?”黎渺抬頭。
白嘉禮是聽說過幾個人之間的愛恨情仇的,沒想到黎渺就這么大大方方說出沈星澤的名字,下意識看了沈郁一眼后收回目光。
“家里也邀請了他?!卑准味Y實話實說。
白嘉禮本以為黎渺會拒絕了,心里有些遺憾,但下一秒。
“好啊?!崩杳旖舆^請柬。
本打算拒絕的沈郁也默默接過了請柬。
“我就不去了吧……”林拾遲疑。
“我不收禮物的,只是大家聚一聚?!卑准味Y知道林拾在擔(dān)心什么,微笑著。
“對的,白哥生日宴從來不收禮物,這是他們家的傳統(tǒng)?!彪p胞胎也湊過來幫腔。
“那好?!绷质耙材眠^燙金請柬,鄭重地收在書包里,“我會準(zhǔn)時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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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禮的生日宴只請了年輕一輩,因此舉辦在白家。
“阿郁和渺渺來啦?!眱蓚€人到的時候白瑩正抱著花路過門口。
“快進去玩吧,阿姨就不在場了,不然你們不自在。”
黎渺和白瑩打過招呼后進了大廳。
到處掛著藍色白色的氣球,墻上也用氣球擺著“happy birthday”,乍一看就是家里小孩過生日。
只不過和普通人家不同的是,大廳里隨便一個年輕人,身上的飾品都是五位數(shù)起步。
打牌的打牌,玩游戲的玩游戲,好不熱鬧。
黎渺隨手從桌上摸起一塊巧克力曲奇,走到白嘉禮跟前,“生日快樂?!?/p>
“謝謝?!卑准味Y伸出手。
“搞握手那一套?”黎渺微微揚眉,把曲奇丟進嘴里,“又不是談生意。”
白嘉禮眼神微動,笑著把手收了回來,表情看不出一絲變化,“也是?!?/p>
江落和沈星澤來的很晚,沈星澤臉色沉著,江落則有些唯唯諾諾的跟在身邊,仔細(xì)看看,衣服還有點凌亂。
黎渺只是簡單看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對沈星澤和江落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并不感興趣。
畢竟江落要參加富人生日宴的消息還是他“一不小心”透露給江強的。
江落一進門就看到黎渺了。
男生即使在一眾富家子弟里也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清瘦的身姿挺拔,單手插兜端著酒杯,嘴角掛著淡淡笑意,游走在名利場里游刃有余。
江落身側(cè)的手攥緊了,又想起剛才在車上沈星澤說的話。
“落落,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但伯父這樣……讓我很難做啊?!鄙蛐菨擅碱^微蹙。
“我父親這人你也知道,伯父找我要錢這些事我都是瞞著他的,不然……”沈星澤語意未盡,嘆了口氣,“希望你說的………‘重生’都是真的,不然,我也護不住你了?!?/p>
“怪我,怪我不夠強大?!鄙蛐菨僧?dāng)時一臉歉疚。
可是怎么能怪星澤哥呢?明明是黎渺太過分。
江落視線慢慢移到站在黎渺身后帶著守護意味的沈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