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點雀躍地快步跟上了沈星澤,“星澤哥你慢一點呀,我要跟不上了?!?/p>
之后兩天里,吃到了甜頭的江落更加變本加厲,總是找著理由和金萊接觸。
沈星澤的眉頭也越皺越深,看向金萊的眼神敵意越來越重。
偏偏金萊是個傻的,一點沒看出來,傻呵呵被江落利用。
南恩的研學是真研學,每天的課程毫不含糊。
《霸道高數(shù)愛上你》課上,黎渺睡的也毫不含糊。
A大上下對南恩的研學活動很是重視,一來是南恩人傻錢多,二是來研學的這群人里面,以后很可能有一部分會變成A大的學生——搶人大戰(zhàn)從一年部抓起。
除了《霸道高數(shù)愛上你》,還有《純情生物火辣辣》,《重生之豪門金融》……A大為了讓學生們更了解A大生活簡直煞費苦心。
《霸道高數(shù)愛上你》這名字羞恥,但實實在在是節(jié)硬課,是A大教授結合高級部知識親自設計的銜接課程。
但這絲毫不耽誤黎渺睡得正香。
沈郁的外套被他當成枕頭墊在腦袋下面,只留給教授一個金色毛茸茸的腦袋。
“……在00形式下,洛必達法則……”
臺上教授越講越嗨,“咱們來找個同學看看有沒有理解這部分內容?!?/p>
他環(huán)視一周,“一年部的……你們班第一名?是哪一位?”
所有人目光移向江落。
江落的臉騰的一下紅了,不好意思卻又帶著驕傲地站了起來。
“這一題極限是幾呀?”教授點了點黑板上的題目,“來吧,上來給大家看一看你的思路?!?/p>
江落這才從周圍同學或羨慕或嫉妒——實際零人在意——的目光中清醒過來,開始看黑板上的題。
越看臉越熱——這什么鬼題目?
上一世剛剛從南恩畢業(yè)沈星澤就向他求了婚,從此過上奢靡的富“太太”生活,他一天大學沒上過,哪會這些?
也正因為自信自已畢業(yè)之后就會和沈星澤結婚,剛剛的課他也一點沒聽,一直在和沈星澤傳愛的小紙條……
江落磨磨蹭蹭半天才走到講臺,拿著粉筆思考了半天一個字沒寫,事實上他也寫不出來什么,一旦落筆,必然露餡。
“看來咱們江落同學很優(yōu)秀啊,這種程度的題目可以直接心算了?”教授笑瞇瞇的。
這話一出,徹底把江落架在半空,騎虎難下。
“對,我比較習慣心算……”他勉強笑笑,隨便猜了個數(shù),“是……1?”
教授搖了搖頭。
臺下的沈星澤一臉擔憂的看著江落,要不是他也不會,他肯定會幫江落回答的!
“我……我……”江落有點崩潰,余光瞥見了睡得正熟的黎渺,突然下定決心一樣開口,“不好意思老師,我思考的比較慢。”
“為了節(jié)省大家的時間,我愿意把這次機會讓給其他同學!”他越說越自信,“黎渺同學平時的作業(yè)都是滿分的,他算的肯定比我快!所以,我愿意把回答問題的寶貴機會讓給他!”
“我靠你有病吧,”季舟瞪大眼睛,“你回答不上來就算了,為什么要拽黎渺下水?”
“哦?”教授眼里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來了興趣,“那黎渺同學在哪里?”
“老師,我替黎渺回答?!鄙蛴粽玖似饋怼?/p>
“不,”老師看熱鬧不嫌事大,“你別動也別說話,就讓這個叫黎渺的來?!?/p>
黎渺在哪里?黎渺在睡覺。
但這群人這么大的動靜,睡得再死也醒了。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整個階梯教室的人都在看著他。
黎渺眼睛一掃站著的江落和沈郁,心里大概有了數(shù)。
黎渺慢條斯理站了起來,幾息之間,系統(tǒng)已經把剛才發(fā)生的事跟他講清楚了,他落落大方地揮揮手,“老師好?!?/p>
“黎同學你好,”教授被黎渺的淡定弄笑了,饒有興致地點點黑板上的題目,“會嗎?”
“會是會,”黎渺吊兒郎當笑了下,“但是老師,這應該不是該我回答的問題吧?”
“唔…確實?!苯淌邳c了點頭。
“不會就是不會,還吹什么自已心算?”黎渺似笑非笑看著站在講臺上臉紅的像西紅柿的江落,“求我,我就幫你回答?!?/p>
沈星澤拍桌站了起來,“黎渺你別太過分!”
“那你幫他回答啊?!崩杳鞜o所謂地說。
沈星澤一張臉漲的通紅,他要是會,他能不幫江落回答嗎?
“你根本就不會!別在這里裝出一副自已會的樣子?!鄙蛐菨蓯汉莺莸闪死杳煲谎?。
“你怎么知道我不會?”黎渺手里轉著筆,淡定至極。
“那你明明會還不幫他回答,你是什么居心?”沈星澤自以為黎渺已經掉入了他的陷阱,逼問。
“我是他爹嗎?必須要替他善后?”黎渺嗤笑一聲,根本不上當,在原地站的結實,一副你不求我我就不動的架勢。
所謂道德綁架,綁架的自然是有道德的人,不包括他黎渺。
江落站在講臺上,大腦飛速運轉。
黎渺根本就不會!但他要是想讓黎渺回答,就必須求黎渺,丟臉的是他江落。
他要是不求他,那黎渺就有理由不回答問題,丟臉的還是他江落!
無論如何他江落都會丟臉。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江落沒辦法,閉了閉眼睛,聲如蚊蚋,“求你?!?/p>
反正他都是要丟臉了,怎么說也得讓黎渺陪他丟臉??!
“嗯?”黎渺歪歪耳朵,“你說什么?我沒聽清。”
“我說,”江落深吸一口氣,破罐子破摔,“我求求你幫我回答這個問題!”
“錄下來了嗎?”黎渺轉頭看季舟。
季舟晃了晃手里的手機,朝黎渺比了個OK的手勢。
江落已經搖搖欲墜了,眼里滿是屈辱。
黎渺滿意了,打眼一掃黑板上的題目,“根三?!?/p>
教授微微挑眉,眼里驚訝一閃而過,“對的。”
“看來江落同學沒有說錯啊,黎渺同學確實要比你更優(yōu)秀一些?!苯淌谛Σ[瞇的,聽不出來到底是表面之意還是話里有話。
“哦吼!”臺下季舟帶頭開始起哄鼓掌。
江落此刻已經羞憤欲死了,灰溜溜回到自已的座位。
黎渺黎渺又是黎渺??!黎渺為什么總是要針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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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學最后一天有節(jié)解剖體驗課,一人一只大牛蛙。
在場不少人都面露難色。
只有黎渺面不改色地哼著歌整理了一下解剖刀,下手又快又穩(wěn)。
優(yōu)雅的不像是在解剖牛蛙,而是在制作藝術品。
同樣淡定的還有沈郁。
招招不致命,下手的全是會讓人……讓蛙喪失行動能力卻不會死的關節(jié)。
和吱哇亂叫的季舟、閉著眼下刀的林拾形成了鮮明對比。
教授溜了一圈下來,看著兩個人的目光都變復雜了。
一個是殺手的好苗子,一個是審訊員的好苗子。
另一邊,江落拿著解剖刀面露難色。
他還沒忘記自已的吃醋大計,站在金萊身邊。
“牛蛙還是活著的,多可憐啊……”
金萊奇怪地看了江落一眼,“你平時不吃牛?”
“……吃?!?/p>
“不吃魚?”
“……吃。”
“平時不吃雞?”
“……吃?!?/p>
“那怎么到了田雞,你就……”
就同情心泛濫了呢?